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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47 作者: 林紈綰
    翌日晨時,

    外頭的鳥叫聲有些聒噪, 李宗渠醒的時候許清如還昏昏沉沉睡著,李宗渠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梳洗換了衣衫。

    若夏一早就被董樓找來跪在屋外。

    若夏人小膽子也小, 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發抖的,董樓見了也是不忍心便開口道;「王爺要不饒了若夏這次吧。」

    李宗渠冷著臉看著若夏問道:「昨天是你自己去的, 還是王妃請你去的?」

    「是……王妃……讓奴婢伺候王爺……」若夏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著。

    李宗渠淡淡道:「你不必留在王府了, 王府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沒有本王的命令旁人是不許進本王的內寢的, 你壞了規矩髒了本王的地界,罰你是應該的……」

    若夏磕頭哭訴著道:「王爺……奴婢家中無人,若是被趕出王府只能活活餓死,求王爺開恩……」

    李宗渠最厭煩大清早便吵吵嚷嚷的,冷臉看向董樓道:「帶她回定國公府吧,既然是鄭也送來的人,如今也應當還給他了。」

    董樓微微一愣,隨即覺得不妥道:「王爺,鄭公子就要成親了,此刻把若夏送回定國公府,定國公怕是也容不下她的……」

    「容不容得下她,是她的造化。本王便是要讓這府里上下都知曉,本王的規矩,誰都不許壞了。」李宗渠說著便拂袖離開。

    若夏哭得厲害,董樓怕若夏吵醒了許清如,連忙捂住若夏的嘴,把若夏硬生生拖走了。

    許清如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正午了,前日裡沒睡好,昨夜又勞心傷神,今日睡了個痛快。

    阿英過來給許清如梳洗,許清如這才扶額想起來道:「昨夜讓若夏伺候王爺,王爺沒去,若夏去哪裡了?」

    阿英說不出口,便含糊其辭道:「若夏回去了,王妃不用擔心她。」

    「那便好,是我沒有思慮周全。你送對玉釵給她,就當是欠禮。」許清如說著便從梳妝檯上取了一對玉釵給阿英。

    阿英遲疑了一會兒便收下,點頭。

    許清如剛剛走到外頭便見屋外又飄起了小雪。

    這時一個丫鬟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許清如道:「王妃這是太子派人送來的,說是關於許大人的。」

    許清如急忙拆開了信,裡頭確實是許清風的親筆,上面大致意思是,大漠的風沙惡劣,比不得皇都那麼冷反倒是有些燥熱,許清風同大漠前兩次皆打了個平手,大漠國的世子驟然離世,大漠國內部矛盾加劇,趁此機會說不定能打贏大漠國。只是許清風也提及希望皇上能夠增援,大部隊趕到大漠的時候已經疲憊不堪,連續迎戰也是體力不支,如此打下去就算贏了此戰杞國也會損失慘重。

    許清如收到信既是心安又是惶恐,李宗義意欲何為?

    許清如問丫鬟道:「太子的人可有說什麼?」

    丫鬟回答:「說了一句,說是杞國這幾年很不安定,陛下暫時不會增援。」

    許清如捏緊了信紙,似乎是明白了李宗義的意思。李宗義不過是希望許清如去求他,求他增援,求他幫許清風。

    只是……許清如早就不願意再見李宗義了。

    「王妃,許大人足智多謀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更何況,許大人也說了大漠國如今內亂,大人一定會打贏歸來的。」阿英小聲安慰道。

    「不行,兄長既然提及了,我必然要幫他。若是為此讓他喪命,我會於心不安的。」許清如說著便披上了斗篷匆匆離開寧王府。

    東宮,

    魏馳見李宗義親自沏了茶,有些疑惑。

    「太子是在等什麼人嗎?」魏馳問道。

    李宗義將其中一杯湊到鼻尖聞了聞,身心愉悅道:「這茶的味道極佳,是前幾日舒國送來的。」

    魏馳心中更加犯嘀咕了,這樣極好的茶,李宗義從來都只同聶麗阿朵同飲,今日又會是誰?

    「去把屋內的薰香拿出去,熏得很。」李宗義淡淡道。

    「啊?」魏馳更是疑惑了,這薰香可是聶麗阿朵最喜歡的味道,李宗義愛屋及烏才把它放置在書房,今日怎的嫌棄起來了。

    魏馳也不敢多問只能照做。

    李宗義又開口道:「屋子裡的炭火再多加些,有些冷了。」

    「是。」魏馳又乖乖加了炭火。

    「再去廚房拿些點心,記得做地漂亮些。」李宗義又吩咐道。

    魏馳實在是忍不住了問:「太子殿下,您今日怎麼了?這是有什麼重要的客人要來嗎?您從來不這樣的。」

    李宗義的眸子微微暗淡了,魏馳便不敢說話了。

    外頭的宮人進來道:「殿下,寧王妃來了,要不要……」

    魏馳厭惡的皺起眉道:「趕她走,現在來作甚,莫不是看我們太子殿下掌管政務她想要巴結?」

    「讓她進來。」李宗義瞪了一眼魏馳道。

    宮人退了出去,魏馳急道:「太子殿下,您忘了多羅郡主的事兒了?您不是說了不會再記掛她了,為何還要……」

    李宗義沉默著不回話。

    在魏馳眼中李宗義一直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做了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更改可現下這才過了多久,就又忘記了?

    這時外頭那個熟悉的身影,讓李宗義的眼眸微微一亮。

    外頭下著雪,許清如的頭上沾染了不少雪花,銀白色的斗篷襯托著雪色更白皙,就像是小時候李宗義見到她的時候一樣,只是那時候的許清如蹲在宮學外嬌小而膽怯,不像現在多了些淡漠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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