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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47 作者: 林紈綰
    「皇上有何打算?」小太監問道。

    帝冷笑著:「既然她那麼上心就讓她打理後宮事宜吧。」

    「是。」小太監領旨退下。

    純懿皇后下葬之後的兩個月里朝堂市井漸漸如常,宮裡董賢妃打理的井井有條,為此宣郡王李宗澤也漸漸有了擁護者。

    李宗渠這幾日都待在府邸里餵魚,許清如就靜靜地站在李宗渠的身側看著他對著池水撒魚餌。

    王府里靜靜地,連鳥叫聲都聽不到,阿英和董樓站在遠處悄悄地看著。

    阿英小聲問董樓:「王爺這樣傷心,已經好幾日未入宮了,皇上召見王爺都不去。」

    董樓無奈聳肩道:「王爺的脾性便是如此,他斷定了是有人謀害了純懿皇后自然是不會聽了旁人的幾句話而輕易更改。只是如此一來,我是怕王爺同皇上父子情義漸漸淡薄……」

    阿英低著頭道:「我就沒見過我娘,我也不知道我娘長什麼樣,我很小的時候,是被我爹賣掉的。多虧是賣到了許府,遇到了小姐。所以我也不知道王爺到底有多難過……」

    董樓的手輕輕的揉了揉阿英的頭髮,笑著道:「想來王妃的娘親對你也是極好的,所以你性子才能這樣良善。」

    阿英用力點了點頭道:「我們夫人人極好,溫柔賢淑,什麼都能做。」

    許清如貼近李宗渠,拿過他手裡已經空了的碗,小聲道:「王爺,我們去放風箏吧。」

    「嗯?」李宗渠微微一愣,像是如夢初醒。

    許清如輕輕撫摸著李宗渠的臉龐,柔聲道:「王爺從前只陪妾身放過一次風箏,後來就再也沒有了。王爺日日陪著翰林院那些個糟老頭,卻鮮少陪著妾身。」

    「是本王不好。」李宗渠輕輕的將許清如攬入懷中,彎下身來低聲道:「你說的,本王都許你。我們現在就去。」

    「可是……府里沒有風箏了。上回的早就積灰壞掉了,王爺陪妾身一起做一個好嗎?」許清如臉上洋溢著笑容道。

    「好。」李宗渠牽著許清如的手道。

    阿英和董樓蹲在門口,看著許清如和李宗渠二人在裡面忙著做風箏,阿英眼裡滿是羨慕。

    阿英小聲道:「王爺只有在和王妃的時候才會掩飾自己心裡的難過。」

    董樓嘆了口氣道:「治療純懿皇后病症的太醫都被趕出宮去了,王爺派了不少人馬去找可就的找不到。依我看是皇上故意不讓王爺查下去的。可越是如此,王爺心裡的疑惑就越大。」

    阿英又道:「聽說,太子殿下從軍營回來了,說是在軍營里受了傷回來療傷。聽說太子殿下知道純懿皇后一事之後居然還為純懿皇后哭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太子能安什麼好心。他這是不想在軍營里吃苦了,找個由頭跑回來而已。更何況如今我們王爺也是嫡子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如臨大敵。他若是還待在軍營里,這朝堂上的朝臣都向著我們王爺了的話,他還如何坐穩太子位。」董樓解釋道。

    許清如微微抬眼看著蹲在門口角落裡的兩個人,眸子裡帶著溫柔的笑意:「王爺瞧這二人般配嗎?」

    李宗渠稍稍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同樣姿勢,像兩隻土撥鼠的董樓和阿英,竟然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哈哈哈,這倆太傻了!」

    阿英還沒反應過來李宗渠是在笑他們,拽著董樓的衣袖,震驚道:「王爺笑了!」

    董樓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屬下打擾到王爺王妃了這就退下。」

    李宗渠叫住了董樓道:「不必!你過來看看本王和王妃所做的風箏好不好看。」

    阿英提著裙子率先跑了進去,走到許清如邊上,拍手笑著道:「這風箏真好看!只是這是什麼?」

    「是鴻雁。」許清如笑著道。

    董樓接上道:「鴻雁寄相思。」

    許清如拿起毛筆遞給李宗渠道:「王爺把想和純懿皇后說的話都寫在上面,想來在天上的娘娘一定能看得到。」

    李宗渠拿著筆想了想寫下幾行小字,在董樓和阿英的推搡下到王府的院子裡。

    今日的風很大,吹得樹葉都沙沙作響,風箏漸漸的飛了起來,越飛越高,就像是真的飛翔的鴻雁,穿越著耀眼的陽光飛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東宮,

    「你說什麼?」

    李宗義拍案而起,眼神里都快要噴出火焰來。

    魏馳小聲道:「殿下這幾日不在東宮,朝堂上蠢蠢欲動,有些大臣說後宮不可一日無後,說董賢妃誕育皇子且一直純善,要皇上立董賢妃為後。」

    「混帳!」李宗義將桌案上的冊子悉數拍落。

    如今有了個嫡子李宗渠已經夠讓李宗義頭疼的了,現在還要讓董賢妃當皇后,是嫌李宗義心裡還不夠堵得慌嗎?

    「那些個大臣都有誰,都記下來嗎?」李宗義冷著臉問道。

    魏馳點頭道:「都已經記錄在案,這個些個大臣大多都是些不安分的。」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給本宮閉嘴——」

    第六十四章

    朝堂上, 官員們在底下竊竊私語各個都顯得慌亂不堪。

    緣由是今日一早一個一直執意要讓帝立董賢妃為皇后的諫官尹大人,忽然在家暴斃而亡,而這個諫官平日裡身子硬朗看著像是謀殺。

    杞國從未有諫官被謀殺的先例, 如此不將國法放在眼裡讓其餘諫官更加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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