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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47 作者: 林紈綰
    李宗渠將東西捏在手心裡,心中五味雜陳:「清如,太子他從小就不同我們這些其他皇子親近,性子也古板得很。可現如今本王才發現他的狠心已經遠遠超過了本王所想,可儘管如此父皇還是一直護著他。我們這樣做未必可行……」

    許清如握著李宗渠握緊的拳頭,柔聲道:「王爺,此物不能給百里霜。」

    「嗯?」李宗渠疑惑道。

    許清如似乎下定決心了似的道:「此物給了百里霜說不準反而會害了她,妾身覺得百里霜與我們無冤無仇,我們不能害她。至於太子,他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他的內心在強大,怕是也會噩夢纏身。」

    「王爺不如派人去東宮裝作鬼魅,嚇一嚇太子,說不準,一嚇他就什麼都說出來了。」許清如緩緩道。

    「裝神弄鬼?」李宗渠細細想著:「李宗義他會怕鬼?」

    許清如輕笑著道:「就算嚇不到他也可以嚇嚇東宮的下人。王爺想這李允希的魂魄一直在東宮不肯離去能是為何?定然是因為兇手逍遙法外,他魂魄不寧,這樣一來說不定此事還能重新再查一查。」

    許清如的手又輕輕撫在李宗渠的後背上,略帶傷神道:「這樣一來,王爺也不是白白挨了這打。」

    「清如說的是。」

    ……

    許清如的來月信時總是身子不適,時常是腰酸背痛起不來身。

    阿英替許清如擦拭了身子之後,便早早的讓許清如歇下了。

    董樓派人按照李宗渠的意思去東宮裝神弄鬼,而李宗渠這幾日也被康靖先生叫去讀書,回來的甚晚。

    阿英在院子裡看著外頭的圓月,卻睡意全無,便坐在院子裡等董樓回來。

    李宗渠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王府,康靖先生這話癆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次次都能將一些無用的詩詞講得天花亂墜的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

    李宗渠剛進院子就看見坐在院子台階上已然有些暈暈欲睡的阿英。

    「阿英?」李宗渠走近道。

    阿英被驚醒,連忙起身行禮道:「王爺回來了。王妃已經歇下了。」

    李宗渠點了點頭,走到屋內坐下,阿英替李宗渠沏了一壺茶。

    李宗渠喝了一口問道:「董樓回來了嗎?」

    阿英搖了搖頭,董樓出去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了,按道理也該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阿英心裡擔心,這畢竟是去東宮裝神弄鬼,若是被發現可是死罪。

    李宗渠靠在椅背上等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董樓總算是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事情辦妥了?」

    李宗渠眼皮也不抬一下問道。

    董樓顯得有些慌亂,咽了口口水才回復道:「這……這辦事的下人腦子不太靈光,屬下囑咐了他……讓他去東宮,連門路都告訴他了,誰知他……他居然跑去了東宮的壽安堂……」

    「什麼?」李宗渠挺直了腰板,疲憊的雙眼中迸發著一股怒氣:「壽安堂?」

    壽安堂太子李宗義專門用來祭奠他生母的屋子,雖然不太合規矩,可帝依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

    董樓站在一側,慌慌張張又道:「這壽安堂平常沒什麼人的,那下人進去之後便覺得不對勁。本是打算讓他去嚇唬別人的,結果他進了壽安堂反而自己被嚇到了。拉著屬下的袖子,死活不肯再踏入東宮……」

    「廢物!」李宗渠氣得拍案而起。

    站在一旁的阿英立馬小聲勸道:「王爺,王妃正在屋內睡著呢,王妃身子不適睡眠淺,您這樣會把她吵醒的。」

    阿英剛說完,李宗渠便消了氣焰,坐了下來。

    可李宗渠雖面上不生氣,可心裡卻是問候了董樓祖宗十八代。他怎麼就養了個這麼廢物的屬下。

    李宗渠抄起茶杯就往董樓身上砸,董樓眼疾手快連忙接住了杯子。他哪裡敢讓杯子落在地上,這若是吵醒了寧王妃,李宗渠怕是真的會打死他。

    董樓就抱著李宗渠扔過來的杯子跪在地上。此事辦的確實是出糗,可董樓就不明白了,那下人在壽安堂到底是瞧見了什麼能嚇成那個樣子?

    李宗渠心裡煩躁睡意全無,本想著給李宗義一個教訓,誰知道事情辦的如此不光彩。

    李宗渠在屋內踱步走來走去,惹得董樓的心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

    李宗渠給董樓比了個手勢示意道:可在壽安堂看見了什麼?

    董樓根本沒有細問那個下人,哪裡會知道他看見了什麼,只知道那個下人連錢都不要連滾帶爬就跑了,追了那下人兩里地愣是沒追上。

    董樓搖了搖頭。

    李宗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在董樓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他此刻真想把董樓的腦袋擰下來。

    董樓小聲道:「王爺,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罰。只是……屬下覺得還可以再找一個再細細打探。」

    「閉嘴!」李宗渠聽得怒火中燒,便脫口呵斥道。

    李宗渠的呵斥聲響徹整個屋子,嚇得阿英身子一哆嗦,隨即阿英出聲道:「王爺……」

    阿英此為不僅僅是為了不吵醒許清如也是為著能護著董樓。

    李宗渠叉著腰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差點兒沒忍住就要破口大罵,可他又知道許清如前段日子為了他日日難以安眠,心裡愧疚,哪裡還能再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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