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2023-09-23 16:20:47 作者: 林紈綰
「王爺……奴家沒有……奴家聽了您的話,奴家只是未曾想到鄭公子會從府里逃出來。求……求王爺救救奴家……」
文昭似乎覺得自己秀色可餐可以吸引到李宗瞿的目光,梨花帶雨的又說著:「求王爺救救奴家……奴家願意為王爺做牛做馬……」
「本王家裡,不缺家禽。」
李宗瞿站起身來,嫌棄地將筷子丟到鄭也的身側,又衝著鄭也冷聲道:「這便是你傾慕的女子,倘若本王說要納了她,她怕是此刻就會願意脫了衣服跟本王雲雨。娼妓就是娼妓,改不了性子的。」
「李宗瞿!」鄭也咬牙切齒地低吼著,他心裡此刻雖然明白,卻依舊聽不得這樣的話。那話就像是一根毒針一點一點將他的內心撕碎穿透。
李宗瞿了解鄭也的性子,鄭也雖然尋花問柳慣了,可願意在這萬花叢中改邪歸正,便知他對著女子用情至深了。這樣的事實擺在他的面前,確實是殘忍,可作為摯友,李宗瞿不希望他依舊深陷其中。
文昭抬起臉來看著李宗瞿,什麼尊嚴什麼道理她都不想聽,她就是娼妓,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此刻的她只想活命。她繼續嘶啞著喉嚨祈求著:「王爺,求您救救奴家……」
「既然她都這求本王了,本王自然要幫她。」
李宗瞿看向身旁的禮部侍郎,禮部侍郎將剛才在外頭定國公囑咐帶進來的匕首遞給李宗瞿。
李宗瞿拿著匕首對著文昭道:「本王甚是討厭鄭也,他一二再而三的忤逆本王,本王想要他的命。只要你用這把匕首殺了鄭也,本王便即可納你為妾,禮部侍郎也在此決不食言。至於定國公,本王會說鄭也是自刎的,想來定國公還沒那個本事同本王計較什麼。」
「你!」鄭也手指著李宗瞿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文昭顫抖地手接過李宗瞿手裡的匕首,入寧王府為妾,可比入定國公府要來的堂皇的多。李宗瞿是皇帝的愛子,說不準日後還可能會成為太子,這樣的誘惑對於文昭來說已經足以讓她徹底迷失理智。
「文昭!你不要聽他的!我會帶你平安離開的!你說過的……你愛我的……」
鄭也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沒了底氣。文昭已經拿起了匕首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她待在教司坊太久了,受了太多的欺辱,她真的不想就這樣一輩子讓人踩在腳底下。從前她總是嘲笑瀾姬痴心妄想,可她自己又何曾不是這樣。
「文昭……」鄭也看著文昭向自己走來的那一刻心已經徹底變成一邊荒蕪,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文昭真的不愛他……
鄭也似乎認命了,他手裡的長劍鬆開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讓這個屋子變得淒涼而落寞。他所嚮往的愛情,終究是結束了。
鄭也閉上了眼睛,想要接受心愛之人的最後一刀,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終究是愧對了父母,愧對了定國公府。
文昭舉起匕首就要下手的那一瞬間,李宗瞿迅速拔起了腰間的佩劍,刺進了文昭纖弱的身體裡,文昭的身體就好像被定格在了那一刻,她的臉上滿是震驚和恐懼,背上的血液流出,手上的匕首滑落,重重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去。
鄭也睜開眼睛,崩潰大哭,手裡的燭台跌落很快就點燃了床邊的床幔,大火燒的迅速,李宗瞿來不及多想,直接打暈了鄭也,同禮部侍郎一起扛著鄭也迅速逃離火海。
教司坊的火燃得極快,大火撲滅時教司坊的一半已經被燒毀。
次日帝便將定國公和李宗瞿乃至禮部侍郎叫去回話。
定國公的頭花已經花白,顯得有些憔悴,帝嘆氣道:「此事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兒子引起的。教司坊被燒毀……」
定國公跪在地上磕頭謝罪道:「老臣……老臣會賠償教司坊的一切損失。」
帝默許道:「既然如此,朕也沒旁的話,這畢竟是你的家事。你同禮部去協商吧。」
定國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同禮部侍郎一道離開。
帝看著站在一側不語的李宗瞿,故作生氣道:「你何時如此多事了?朕記得提醒過你不要去那種地方。」
李宗瞿回話道:「兒臣只是不想看鄭也被矇騙。」
帝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又道:「鄭也這孩子就是被定國公寵壞了,定國公就這麼一個兒子,事事順著他才招使他如此。」
帝的話雖然直指著鄭也,卻實際上是在說李宗瞿。帝也一樣慣著李宗瞿,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成為第二個鄭也。
李宗瞿心知肚明,淡然道:「父皇說的是,無論是天子還是臣民都不應該嬌慣嫡子。」
「嫡子」二字一出,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李宗瞿:管好你的大兒子,看他都幹了些啥!
帝(喝茶):朕聽不見……
第二十八章
近幾日定國公一直稱病不出府邸,許清風向一些官員打聽才知道,病的不是定國公而是鄭也,自打那日教司坊一事之後,鄭也就一病不起。
情深成疾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許清風坐在院子的樹下,沉沉的嘆了口氣,想著這些年為了給許府爭一口氣,他沒日沒夜的除了讀書便沒有旁的事情了。曾經帝也有意要給許清風找個正妻,只是讓太后攔了下來,那女子雖然出身名門但年紀要比許清風大些,放在杞國來說算是個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