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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47 作者: 林紈綰
李宗瞿帶著許清如回到許府,一路上許清如的小手都緊緊地拽著李宗瞿溫暖的大手,死死的不肯放開。
二人站在許府的門口,李宗瞿知道此刻的許清如依舊是驚魂未定,他俯下身子,兩側的鬢髮輕輕地觸碰到許清如的側臉,有些痒痒的,讓許清如紅了臉。
「清如,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李宗瞿輕輕柔聲道。
許清如的手還緊緊地握著李宗瞿的手,微微靠近他,抬起頭紅著臉問:「你去哪?」
李宗瞿不由得輕笑著:「清如想讓我去哪裡?」
許清如略帶失落的低下了頭,她不該有別的念想的。
李宗瞿指尖輕輕抵在許清如的下巴上,迫使她微微抬起頭看向自己,輕嘆著:「清如,你還小。等你再大些,我帶你回家。」
許清如忽然間抱緊了李宗瞿的腰肢,心中悽惶低聲道:「別……別走。」
李宗瞿任由著許清如抱著自己,她鮮少這樣靠近李宗瞿,李宗瞿低下頭輕輕地聞嗅著她髮絲間的香氣,就是這股香氣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日便認準了。
許清如的小臉埋在李宗瞿的胸膛上,她小小的身軀還在顫抖著。
能讓她覺得溫暖的,覺得安心的,就是這個懷抱。
「你們二位?」
許清風手裡端著腳盆本想出來倒洗腳水,誰知道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能不能稍微讓一讓?」許清風的褲腿撩起的老高,半彎著身子像是個老朽,一身簡單的裡衣看不出大理寺卿的氣魄。
許清如哪裡知道會撞見自家兄長,下意識躲在了李宗瞿的身後。
許清風端著腳盆把水往旁邊的枯樹里倒,李宗瞿見了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樹是這麼枯死的?」
許清風拿著腳盆惱了:「誰說的?這樹早就死了,我瞧著這水別浪費了,才倒這裡的。」
這段時日許清風對著李宗瞿倒是不拘著禮數了,反倒是瞧著真的端起了兄長的架子。
許清如還躲在李宗瞿的身後整張小臉都通紅通紅的,根本不敢看自家的兄長。許清如在兄長面前總是矜持的,哪裡想得這樣的畫面會被瞧見。
許清風似乎見怪不怪了,便道:「你們二人要談情說愛,上別處去,別在我宅子門口,顯得我苛待了你們二人似的。」
許清如連忙站出身來解釋道:「兄長……沒有!兄長你可別渾說。」
「兄長替我照顧清如,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李宗瞿拉著許清如溫熱的小手道。
許清風點了點頭剛應下,卻覺著有些不大對勁,他自家的妹妹怎麼還需要旁人的囑託?
李宗瞿輕輕用手打理著許清如有些凌亂的頭髮,垂眸道:「清如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
「嗯。」許清如點頭應下。
李宗瞿走後,許清風才走近看著許清如道:「你怎麼了?眼圈紅紅的?誰欺負你了,還有你的衣角怎麼撕碎的?」
許清如難以啟齒,拉著兄長到了內院才細細地一一道來。
「李宗義!他是牲畜嗎?都現如今了還盯著你不放呢?」
許清風聽聞此事之後氣得撩起了袖子,全無儒雅之氣,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就是個武夫,狠狠地揍一頓李宗義。
許清如知道自家兄長氣不過,可畢竟李宗義是太子,為了皇家的顏面,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了,也是許清如自己吃虧。
「妹妹,我看不如兄長送你去鄉下住,免得那禽/獸日日盯著你不放。」許清風想起鄉下還有親戚,不放讓許清如去避避風頭。
許清如坐在木椅上,扣弄著桌子上的縫隙,小聲嘟囔道:「我不去。」
許清風叉著腰疑惑道:「為何不去?你去奶奶那裡,到時候讓奶奶給你相一門好的親事,絕對要比這些都城的富貴公子好上千倍萬倍。」
許清如低著頭不答。
「你莫不是看上寧王了?我瞧你剛才和他難捨難分的樣子不大對勁啊。」許清風眉眼微挑,想著自家妹妹向來矜持,今日卻和李宗瞿如此親近實在是可疑。
若說許清如對李宗瞿沒半分心思,許清如自個兒也是不信的。李宗瞿在外人看來有千般萬般的不是,可在許清如心頭他不過是貪玩兒一些罷了。
心裡這麼想著,可到了嘴上,許清如卻是不認的:「兄長渾說,我怎的會看上寧王,都是皇家的親王,我可高攀不起。」
許清風只覺得頭疼,他只後悔當初從了文,若是他去學武,料想他李宗義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欺負自家的妹妹。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砸暈了太子,他明日去見皇上,皇上必然會問起來,若是他說出了你,你打算怎麼說?」許清風平靜下來,詢問著許清如。
許清如和李宗義認識也有幾年了,她深知李宗義在皇上面前慣是個好脾氣的,哪裡會把這樣的醜事自己說出來。只是按著他的性子,也斷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怕日後是有的鬧騰了。
「我不知道。」許清如絞弄著帕子,低著頭委屈道。
許清風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頭疼得要命,李明月說得一點兒都沒錯,這李宗義就不是個善茬。
許清風站起身來走到許清如的身側,輕輕地揉著許清如的頭頂道:「清如,有兄長在,斷然不會讓他們欺負了你去,若是明日太子膽敢提及此事,兄長拼死都會為你求取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