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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11 作者: 沐雅婧玥
    好在玄龍衛也只是查探,沒有問題的,並沒有進一步行動,也沒有公之於眾。

    個別的官員,因家宅女眷無端被查,深感被冒犯了,自然義憤填膺,連著幾日紛紛向小皇帝傅琰進言。

    彈劾攝政王此番作為,實屬擾民,打著清查細作的名頭,行的是打壓之實。

    其中諫言的官員,就以相國上官鉉一派為首。

    可進言的,也就那小部分人,絕大部分人不敢吭聲,小辮子都握著傅瑢璋的手裡,哪裡敢吭聲。

    附和聲極小。

    十歲的傅琰,正襟危坐在龍椅之上,看著進言的官員,一臉懵懂與天真無邪:「皇叔此舉,乃為國出力,清查細作,亦是玄龍衛之責,你們身正不怕影子歪,何須驚慌?」

    皇帝少不更事,皇權幾乎都落到了傅瑢璋的手裡,如今不過是再一次證明了,傅瑢璋就是能一手遮天。

    這些大臣心下更急,一直盼著皇帝能早日親政。

    對於上官鉉之流的行徑,傅瑢璋並沒有放在心上。

    此番雷霆之舉,目的就在敲山震虎。

    不僅僅震了虎,還頗有收穫。

    總共揪出了十二名官員的侍妾或外室、青樓或伎藝館裡六名尚未□□新雛兒、頭牌等,帶有類似美人刺青。

    「審訊結果如何?」傅瑢璋問道。

    蘇翊斐沒有了平時的吊兒郎當,神色有些嚴肅。

    「這些女人的來歷並無共通點,來自各地牙婆子,看不出規律來。有些官員的侍妾,亦如御史周貫的侍妾一般,養在後宅多年,表面看不出異常來。若非要找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這些官員對這些侍妾均寵在了心尖上。」

    傅瑢璋沉吟了一聲,「寵愛的原因,無非是能討得男人的歡心。」

    「是的,這些女人手段、身段、容貌、性子各有千秋,卻討得這些官員的歡心,就像量身定製似的,身上每一個點都長在了他們的心坎上,自然讓人慾罷不能。」

    蘇翊斐自己說著,都覺得後背發涼,這背後的組織,怕是不小的勢力,目的也不簡單。

    傅瑢璋一言不發。

    蘇翊斐的那句欲罷不能,真是說對了。

    他就對妘嬌欲罷不能,跟著了魔似的,深陷其中。

    由最初的欲|念動,到最後的情思起,身不由己。

    但他卻很清楚,一開始的欲,在他見到妘嬌的第一眼起的,也確實與妘嬌的手段有關,但後來的情,便不是人為能左右的了。

    上輩子,他們的結局,倒是如了這背後之人的願了。

    只是,這背後之人,斷斷想不到,他重生了!更想不到他提前這麼多年,將那背後之人培植多年的人,清除了一遍。

    他真想看看,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能將他的喜好摸得如此透徹,這輩子還會給他量身定製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送來。

    「讓你列舉了這些官員的官職,名單呢?」

    蘇翊斐迅速呈上了名單,傅瑢璋越看,眉頭蹙得越緊,將這些官員的官職仔細一對比,發現均是傅瑢璋有意培植給傅琰的要員。

    這背後之人,目的大抵也看出來了,不是針對他傅瑢璋,便是想要那九五之尊之位了。

    「在張玉書與周貫之前,往年去世的官員,名單有了麼?後宅可有異常。」

    蘇翊斐也想到了這一層,自然也徹查了,「自徵禧元年至今,各地逝世官員共有一百六十八人,有因公殉職、生老病死的,也有死於各種意外的,徹查了這些官員後院女眷,有三名官員有侍妾逃跑了的。」

    「從前沒有留意到這些官員後宅情況,因府中頂樑柱到了,樹倒猢猻散,侍妾逃跑另抱別枝很正常,就沒有人留意其中異常。」

    「而這三名官員死因也雷同,各種原因猝死的。」

    聽完蘇翊斐的稟報,傅瑢璋心下瞭然,下令玄龍衛繼續搜查,背後之人定不止培養了這麼些人,可能還有許多未出師的。

    經此一役,這背後之人怕是已經氣到發瘋了。

    可惜,上官韜依舊沒有聯繫上。

    對於上官韜的失蹤,傅瑢璋有預感他定是查到了什麼,或被什麼給困住了,甚至,極有可能凶多吉少了,否則,怎麼會無端端失聯了?

    「將這些紋有花刺青的女人,與失蹤少女比對一下。」傅瑢璋眉頭緊緊擰著。

    「是。」蘇翊斐領命。

    若上官韜真有三長兩短,不知妘嬌將來得知真相,該是多傷心?想著,傅瑢璋出了周府,便策馬回荔花苑。

    第21章 強詞奪理

    正如傅瑢璋所料,遠在沂州郡的涼王傅瑢現,正氣得將書房的案桌給掀了。

    下方跪了一地的幕僚。

    默默承受著他的怒氣,不敢吭聲。

    「廢物!一群廢物!」臉色蒼白陰鬱的傅瑢現扶著心口,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滑。

    傅瑢現本就有先天心疾,情緒不能過於起伏。

    一旁的隨從急忙翻出藥瓶,倒了藥丸,端上水,給他餵上,「主子,您莫氣,免得氣傷了身子……」

    傅瑢現推開了隨侍地上的茶盞,只接過藥丸乾咽了下去。

    乾涸的藥丸卡著咽喉,他自虐似的閉上了眼,等藥吞下去,再睜開眼眸時,他眼裡殘暴戾氣半分未減,反而越來越濃。

    他辛辛苦苦籌謀了十年,培植了這麼多年的人,被傅瑢璋說端就端了,他怎能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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