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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11 作者: 沐雅婧玥
    這感覺很陌生,但她不排斥。

    這認知讓她嚇一跳。

    一定是因發高熱,將她腦子給燒懵了,才做這樣的夢!

    對著一個對自己豪取搶奪的人,她怎麼會生了這樣的感覺。

    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自己的唇口到現在還殘留著他身上的龍涎香。

    想著,她的臉又一陣一陣發熱。

    一旁的清月將妘嬌的神態全都看在了眼裡,以為她還在因玉梨的話而難受,幾次欲言又止,鑑於妘嬌還未退熱,如今又天色已晚,她便也沒再吭聲,靜默地給妘嬌擦拭身子。

    宣王的藥確實有奇效,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妘嬌就出了一身虛汗,熱度終於降了下來。

    清月終於鬆了一口氣,見到妘嬌精神好轉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問,「姑娘,您是因為玉梨的話,才氣病的麼?」

    「什麼?」妘嬌怔了怔,反應過來後搖了搖頭,「怎麼會?」

    難聽的話,她聽過不少,只是,玉梨的話更刺耳一些,但還不至於因為一兩句不堪入耳的話便病倒。

    她是身子骨不大好,若是心神不安休息不好,便會容易生病。

    倒是玉梨提到的家鄉風味,勾起了她心頭最遺憾的事。

    想起不知是否還存在的家人,一時心緒低落,才又病倒了。

    「清月,你家鄉哪裡的?」她看向了這個盡心盡力照顧自己的侍女,問道。

    清月搖搖頭,「奴婢五歲便被家人賣給了牙婆子,那時還不大記事,記不清家鄉在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了。」

    聞言,妘嬌感同身受,輕輕拍了拍清月正在給她擦拭身子的手,表示安慰。

    她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見妘嬌沒再說話,清月只顧伺候著她,也沒有說話。

    靜默間,妘嬌出神地望著門帘旁的星月紋鬆漆花几上的蘭花盆栽,許久,才喃道:「我也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親人。」

    「姑娘可以讓王爺替您尋親呀……」清月用絲帕輕輕給她擦了擦拭額頭上的虛汗。

    妘嬌頓時將眼神收了回來,轉向清月,若有所思,傅瑢璋肯替她尋親嗎?

    「奴婢還從未見過王爺如此緊張過一個姑娘,您昏睡的時候,都是王爺親手給您冷敷散熱的……」

    聞言,妘嬌怔住了,「真的嗎?」

    那不是夢,而是確實是傅瑢璋照顧的她?

    清月不知道妘嬌迷糊中有感知到傅瑢璋悉心照顧,繼續道:「真的,您這榮寵,在攝政王府後宅里,是頭一份!姑娘不如趁勢,讓王爺給您尋親,依著王爺對你的寵愛,不是難事。」

    寵愛?傅瑢璋對她只是對玩物的喜愛罷了。

    他想要她。

    赤|裸|裸的。

    她心裡很清楚。

    他並不會顧及她意願,輪不到她說「不」。

    之所以惶惶不安,是因為不知道那一日傅瑢璋會強行要了她,也是因為不想平白做了別人的玩物。

    好在,最近傅瑢璋似乎很忙,只將她放在了府內,極少出現在她面前。

    這讓她很慶幸,也讓她鬆了大大一口氣。

    恨不得傅瑢璋徹底忘了她這麼一個人。

    沒想到,自己病了,他就來了。

    難道他真能幫她?

    想起傅瑢璋熾熱而震懾心神的眼神,她猛地搖搖頭。

    讓她自己送上門去,她做不到。

    還是離他遠點吧。

    親人,就靠她自己去尋吧。

    想著,她緩緩躺了下來。她趕緊將身子骨養好才是正道。

    清月見她睡下,給她掖了掖被角,便將房內的燭火滅掉,只留一兩盞照夜。

    另一廂的袁離帶了人去了後院最偏僻的小院,那一幫侍妾全都住在了那裡。

    一進院落,就見到一眾侍妾圍著玉梨,有人還討好地給她遞了杯熱茶,聽到她那過分嬌嗲的嗓音傳來,「那寡婦就是個狐媚子,勾搭了王爺,偏偏又故作清高,本夫人費盡心思弄的吃食,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有人見到了袁離帶著人進來,卻沒有提醒玉梨,反而陰陽怪氣地道:「玉梨姑娘,你這一聲夫人,是從何而來啊?」

    玉梨瞪了瞪那侍妾一眼,怒極而笑,「我好歹還伺候過王爺,你呢?王爺怕是連你長的幾隻眼睛,幾張嘴巴都不知道!」

    「哦?你給咱家說說,你伺候過王爺什麼了?」袁離唇角揚著嗤諷的笑,冷冷地盯著玉梨。

    「你這賤婢,就是這般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誰給你的膽子?!」

    袁離喝了一聲,尖細的嗓音拉高了起來,迴響在不甚明亮的院落里,帶著莫名的陰森之感。

    不僅僅是玉梨,就連其他侍妾也嚇得跪了一地。

    其中,玉梨最是心驚膽戰,平日她再怎麼自恃高人一等,也只敢在這一幫侍妾跟前得瑟,哪裡敢在袁離面前招搖。

    袁離是什麼人?那可是攝政王跟前隨侍的紅人,那晚她別說伺候攝政王,她根本沒見到他的人,只見到衣擺。

    如今這樣的謊言,被袁離當面捅開,玉梨頓時覺得有些難堪,討好似的,對著袁離嬌嬌一笑,「原來是袁公公大駕光臨,不知公公前來,所謂何事?」

    「能有什麼事?自然是來——」袁離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玉梨,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扒、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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