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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11 作者: 沐雅婧玥
    逛起來,妘嬌才發現,區區一個內院小苑落,亭台樓閣、池館水廊樣樣齊全,玉欄繞砌,極致奢華,更別提,整個攝政王府,該是怎樣的氣派。

    荔花苑的景致倒也頗引人入勝,妘嬌逐漸放鬆了下來,聽著姐妹倆講的小段子,間或也會跟著一起莞爾一笑。

    玉梨幾次找各種理由進入荔花苑,都被玄龍衛給擋了回去。

    荔花苑守衛森嚴,她進不去,便派人在荔花苑門前蹲守。

    她就不信那寡婦是個安分的,能一直躲在荔花苑不出來。

    等了六七日,終於等到妘嬌,見到她在苑裡走動,玉梨急忙命人提著一個食盒,趕了過來。

    遠遠就見到一個纖纖玉影正在海棠花叢中彎腰聞著花香,如花中仙子,融在了華景之中。

    玉梨心口一堵,光是看背影,就這般容色了,若正面……

    她想要進荔花苑去,結果被冷臉的侍衛給攔住了,「請留步。」

    這些都是玄龍衛,與尋常護院不同,玉梨也不敢叫板。

    不給進,難不成還不給出?

    她進不去,妘嬌能出來也行。

    她對著妘嬌背影叫喚了起來,「姑娘!姑娘!」

    聽到了門外的叫喚聲,妘嬌緩緩回身,疑惑地望了過去,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喊她。

    玉梨見到她看了過來,大喜過望,提起了食盒,對妘嬌道:「姑娘,妾身玉梨,聽聞荔花苑來個新姑娘,特地給姑娘做了家鄉美食,給姑娘當見面禮。」

    聽到了「新姑娘」三個字,那口吻像是在說勾欄院裡來了新姑娘一般,妘嬌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

    再看來人的裝扮,花枝招展,卻又錦衣華服的,想來是傅瑢璋的某一位侍妾,也不好直接掉頭就走,便款款給玉梨回了個禮。

    「妘嬌見過小夫人。」

    見妘嬌謹小慎微的模樣,又聽到一句小夫人,玉梨心情大好。

    只可惜妘嬌戴著面紗,見不到真容,她不甘心,對著妘嬌嬌甜一笑,「姑娘修養真好,來了多日,怕是不大習慣吧,不如,讓妾身進去陪姑娘說會話兒吧?」

    妘嬌看了一眼門外杵得跟門神似的的侍衛,道:「奴家尚且不是自由身,做不了主。」

    她一點兒都不想跟傅瑢璋的人打交道,特別是侍妾之類的。

    玉梨一聽說她被禁足,心情更好了,這新來的美人,也沒有比她們好多少嘛。

    對比之下,她玉梨於王爺而言,依舊跟別的侍妾是不一樣的。

    當初,剛來的第一夜,她在瀾庭院跪候了整整一宿,卻沒能近得了傅瑢璋的身,很是挫敗。

    她安慰自己,不過是因他接到了緊急政務,忙去了而已。

    畢竟他曾特地召了她過去伺候,又是唯一一個被喚過去的侍妾,雖未成功,但也比其他人好。

    其他人別說見攝政王,就連主院都未能靠近。

    她始終是特別的存在,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想起她來的。

    玉梨安撫著自己,只是,摸不清妘嬌的來路,她依舊有些不安心。

    還是想接近妘嬌。

    「姑娘,嘗嘗妾身的手藝,這玫瑰香醬燒乳鴿,可是妾身拿手好菜呢,讓侍衛給你帶進去?」

    「乳鴿?」本想告辭的妘嬌動作頓了頓,緩緩看向了玉梨。

    玉梨嬌艷一笑,指了指頭頂飛過的三兩隻鴿子,「便是這些鴿子,膳房豢養的,皮薄肉嫩,很美味。」

    妘嬌順著玉梨的手,抬頭望了過去。

    豢養。

    她就是一隻被豢養的籠中雀。

    曾經多歆羨這些自由自在的鴿子。

    誰知,這些看似自由的鴿子,也不過是被豢養的,何時會被人烹來吃了,都不清楚。

    所以,她的命運也捏在別人手裡,這輩子也逃不出去了,是麼?

    妘嬌心情莫名低落了起來。

    「妘嬌謝過小夫人的好意了,妘嬌身體不適,沒有口福,望小夫人見諒。」

    妘嬌不等玉梨再說什麼,福了福身,「您請自便,妘嬌先行告退了。」

    見妘嬌寒暄都不說多兩句就轉身而去,玉梨氣得臉都青了,「不過狐媚子,高傲什麼?還以為自己是天鵝?就一以色事人的孔雀而已!都說好女不嫁二夫……」

    玄龍衛一拔劍,玉梨立馬噤了聲。

    玉梨的低聲唾罵,三人都聽到了,明月氣不過,正欲理論,被清月悄悄摁住了。

    這些日子,攝政王都沒有來過後院,對妘嬌是什麼態度,沒人看得透。此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姑娘,王爺從未下令禁止您出院子……」清月追上了妘嬌的腳步,解釋道。

    「我知道。」妘嬌輕輕應道。

    方才不過是推脫之詞。

    荔花苑不是她的牢籠,攝政王府才是。

    清月微微一怔,才反應了過來,妘嬌只是不願意與玉梨糾纏。她這才發現,妘嬌雖是一副柔弱不經風的樣子,實則極其聰慧,心思也細膩。

    她們若要伺候好她,還是要更細心一些。

    見清月發怔,明月急忙回頭拉著清月趕緊追上妘嬌的步伐。

    妘嬌回了房,就將自己鎖在了房內,一直到傍晚沒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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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書房批閱奏疏的傅瑢璋,擱下狼毫,捏了捏眉骨。眼前依舊不斷閃現著上輩子她自縊的畫面,讓他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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