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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12:47 作者: 岩兮棗
上一世北夷犯境是一年半後的事情,提前發兵對北夷來說準備不充分勝算也沒有那麼高,燕澤做了什麼說服北夷提前出兵?
柳綽手腳發冷,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泄露了大魏北境的邊防。
......
柳綽調用了柳家專門用來傳遞緊急事況的信鴿,又找了暗衛帶著幾匹良駒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北疆。然而上天到底沒有眷顧他們,又或者說在燕澤敢和柳綽說那麼一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布好了局,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來不及阻止了。
五日後,北夷犯境北疆防線失守連破兩城的消息傳入了安京城,魏帝震怒,朝野譁然。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北疆有大魏最精銳的軍隊,最牢固的防線,怎麼會短短時間內就被連下兩城?
許夫子案懸而未決的案子再次被有心人提起,殺人者是北夷人,那北夷人又為何會在嚴刑拷打之下供出他是替柳家做事呢?柳家常年駐守北疆,是不是真如流言所說已經和北夷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
北境爆發戰爭,糧草軍需支援都需要商討,戶部兵部工部吏部都涉及其中。要不要處罰?需不需要換將領?戰前換帥會不會影響軍心?要是要換的話能換誰接替柳楠臣?大臣們爭論不休,各個長篇大論引經論典,有個別控制不足情緒的爭到面紅耳赤還差點控制不住大打出手。
一天一夜過去了,糧草和軍需總算先定了下來。燕輝走出未央宮,瞥見燕澤正好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兩人面前是三三兩兩散去的大臣。燕輝在台階前停了一會兒,待周圍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才皺眉道:「你這麼做就不怕柳將軍在北境扛不住,半壁江山讓北夷占領嗎?」
他不明白這樣滿目瘡痍戰火四起的國家燕澤爭來又有何意?
燕澤嘴角微勾,帶著一點嘲意:「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柳家的人。」
「他們是真正的將門,有一根頂天立地的傲骨,他們做不出眼睜睜地看著祖祖輩輩守護的土地被踐踏、保護的黎明百姓手無寸鐵地死於北蠻的鐵騎之下,」燕澤像是想到了什麼很久遠的事情,眼中露出了一點愉快。他的語氣和態度十分肆無忌憚,就像是在嘲笑燕輝的天真一樣,「你放心吧,他們就算打到只剩最後一個人,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燕輝看著燕澤有恃無恐玩弄人心的模樣,眼中露出了直白的厭惡。
燕澤看見燕輝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以為他已知敗局啞口無言了,便忍不住露出幾分好心情:「怎麼,無言以對了嗎?」
燕輝面無表情:「是啊,我怕我再多和你說幾句話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燕澤嘴角的笑意一僵,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燕輝冷笑了一聲,沒有再搭理他,大步向宮門外走去拉開了和他的距離。眾目睽睽之下,他晾他也不敢暗殺他。
......
柳綽知道突發戰事朝臣肯定要就各種事情爭議商討,她讓人一直溫著飯菜,以便燕輝能墊個肚子。
燕輝坐在柳綽平日喜歡坐的位置上,疲憊地斜靠在馬車的靠墊上,還在宵禁的時間,窗外的街道空無一人,黑得可怕,也靜得可怕。他臉上那股和燕澤互相嘲諷的勁兒早消失得一乾二淨,他其實很疲憊,無論是那些大臣的互相推諉和爭吵,還是任何一個決定下都事關千萬黎明百姓性命的壓力。
長街的盡頭,一盞燈亮在路口,提燈的家丁看見燕輝連忙迎了上去:「殿下,您可算回來了,王妃娘娘一直在等您。」
燕輝還沒來得及出聲,便看見家丁身後的小廝已經大跑進府回稟了。
那一瞬間,燕輝感覺自己莫名地輕鬆了一點,有一種飄了很久後終於要落地了的感覺。
他跟在小廝身後向自己的小院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急迫什麼。他只知道他在看見循著聲迎出來的柳綽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焦躁和煩悶都消失不見了。
柳綽卸了妝容,烏黑的長發隨意地用髮帶挽在身後,她眉眼含笑,笑容很溫和從容,讓人看著就能自然而然地平靜下來。
「餓了吧,」柳綽帶著瑩瑩笑意,「我備了一點你喜歡吃的菜。」
燕輝原本並不餓,但聽完柳綽和話後他突然感覺自己好餓,是那種甚至能吞下一頭牛的餓。
柳綽說備的是他喜歡吃的菜可一點也沒有水分,滿滿一桌都是他愛的。
柳綽陪燕輝用了一點,但用的不是很多,但在柳綽的作陪下燕輝倒是吃了不少。
兩人沒有過多地談論如今的局勢,因為他們都知道,糧草軍需增兵要不要打這些朝臣們爭論不休的事情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燕澤在後面設的局——監軍。
「我已經派人將邊境布防可能泄露的消息告訴了大哥,只要穩住這一下,後續應該扛得住。」
燕澤只是想要逼她,沒打算真正亡國,必定不可能將北境布防一下子全交易出去。
燕輝:「今日議事時我觀陛下的表現,我覺得他應該也想藉機在北境軍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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