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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12:47 作者: 岩兮棗
「放心,已經安排好了,上官榷既然能狠得下心對上官泓當場下殺手,那事後肯定會更加不擇手段,」燕輝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麼,「不過......」
柳綽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燕輝搖搖頭:「太醫來了,你先去看看傷。」
柳綽:「......」
杜若比燕輝心細,她知道若是需要看腿部的傷請太醫來難免會不方便,於是她在請太醫的同時還將伺候後宮嬪妃的女侍醫也一併請了過來。
女侍醫在屏風後輕手輕腳地掀起柳綽的褲腿,她看見柳綽膝蓋向下一指粗的地方那一大片的青紫嚇了一大跳。眼瞧著女侍醫忍不住驚呼詢問,柳綽連忙制止了她。燕輝眼中的心疼和擔心太真了,柳綽下意識就不想讓燕輝知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女侍醫常年在後宮當值也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事情,她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才低聲問診:「怎麼會傷成這樣?」
柳綽微微皺眉,她也沒有想到這麼嚴重,其實她這一路除了抽筋並沒感覺到膝蓋疼。
「實不相瞞,特意請你來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這傷是怎麼受的。」
女侍醫瞭然:「娘娘有此一問想必是已經確定了此傷並非因為無意間的磕碰?」
柳綽點頭。
女侍醫:「陽陵泉連接膽經,若以重力擊之極其容易造成瘀斑。」
那就奇怪了,這個方向只有燕澤和假山,燕澤的身手有這麼好嗎?
柳綽點頭,正想讓女侍醫看著開一點化瘀的藥,突然想起了燕輝一直在擔心的問題,為了避免被燕輝嘮叨,她又問了一句:「可會留有什麼後遺症嗎?」
女侍醫:「陽陵泉連接膽經,娘娘今晚肝膽想必會陣痛,奴婢等會兒會和太醫商量開副藥讓娘娘睡前先付下以減輕娘娘夜間的疼痛。除此之外倒不會有其他的問題,只是此處淤青極易留斑,還望娘娘傷好之前注意飲食。」
柳綽點頭道謝後又囑咐道:「此事就不必讓其他人知曉了,藥就你開吧,也不必驚擾太醫了,我相信你的醫術。」
「特別是殿下,也不必讓他知道。」柳綽頭也不抬地和站在床尾氣成河豚的杜若說道。
......
北山行宮的條件比不上王府,再加上人多嘴雜,是以這幾日燕輝和柳綽並沒有分房而住,而是一個睡床一個睡榻。榻雖然不窄但長度卻不夠,燕輝一米八幾的個子完全伸不開,睡得十分憋屈。柳綽雖然幾次提議和燕輝換著睡,但結果自然不必言說。
梳洗完的兩人穿著裡衣各自睡在自己的位置上,半個小時過去了,燕輝依然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很輕微的動靜從床簾中傳出來,有點像是翻身。
「怎麼了?睡不著嗎?」
內腑疼確實很難熬,像針扎一樣,碰又碰不到,一個地方痛能帶動著整個五臟六腑都痛。
柳綽額頭上已經滲出不少冷汗,要不然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太醫來之前我們不是在說怎麼防止上官榷對上官泓下殺手嗎,你說了一個『不過』後就沒說下去了,你當時想說不過什麼?」
燕輝哭笑不得:「你別告訴你躺了這麼久沒睡著就是在想這個?」
那她應該想什麼?細細回味燕輝背她走的那一路的心情嗎?
確實在回味此事的燕輝無言以對。
燕輝嘆息,他枕著雙手架著腿懶懶地仰躺榻上:「我之前以為燕澤這人不錯,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多想,但今天一天近距離接觸下來我感覺此人也不是像他表面表現得那麼溫厚善良。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格外針對我,而且這種針對是無意識的,可以說是本能或者下意識的反應。」
柳綽知道燕輝要說的不止這些,她沒有說話,顰眉靜靜等待著燕輝往後說。
「已知,」燕輝一根根地伸著手指,「一、上官泓之事能這麼順利明顯有燕澤在背後幫忙或者說是推波助瀾;二、相比於燕禎我如今在朝中明顯會更站上風;三——不保證完全客觀、只是我自己的感覺——對比起燕禎他更討厭我。」
「那麼問題來了,你說他為什麼要先幫我們對付燕禎,而不是聯合燕禎先對付我們呢?無論理智上還是情感上他都應該反過來不是嗎?」
柳綽沉默了,燕輝分析得沒錯。柳綽想起燕澤遊說皇后所說的話,聽起來就像是他勝券在握,知道最後贏的人一定是他。
為什麼?他的信心從何而來?
燕輝:「算了,大晚上的就不要聊如此複雜難解的朝局了。」
會讓他有一種高中睡前做題最後一道數學大題死活解不開的感覺,他怕他做夢都會繼續想解法。
「不過燕澤對我出手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和他也算是有職位競爭的關係,他好端端的幹嘛對你出手?這也太不男人了!」
「......」
合著燕澤演了那麼多還真是在白演啊,燕輝還真的一點都沒往那邊去想啊?
柳綽不知道是該嘲笑燕澤還是該同情燕澤。
其實她倒不覺得燕澤真的對她有什麼意思。燕澤和燕禎不一樣,並非是一個沉迷美色會為美色所誤的人。何況像他們這種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什麼類型的女人會找不到?燕澤不可能會對她這麼一個有夫之婦有什麼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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