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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4:57 作者: 維生素ABC
落地磨砂玻璃門唰地一下被拉開,她紅著臉,僵直地站在門口,正好暴露在他眼底。
只見伊人烏髮紅唇,膚白如雪,頰上的紅暈恰似枝頭迎風俏麗的紅梅,水色的半透明睡衣上其實有著淺碧和昏黃的色調,倏地就叫他想起梅妻鶴子的林君復筆下的詩詞: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睡衣只是堪堪蓋住臀部,此刻她隱隱透出的無邊春色,總叫人想起上好的玻璃種飄花翡翠,清光瀲灩的眸子微微閃爍,惹得人更加浮想聯翩。
偏偏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奶香,像是沒長大的孩子,搗麝成塵香不滅,總也脫不去,越發引得人想要犯罪。
他委實忍不住,一個伸手將她撈進胸膛里,嘴唇在她耳際摩挲,語調低沉魅惑:「真是個小妖精……」
她毫不留情地咬在他胸膛上,回報他的「讚揚」。
溫熱的小嘴挑起他全部慾念,他按捺不住,手隔著絲綢睡衣在她胸前作怪,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柳浣花渾身的力氣都讓他邪惡的大手抽走了,四肢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雙手幾乎都要扶不住他的腰身,嘴裡破碎的嬌吟泄露了出來,增添了滿屋子的繾綣。
「乖……」他似乎是為了獎勵她這撩情的呻吟,重重地啃噬著她雪白的頸脖,印上顆顆紅梅,叫她又是疼痛,又是蘇麻,越發地沒了骨氣,叫得魅惑如妖。
他此刻興奮難耐,卻故意不脫掉她身上千嬌百媚的睡衣,隔靴搔癢似的撫摸和挑逗,叫她被刺激得只想打退堂鼓。
「嗯?怎麼了?我的小妖精受不了了?」他一邊說著沒臉沒皮的話語,一邊扯下依舊很娃娃系的卡通內褲。
這樣明目張胆的邪魅叫她越發受不了,全身的血液細胞,五臟六腑都升騰起一股酸澀而愉悅的感覺,叫她欲罷不能。
而她只能嬌媚細弱地喊著:「哥……求你了……不要這樣?」
章劍哪裡會就此偃旗息鼓,精壯的身體將她壓在大床上:「乖……哥哥疼你……」動作越發無法控制了,撞得她頭暈眼花,完全失了思緒。
沒幾下柳浣花就扛不住,渾身癱軟了下來,身體裡濃重的酸澀蔓延開來,成了一汪春水。
章劍仿佛還不夠盡興,優美又力量地起伏著,帶給她無邊無際的刺激。
「乖,親一下我……」他一邊用語言控制她,一邊用力量折磨她。
柳浣花此刻已經失了意識,聽話地抬起頭,吻上他的嘴唇。
章劍不滿足於淺淺地細吻,發狠勁地將她的舌頭吮吸著,柳浣花上下受敵,只覺得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倏地再次眼前一片白光,整個人魂飛魄散,好似虛脫了一般顫抖著,嘴唇無意識地咬在他的嘴上,手指死死摳著他赤裸的手臂,比上一次更加激烈地高潮了。
於此同時,她感覺自己的小腹里突然被注入一股滾燙灼熱的液體,讓她直往後退,他亦是有些顫抖,壓在她身上,從全身的肌肉猛地繃緊到緩慢地放鬆了開來。
兩人的呼吸漸漸開始趨於平穩,室內安靜得聽得到窗戶上雨滴墜落的聲音。
章劍吃飽饜足,此刻便一掃平常的冷峻,變得溫柔了起來,準備抱著她去浴室,柳浣花全身被汗濕,黏黏膩膩的睡衣粘在身上,更加不舒服,此刻又力氣盡失,只能由著他,伸手攬著他的脖子,人也慢慢清醒過來:「你今天見過哪些人啊?」
章劍沒太在意,慢慢將她放入恆溫浴缸里,隨即自己也跟了下去。
「沒見幾個人啊,怎麼了?」
她低著頭沒做聲,脖子上有些曖昧的紅痕經蒸汽一熏,更加明顯而誘惑。
章劍忍不住又吻了上去,柳浣花往後縮了縮:「一個女人都沒見嗎?」
他這才驚覺不太對勁兒,自己心裡默數了一下,堅定地搖了搖頭:「沒有。」
而他那一瞬間的猶豫,在她看來就是打腹稿的過程,心裡幾乎湧現出一股子淒涼,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呃,欲求不滿?
還是真如李向南所說,已經開始嫌棄了自己?
聯想到他最近常常晚歸,一出差就好幾天,她越發心裡害怕,偏又不敢單刀直入地詰問,只能悶在心裡,等著時光慢慢消化。
人說七年之癢,難道男人的感情,真的只能維繫七年?
她開始疑神疑鬼,洗衣服的時候,每一個角落都恨不得拿放大鏡來偵察,但凡他晚歸就不斷地打電話,出差了就開始誠惶誠恐,整日裡擔驚受怕。
偏偏新婚的李向南頻頻在網上跟她曬幸福,今天老公送了個純色玻璃種玉鐲子,明天老公要帶她重渡蜜月,後天說老公心疼她,給她做馬殺雞……
柳浣花愈發的心酸,人比人,嘔死人啊!
想想她現在的黃臉婆日子,每天八個小時的上班時間,還得時不時受差遣給他送便當,回到家就跟黃臉婆一樣,家務大包大攬,偌大的房子全是她一個人整理,還得兢兢業業均衡他們三個大爺的挑剔口味,實在是沒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啊!
她決定罷工,開始反抗,開始實現除了床上之外自己的價值,叫他們三明白她的必不可少。
當她提出要扔下一家子大小,獨自去西洲島吃海鮮的時候,遊艇的掌舵者一臉難色:「章總吩咐了,最近任何人不能去島上。」
「為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不知道,章總沒有交代。」
她突然覺得絕望,他必然是喜新厭舊,金屋藏嬌了。
可是西洲島,明明是屬於他和她的!
那時候她相信,這是一輩子屬於他們的定情之地,即使很久很久之後,海平面上升,這座島被淹沒,他們的記憶里,這裡永遠是意義非凡的,雖然不在地球上了,卻在兩人的心裡。
可現在,西洲島還來不及被淹沒,他們的愛情,已經像是風暴中的嬌花,岌岌可危了。
這一刻,她竟然覺得原來世界毀滅竟是一種奢望。
她默默看著飯桌上優雅從容的夫君,有些恍惚,為何能夠做到這樣天衣無fèng,為何這樣苦心孤詣地將她蒙在鼓裡,讓她做一個傻瓜?
章劍剛要吻上來,她就若無其事地避了過去,一大顆眼淚毫無預警地砸了下來,落在原木地板上,暈不開,只在微光下閃爍。
「怎麼了?」他硬生生將她彆扭地轉過去的臉掰過來,本來只以為她在生悶氣,看到通紅的眼眶時,才嚇了一跳。
「沒事……」她聲音已經顫抖,卻還是妄圖掩飾過去。
他正色起來:「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最近臉色都不太好。」
她胡亂地點頭:「嗯嗯,大概是太累了,我先睡了。」說完將薄被拉到頭頂上,眼淚濕了整個面頰。
章劍臉色不霽,眸光里又是暗沉如海。
兩人這兩天有點冷戰的以為,柳浣花耽於遊戲,天天跟李向南在網上切磋,花大價錢消費裝備,天天一下班就昏天黑地。
兄妹倆十分不滿地吃了十天的外賣之後,終於憋不住氣了,結伴到了章氏辦公室。
秘書曾經被這對小鬼整蠱過,幾乎是談虎色變,偏又是太子爺和公主,只能畢恭畢敬地將他們待到總裁辦公室。
章劍開完會就發現辦公室里一團糟,自是知道是誰搞的鬼。
柳小凡一看到爸爸就撲了上來,摟著他的脖子裝可憐:「爸爸,我都快餓死了,媽媽不要我們了。」
章大帆比較會察言觀色,此刻一本正經地訓斥妹妹:「真是笨蛋,那不是媽媽不要我們,是媽媽在和爸爸生氣!」
「爸爸,你能讓這公司里千千萬萬個職員心悅誠服為你賣命,竟然搞不定老媽那個單細胞生物?這就是所謂的掃天下容易,掃一屋難嗎?」
章劍對自家的小太子特立獨行的俗語編篡能力十分無語,不過還是很可愛,順便小小利用一下:「你們媽媽習慣了什麼都埋在心裡生根發芽,自己跟自己生悶氣,這點十分不好,得改改。」
他其實也很苦惱,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偏偏最近忙的事兒多,此刻只能曲線救國了。
章大帆眼珠子一轉:「對付這個,我有辦法。」
然後拉著柳小凡一溜煙沒影了。
一個小時之後,手機上來了簡訊:「爸爸,stiven餐吧,7號桌,你要行動注意隱秘性。」
柳浣花出門就只是隨便抹了一下臉,所以說,結了婚開始,女人就不懂得愛自己了。
她嘆了口氣,十分無奈:「你們兩個小鬼頭,怎麼突然想吃這家的菜啊?知道價格賊貴,準備敲死老娘是吧?」
柳小凡口無遮攔,剛想出聲就被章大帆捂住嘴巴:「嗯,網上這家餐廳是五顆星評價,所以想來嘗嘗。」
柳浣花切了一聲,生了個小愛因斯坦的感覺太不好了,一點都不可愛。
「對了,媽,你最近老了好多啊,沒錢買化妝品嗎?」
柳浣花瞪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少說話,學學你妹妹。」
章大帆看了一眼只顧著一個勁兒埋頭的吃貨妹妹,翻了個白眼繼續刺激:「都說愛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難道是爸爸不再愛你了?」
柳浣花被觸動心事,又唏噓了一下問道:「要是爸爸不要我們了怎麼辦?」
隔著波西米亞帷幕的8號桌上,章劍聽得一震。
「他怎麼會不要我們啊,他很愛我和妹妹的,還有媽媽。」
「那是以前,你沒發現嗎?他現在經常出差,晚歸已經是家常便飯,而且身上還有不明香味。」
章劍終於鬆了口氣。
「那可能是工作太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等著他發工資,養家餬口呢。」章大帆表情更加嚴肅了起來,像個憂心天下的小老頭。
「有一座島,對爸爸媽媽有紀念意義的島嶼,現在上面住著另外一個女人,大概是你爸爸真的變心了……」柳浣花忍不住在小孩子面前眼圈紅紅了,這些他晚歸的夜裡,她紅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淚,沒人知道。
章劍霍地起身,顧不得將桌布帶起,玻璃杯滾落到地上,碎成千萬塊。
他怒氣沖沖地到她面前,眼睛裡幾乎讓怒火給吞噬:「這就是我們相處這麼多年換來的結果?!沒有一丁點信任,沒有一丁點堅定?!」說完強制性拖著她的手往外走,把鑰匙丟給司機送小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