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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4:57 作者: 維生素ABC
    「扎著兩隻辮子,穿著粉色圓領連衣裙,跳脫飛揚,青春洋溢。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感覺特別熟悉。」

    「……」柳浣花不記得自己扎著兩辮子穿著粉裙子的時候,只知道八成又是某人偷拍的。

    「那你……」

    「對啊,我故意試探你的,每次有他個馬思芹的消息就說狠話刺激你……沒想到你就一鈍貓兒……」

    「還膽小得很,連承認都不敢……」

    「說罷,要我幫忙幹啥?」

    「幫我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恐怕沒那麼容易吧?我爺爺有時候呃……很變態滴說……他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只要四叔沒好,估計你們插翅難逃了。」

    竇小妮的危言聳聽立馬讓柳浣花危機叢生,心驚膽顫:「你爺爺……果然夠變態。我們又不是醫生,他好不好得了哪是我們說了算的。」

    「爺爺說了,他的病是心病,他願意就好了,他不願意好就一輩子好不了。」

    「……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不知道,十幾年前就這樣了,那時候我沒啥記憶。之後變得很安靜,養花種糙,有點與世隔絕頤養天年的味道。」

    竇小妮走了之後柳浣花坐在陽台上看夕陽,這裡是莊園式的一望無際的糙原綠蔭如雲。還有繞莊的溪流,溪水在斜陽里時一抹彩帶。

    倒真是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柳媽媽陪著竇應承不知道在幹什麼,禁止她的接近。

    這樣的無所事事,將時光拉得更長,讓她歸心更切。

    竇小妮自從幾天前來過之後音訊全無,這更讓她覺得坐立不安,整個人每天都泡在浮躁了,寢食難安。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陰雲一樣漸漸地籠罩了過來……

    柳媽媽也很心急:「最遲後天,我們一定能夠離開。」

    這一次,柳媽媽失算了。

    竇應承依舊笑著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她雙肩跨下來,很是頹然:「應承,我們不肯了。花花也不會屬於你,她已經結婚了,或者已經懷孕了……」

    他依舊無動於衷:「我沒有想留下任何人,可是你說的東西,我真不記得了。」

    ……

    柳浣花開始出現水土不服,整日裡上吐下瀉,頭腦昏脹,連牛奶都喝不下去。

    柳媽媽嚇得快哭了,直把她抱在懷裡:「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起你……」

    她白著一張臉,虛弱地安慰:「媽,是我要謝謝你。來這裡,至少我知道了,我並不是被拋棄的,至少我不是小時候被嘲笑的那樣,爹不疼娘不愛的……」

    書房裡,竇應承竇鎮海相對而坐。

    「您放他們走吧,您想要的東西我一定幫你拿到手。」

    「你終於記起來了?」老者笑容毫無溫度。

    「對,想起了了。」

    ……

    柳浣花上一秒欣喜得知明天就能返程,下一秒竇小妮就像只麻雀一樣咋咋呼呼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章劍跟那些保鏢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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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花開緩緩歸(中)

    柳浣花拔腿而跑,一直到莊園大門口,才看到一群人糾纏的身影。

    她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跟一群只聽命令的機器人惡戰著,進攻防守同時進行。只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他有些落了下風,臉上有一塊淤青,白衣上有了些許污痕,正左避右閃,虛中有實地見招拆招。

    像極了一個銀袍白鎧心秀面的王子,力戰群惡,只為了救出自己被圍困的公主。

    她眼裡心裡,皆是一片濕潤,像是春雨過後鬆軟的土地,能讓任何情感著床生根。

    在他堪堪避過一個力大無比的掃堂腿之時,柳浣花終於嚇得哭了出來,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著,試圖阻止對他越來越不利的場景。

    只是顯然人微言輕,毫不留情地被淹沒在嘈雜的熙攘里。

    她想衝上戰場就被強硬的力量抓住了手臂。

    吼,竟然是竇鎮海!

    她氣急敗壞:「你幹嘛?放開我!快讓他們停下來!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可是力道懸殊,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他都紋絲不動,這樣顯得她像是徒勞想要逃出牢籠的笨猴子。她十分疑惑,都快古稀之年的人了,基本算得上是半截黃土了,怎麼還能力大如牛……

    竇鎮海十分鎮定:「我從來沒有說過他們是什麼英雄好漢。他們只是打手而已。「

    章劍本是一心一意應付這些難纏的傢伙,眼風掃過的時候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這麼一個分心就讓對方有機可趁,左臉准准狠狠地被砸上一拳,嘴裡一股血腥味涌了上來。

    柳浣花更是急得團團轉,求著竇鎮海:「讓他們停手吧,停下來吧,不要再打了……「眼淚滴到他的手上,滾燙灼熱。

    竇鎮海終於舉起手做了個停戰的手勢。

    那些人便迅速退撤,一瞬間收上在地的 ,剛剛還在火熱戰鬥中的都在眨眼間不見蹤影。

    剛剛一直未出手的隊長這才訕訕過來回報戰果:「我方傷員7名,對方……只輕傷。」

    柳浣花都快吐血了,這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還算是輕傷?你們非得缺胳膊少腿才算重傷是吧?!

    太欺負人了。她恨恨地瞪著竇鎮海,眼神里是仇恨之焰。竇鎮海再次揮了揮手讓那人離開,讚許地朝章劍開口:「章總真是身手不凡啊。我們這可都是自由搏擊好手,竟然都被章總單槍匹馬撂倒。」

    章劍左手大拇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笑著開口:『是竇先生承讓了,貴府都是個中精英,必是手下留情了。「

    竇鎮海哈哈大笑,將柳浣花猛地往前一推。

    踉踉蹌蹌一個趔趄正好栽進熟悉的懷抱里,柳浣花激動得熱淚盈眶:「你沒事吧?」

    他穩住她的身子,在耳邊笑著開口:「只要你在,還能有什麼事?」

    「不知章總願不願意賞臉跟我切磋切磋?」

    「在下無意與竇先生為敵,只是來帶走屬於我家的人而已。」

    「你的家人?你家可有人在這裡?」

    章劍不慌嗎不忙,拿出新舊兩份結婚證和戶口簿:「請老先生過目。」

    ……

    她一直回到房間為他擦藥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他怎麼這麼容易就放過我們了?之前小妮姐明明說得很嚴重啊?」

    他一邊噝噝地吸氣一邊開口:「你先專心擦藥,不要拿棉簽戳我!」

    ……

    「你怎麼知道是在這裡啊?這裡明明是很隱秘的啊?」

    「竇小妮說了個大概位置,我按圖索驥就找到了。」他輕描淡寫道。

    「小妮姐已經知道了……我爸結婚證給她看了……」柳浣花低低開口,「她算是我血緣上的堂姐了,我覺得很對不起她……」

    「為什麼對不起她?」

    「她喜歡你啊,當初我還信誓旦旦保證幫她把情敵趕跑呢……結果……」

    章劍嘴巴冽勒令起來:「怎麼,結果你自己上位成了她的情敵?」

    柳浣花沒作聲,清理著桌上的藥酒。

    「情敵的意思是有競爭意識的人,還要是在同一戰場上。她對於你而已,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怎麼算得上敵人?」章劍無意間瞄到門口的身影,有意無意開口道。

    柳浣花並沒有聽得太懂,也不願意深究,點了點頭。

    竇小妮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

    艷陽高照的時刻,竟然從心裡生出一陣蝕骨的冰涼。

    原來他真的,一絲真心都不曾給予……

    原來她真的,連戰場都未曾上過……原來這些年的心心念念,只是一個人的花開花落……

    這是柳浣花到這裡之後吃得最安心的一頓了,儘管大團圓的桌上氣氛不怎麼和諧。

    竇小妮眼睛腫腫地看著章劍體貼地為柳浣花擦點嘴角的油漬,心下更是一片荒涼。

    竇應承誰都沒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媽媽心裡從早晨開始就有股不好的預感,現在像是端硯里滲開的墨痕,擴散得越來越囂張。

    「小劍,你爸爸還好吧?最近還胃疼嗎?」她一邊問著,眼皮子止不住地跳動著。

    章劍幫柳浣花夾菜的手瞬間僵硬了一下,點點頭:「還好。」

    接近尾聲的時候竇鎮海終於開口:『不知道章總願不願意跟竇氏合作試試?「

    「不知道竇先生指的是哪方面?」

    「自然是投資,壟斷軍火運輸。」他淡定回答,不顧全桌上一群人的臉色嚇得蒼白。

    這不就是販賣軍火嗎?這不是犯法的嗎?!

    只有章劍答得從容:「多謝抬愛,晚輩自認沒這份能力沒這份膽量。」

    說罷拉著已經被嚇破膽的柳浣花離桌而去。

    晚上的時候她窩在章劍懷裡,看著窗外漫天的反省,有些喟嘆:「我現在才知道,他們真的不是什么正派組織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念書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你還單槍匹馬闖龍潭?你以為自己一身是膽是趙雲呢?!萬一今天他們後來沒有放手怎麼辦?」柳浣花想到那場武鬥還心有餘悸的很,輕輕地吹了他還淤青的臉頰。

    「傻瓜,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要不避斧的勇氣了,還怕什麼?」他一邊吻了下來一邊問道:「怎麼才這幾天就長得這麼瘦?被他們薄待了?」

    柳浣花好半天才從他嘴下獲得新鮮空氣,不好意思承認是相思使人瘦,只得答道:「不喜歡西餐,這裡的中式菜做得沒肖阿姨做得美味。」

    「嗯,那回去就大吃一頓,至於現在……讓惦記了好久的我先來大吃一頓……」他一邊語氣戲謔一邊手不停地脫下她的衣服,火熱的吻從耳後延伸到胸口……

    柳浣花雖然羞得通紅,心裡也十分想念他,順手地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軟軟糯懦地輕聲呻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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