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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4:57 作者: 維生素ABC
    章劍一邊狠狠地撞擊著她,一邊堵住她快要溢出來的破碎呻吟,只覺得看著她這樣眯著眼,一臉痛苦而享受的糾結表情,極為有成就感。

    柳浣花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現在身處何處,雖然身下的真皮座椅平時很是舒適,只是在這特殊時期就顯得極為狹仄,連躲藏都沒辦法。

    雖然車窗玻璃是深色,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裡面的場景,可她還是不敢有大動作,呻吟起來都是細細的聲音,像是只嗚咽悽慘的小貓咪,迭聲求著他慢點輕點,他偏偏不聽,將獸性發揮到底,一下比一下撞得深而狠厲。

    終於她徹底失了意識,腦子裡一片空白,摳著他肩頭的手指蜷進了他的皮膚,哆哆嗦嗦地再一次顫抖了起來。

    章劍雖然身體也很難受,還是本著速戰速決的原則,拉開車頭的格子,拿出紅色的絲絨盒子打開,低低地在她耳邊噴薄著熱氣:「嫁給我好不好?」說著舌頭又不安分地舔舐著她耳後最敏感的胎記處。

    柳浣花本來就因為剛剛的高潮激動得不明所以,經他這麼一再挑逗,更加失了方向,只是連連點頭,希望一切遂了他的意才能趕緊回家,不再在這隨時會被撞見發現的地方消磨時間。

    意料之中的效果讓他眉開眼笑,眸子發亮,精神倍棒,更加賣力地表達自己亢奮之情了,奈何柳浣花身嬌體弱,沒兩下就被凌虐得眼淚汪汪,嗚嗚地細吟著,像是一隻會唱歌的蚊子。

    最後昏過去的柳浣花是被抱上樓的,肖阿姨十分詫異:「是不是感冒了啊?剛剛還好好的,不知道看到什麼了箭一樣沖了出去,連鞋子都沒換呢。」

    章劍此刻春風得意,笑得異常開懷:「沒事兒,她一向愛睡,跟頭豬似的,晚飯我們待會兒再吃,肖阿姨您先回吧,司機一會兒過來。」

    柳浣花醒來的時候,正好是半夜。

    月華並不霸道,將舞台讓給了諸星辰,整個天空是一種奇異的深黑紫色。

    章劍靠著落地窗坐在地上,低頭看著什麼東西,屋裡的燈都熄滅了,只看得到他黑乎乎的影子,筆直如竹的背影像是古希臘的宙斯神一樣偉岸。

    可她此刻心存怨念,氣嘟嘟地掀開被子衝到他身邊,擲地有聲道:「你個禽獸!」

    他隨手將旁邊的燈打開了,陽台上瞬間明亮如晝。

    「嗯。」他點點頭,原來是在看電子照片。

    她好奇心一旺盛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席地而坐湊了過去:「這是誰的照片啊?」

    「咦?這不是我初三那年跑一千五的時候嗎?」她十分好奇,「怎麼你有這個照片啊?那時候就我媽媽拍了幾張啊,她不會用相機,都是拍得超爛的跟歪瓜裂棗似的。這張拍得這麼好?」

    「嗯,還是挺歪瓜裂棗的啊。」他笑著打趣道。

    「歪你妹啊!」她沒好氣,翻白眼道,那時候班上的女生一個個埋頭苦學,伏案到天明的,每一個人報名參加校運動會,她只有硬著頭皮上了。結果到頭來拿了個倒數第三。

    照片裡的女孩子扎著全部編了起來的辮子,綰在頭頂,像是一對小小的貓耳朵,嘴唇抿得緊緊的,臉上紅彤彤的都是汗水,甚至空中還有一瞬間滴落的痕跡。

    可是她迎著陽光眯著的眼睛裡全是不服輸,不放棄的倔強。

    「對啊,歪我妹。」他順著說下去了。

    柳浣花這才意識到這句話也不是什麼好話,罵他的妹妹就等於自取其禍,沒偷著羊反惹了一身臊嘛。

    她搶過已經算得上是絕跡的古董級相機一張張往下翻,時不時驚嘆連連:「誒誒,這是我高一的時候拿獎的時刻誒,那時候我本來是穿著白裙子的,可是中午不小心把菜汁弄上去了,這還是我們老師幫我找的藍裙子呢,很好看是不是?」她歪著頭眯著眼看著他,臉上的雀是流光溢彩。

    「嗯,很好看。」他將她往上提了提,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柳浣花枕著肌肉枕頭嘰嘰喳喳:「這個是高中畢業照耶,那時候媽媽非得我穿上校服,我們學校的校服慫得跟麻袋似的,我特別不想配合……」

    翻到有一張奇怪的,照片裡她坐在學校大榕樹底下的石凳上低著頭抹眼淚,手上是剛剛考過的試卷。

    她終於覺得不對勁兒了:「這些照片不是我媽拍的,那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眼睛望著只餘一抹橙色光線的海天交接處,慢慢開口:「這是我找人拍的。」

    她驚異不已:「從初三就開始拍了?」她怎麼一點都沒意識到啊。

    「從我出國後的第二天。」他淡淡答道。

    「為什麼啊?你那時候還打電話嘲笑我一沒考好就沮喪,經不起風浪打擊什麼的,還譏諷我肯定哭鼻子了……噢,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哭過呢……」她做恍然大悟狀。

    瞬間彈坐了起來:「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找人偷拍我?侵犯我的肖像權。」

    「因為,我,不想錯過你人生的每一個瞬間。」伴隨著這樣讓人砰然心動的情話,他的吻,雪花一樣輕飄飄的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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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你一生(上)

    柳浣花一瞬間被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才抬起手想要勾起他的脖子吻回去之後終於發現從醒來就感受到的不對勁,強壓住心裡湧起的巨大喜悅:「這是什麼?」

    「不認識?」他繞指柔般的纏綿永遠只在瞬間,下一刻立馬換臉繼續扮演清淡派作風。

    「我當然知道這是鑽戒,可是是哪裡來的啊?」她賴著性子問道。

    「訂做的。」

    「章劍,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給我戴上的,為什麼給我戴上?!」她被逼急了,連名帶姓地喊他。

    他摸了摸下巴,一點都沒惱火:「剛剛在停車場裡求婚的,你答應了。」

    她一臉懵然無知:「我連知都不知道,怎麼會答應了?!」

    「對了,車裡有個微型攝像機,我不介意再重新欣賞一遍剛剛車裡的場面,重溫一下都行。」他一臉不以為意。

    她又羞又氣,臉上發燙,似乎朦朦朧朧真的有聽他問過什麼問題,只是伴隨著就是滾燙的吻,擾亂了她全部思緒。真實詭計多端,狡猾如狐。

    十分喪氣,賴皮道:「人家求婚都有玫瑰燭光晚餐什麼的……我這樣糊裡糊塗地就答應了不作數!」

    他淡定撥開所有的藉口:「你又不喜歡西餐,對燭光煙氣還過敏,白玫瑰不適合求婚。」

    她順著想了想,也在理。就是覺得十分不言情,十分不浪漫,十分不偶像劇……

    「可是我媽媽和章叔叔那裡怎麼辦?他們一定會反對的。」

    他搖搖頭,笑得十分胸有成竹:「你錯了,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

    柳浣花被他的信誓旦旦搞得一頭霧水,前幾天還為這事鬧得不可開交難道就這兩天就想通了?可是她打電話恍若未聞,永遠是無人接聽;回家柳媽媽也視而不見,十分失望的樣子。

    「我媽媽為什麼那麼反對呢?我跟你又不是真的有血緣關係……」她一臉鬱結和疑惑。

    「你想太多了,起來,吃飯去。」他只有再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她一聽到吃飯,肚子十分配合地呱呱叫了起來。張牙舞爪地要揮拳打他:「都是你個禽獸,害得我天天餓肚子……」

    他一把撈起她,像是抓魚般伶到客廳里:「怎麼,剛剛還沒餵飽你?」

    她立馬噤聲,跟禽獸講理,奇傻無比……

    飯廳里的燈光是暖色調,打在她左手璀璨的鑽石上褶褶生輝。像是全世界的所有的光芒都套在手上。

    她終於生出一種細小的浪漫和感動,漸漸積累疊加,像是一夜長大的竹筍,漸漸的鼻頭就發酸了……

    她盯著雪花狀的六角鑽石目不轉睛,想起什麼又放下筷子,蹬蹬地跑到房間裡去了。少頃,拿出洗澡前從脖子上取下的寶石對比觀摩。

    「咦?我發現它們是一樣的形狀嘢……」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

    沒得到回應她繼續瞎猜:「難道這是一套的?都是你設計的?」

    他繼續淡定地夾菜吃飯……

    「也就是說你很早就蓄謀將我收入囊中是吧?那些照片,還有早就準備好的鑽戒……」她為自己的邏輯喝彩,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他十分坦然:「肉糜蛋羹涼了吃會拉肚子的。」

    ……

    柳浣花自動腦補成他不好意思了,竊喜地低頭默默地吃飯,心裡一陣春風樣的溫柔。

    原來我的青春,一直有你在……

    柳浣花初去章氏的時候,收穫的白眼數量多得像是超市里剝好裝盒的荔枝。她有些鬱悶,卻並沒有找章劍投訴告狀,只是想著自己只是來實習的,學習一陣子就好。所以能忍就忍了。

    這天中午去洗手間的時候又聽到外面嚼舌根子的對話,主角永遠 是她:「你們會計部新來的那女孩兒叫什麼來著?」

    「哦,你說的是那個跟老闆關係不清不楚的柳浣花啊。她可是個大人物。」說話的正是辦公室里坐她旁邊的女人,付珊珊,27歲,拿到了哈弗大學MBA的海歸一族。自恃高人一等,常常看人用鼻孔。偏偏在公司沒受到重視,遂有些壯志未酬,鬱郁不得志的煩躁,對靠關係的她更是極為挑刺兒。

    「怎麼個大人物法啊?我看她長得很一般吧,長得還算清秀,很有能力嗎?」

    「估計在某些地方有能力吧,反正今天上午的報表她做了三個鐘頭都漏洞百出,還要我幫忙修改。害得我連午飯都只能吃個三明治。」

    「難道真跟老闆牽扯不清?」那人壓低了聲音。

    「可不是,全世界誰不知道馬氏總經理才是我們的准老闆娘啊。就她,一個還不開竅的雛兒,還想當小三兒?也不照照鏡子。」

    「真是小三兒啊?」

    「就她的能力怎麼可能來我們公司啊,明擺著是用身體上位啊。這種大學裡的女生,不願意吃苦,也不願意強加自己的道德素質,能力修養,就等著釣金龜胥呢。」

    柳浣花實在聽得心裡憋屈,猛地推開隔間的門,嚇了正講小話的兩人大驚失色。

    她看到她們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反倒不是很氣了:「付前輩好像對我很是不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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