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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4:57 作者: 維生素ABC
他哪裡肯放過她,越發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柳浣花終於承受不住,一陣哆嗦地高潮了。筋疲力盡地軟了下來,鬆鬆地掛在他身上,眼神里儘是迷濛。
章劍見她這副雙頰透紅,泛著霧氣又朦朧的眸子,真真是千嬌百媚,無可取代。
他終於停下使壞手,重新將身體覆蓋上去……
柳浣花剛過刺激點,此時身體敏感不已,經他這麼突然闖入又一刺激,又一個激靈,本能地顫抖了。他低低地笑了出來,聲音邪魅:「怎麼了小貓?這麼快就不行了?」
她哼哼唧唧羞得說不出話,只能一張嘴咬上硬實的肩膀,死死不鬆口……
章劍心裡有氣,有意要折騰她,一晚上花樣百出跟她耍雜技一樣高難度的體位都嘗試過。柳浣花體力再好都承受不住。怎麼樣求他他都無動於衷,完全沒了人性。最後終於癱瘓在他懷裡,徹底不醒人事了。
他唇畔終於溢出滿足的笑容,看著她疲憊之極微微痛苦的表情,心道:紅心出牆是要付出代價的……
早晨的時候她還是全身提不起半點勁兒,羞紅著臉被他抱著去洗澡。
「哥,我昨天去見了江洪波的媽媽,就是吉利食品的老總。她突發性腦溢血,現在已經是半截黃土的活死人了,身上插的管子橫七豎八,叫人看了心疼……」她不敢看他,任他在她身上緩緩大按摩著泡在花瓣里的身體像是獲得了極大的浮力,有些輕飄飄的舒適感。
「嗯。」他沒什麼感情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她就是受刺激了,江洪波來找我,他想讓你見他,給他個機會。」柳浣花說得沒什麼底氣,畢竟生意場上的事情,不是依靠同情心運作的。
「理由?」他加重力道,按揉在她淤青的腰上,惹得她大叫著往旁邊躲,又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了回來。
「說不定他有很好的危機處理方案,只是需要你幫助實施而已。反正你給他個機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他媽媽畢生心血這樣毀於一旦,將來死都不會瞑目的。」
他拉過大浴巾,將她全身擦乾,包裹著抱起來。動作輕柔得像是讀的還不會自理的嬰孩。
「好。」她點頭:「讓他周二晚上來家裡吃飯。」
啊?還要來家裡吃飯?至於嗎?
「你親自下廚。」他又補上一句。
「……」安得什麼心啊這是?
柳浣花撇撇嘴,只得答應。
又想起昨晚上他的異常,紅著臉掄起花拳軟軟地錘了下他肌肉堅硬如鐵的胸膛:「你昨晚怎麼突然那麼禽獸啊?簡直是鯨吞吞食喪盡天良……」
他唇角勾起笑意:「哦?這是嫌我以前不夠努力嗎?」
「……」無恥無下限是吧?
周二的時候柳浣花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江洪波,讓他準備好計劃方案。
因為只有一節課,她一下課就跟趕著投胎似的往家裡沖,準備頭一次在出了章劍和肖阿姨之外的人面前顯擺一下。
章劍平時完全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隨便她做得如何玉盤珍羞都是一律貶低到地獄去了。肖阿姨正好相反,哪怕她只是黒霍霍的一盤看不出材料的炒飯,她都會舉著大拇指讚嘆她媲美米其林餐廳的大師了……
這兩人相當於那些選秀節目中的最高分和最低分,都要去掉,不得作數。
關於菜譜她參考了很多因素,比如江洪波不吃辣,比如章劍討厭苦瓜洋蔥,比如她自己不喜歡胡蘿蔔。最後綜上所述終於寫出三全其美的菜單了。
茄子燒鴨條,涼拌西紅柿,薏米冬瓜排骨湯,蚌肉菜芽,白果牛肉煲,以及她和章劍都喜愛的醉蝦球。
她拿著剛剛沖洗好的西紅柿呆愣住了:「他……吃醋了?」
這簡直比賓拉登被殺還要叫人震撼啊……
在她心裡,章劍就是那種強大得權傾天下縱橫一切胸有成竹的神,他吃醋簡直就像是觀音菩薩去蹲馬桶……
「可不是,前兩天黑著臉回家,讓我不用做晚飯了。後來問了問秘書才知道在醫院看到你跟你同學摟在一起了,心裡氣性大著呢。」
「……」原來這就是禽獸爆發的導火索啊。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被冤枉的委屈感嘆而代之的是溫熱的喜悅呢?像是晚上融融月光下潔白如雪得花瓣,緩慢而漸次的開發,帶著舉世無雙叫人沉醉的馨香。
她讓肖阿姨先回家,自己興高采烈地挑起了大梁,繫著圍裙在廚房裡轉悠。
章劍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繫著無比幼稚的維尼熊圍裙的嬌小女人,唇角帶笑,酒窩裡盛滿了晚霞的旖旎,曲不成調的音樂從嘴裡溢出,像是山澗流淌的溪水,潔淨而優美。
他走過去伸出雙臂將她環在懷裡,吻著她敏感的耳朵:「主廚,做得怎麼樣?」
她被他呵出的灼熱氣息搔得直往後躲,用手肘撞他,連耳根子都紅得像是鍋子裡煎熬著的的粉紅蝦仁:「快了……等一下就好了。」
他嫌還不夠似的將她的臉掰過來,一個深吻就湊了上來。
柳浣花這樣的側臉,眼角看到呆立在廚房門口的人,瞬間也不知如何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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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洪波心裡真是猶如洪波泛濫的衝擊著柔軟脆弱的心臟,疼痛與震驚牽扯著每一根神經,激盪著每一個細胞……
他開始後悔這一刻站在這個經緯度坐標軸上,承受著內心裡的滔天巨浪……
柳浣花呆呆低任由章劍將她牽過去面對:「這位是舍妹柳浣花,今天的晚飯由她主廚,但願合江總胃口。」江洪波訥訥點頭,嘴巴開開合合,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柳浣花亦是四肢僵硬,在她的潛意識裡:江洪波知道了=李向南知道了=全校知道了……
當下只是恨及了章劍,沒見過這么小氣這麼腹黑的人!
只不過她在別人脆弱的時候施捨了一個擁抱而已,就這樣處心積慮地破壞她一切社交關係。還假裝不知情?真是可惡至極。
一桌子菜,三人心思。
於柳浣花和江洪波來說,這湯匙筷子瓷碗之間的互動撞進的輕微響聲猶如魔音貫耳。這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亦是味同嚼蠟食不下咽。
只有章劍頭一次吃得不亦樂乎,期間還不吝讚美:「嗯,比昨天進步多了。」
「……謝謝誇獎。」柳浣花咬牙切齒道謝。
「不用了,你做得好吃就是我的福利嘛。」他還蓄意伸長手,在她頭頂上寵溺地摸了摸。
……
江洪波離開的時候基本屬於倉皇而逃。
柳浣花登時做茶壺狀進行家庭內部審判:「你是故意的!」
他翹著鷺鷥一樣纖長的二郎腿,不以為然地點頭。
「……」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做了缺德事還一副穩坐釣魚台的閒閒然的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全校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她氣得大嚷大叫。
他終於抬起眼皮子看她:「怎麼?我見不得人?」
「在所有人眼裡我們是兄妹,只能是兄妹!我跟你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是一場註定要被懲罰被指責的錯誤!」她或許是太激動,有些口不擇言。
章劍危險地眯起眼睛:「錯誤?你後悔了?」
「對,我後悔了,我後悔被你衝進火場救我感動得我一塌糊塗,我後悔糊裡糊塗就上了賊窩上了賊床!」她朦朧著眼淚,不斷地信口胡掐。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不斷地在他心裡剜割攪拌,終於叫他有種錐心刺骨的疼痛。
章劍露出狠捩猙獰的表情,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原來如此,原來你這些日子,不過是在報恩而已?好,那就不要再假裝矜持了,用你的身體,好好地來報恩吧!」
語畢粗暴地將她拎到大床上,就要撕開她的衣服。
柳浣花已經被各種情緒攪得神志不清了,大聲地嚎啕著:「你這個禽獸,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掙扎著往床邊爬,被他一把抓住腳踝,拉了回來:「想逃?」
以前每次都是前戲做足了才進去,今天章劍心裡火氣十足,沒耐心將她伺候得服帖甜膩,長驅直入。
柳浣花痛的哭了出來,簡直比第一次還要疼,他力大無窮地掐著她不屈服的腰身,火熱滾燙的巨大在私密處摩擦著,無一處不是疼痛難當。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愉悅感和滿足感。
「章劍,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得嘶啞了,扯著嗓子喊道。
他見她一臉痛苦而疲憊,昏睡之前還迭聲罵著他,淚水模糊了整個臉頰。
章劍心裡依舊煩悶,起身沖了個涼就到書房裡抽菸去了。
落地窗外,黑色暗涌的海面上,倒影著這個城市無極的光影,稀落模糊的星子,半圓辦青的月亮;落地窗上,映襯著是一張落寞俊美的臉龐,眸子裡鎖著千年不遇的悲傷。
我可以鎖住我的心為什麼
卻鎖不住愛和憂傷
在長長的一生里為什麼
歡樂總是乍現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時光
他一直考慮的是有沒有人會將她從自己身邊奪走,從來沒想過的問題是故意繞道避開的問題是她願不願意留下……
他有本事清除倆人之間所有的障礙物,卻不敢保證,這樣換來的,真的是一場情真意切的幸福,還是一場呼嘯而過的歡愉,甚至是只算得上殘酷的桎梏?像是鐐銬一樣鎖住了她全部的青春和愛情?
他大她六歲,六年前的時候他在彼岸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努力地出人頭地著,努力地想要被世人承認,努力地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而優秀,才能護她一生。
可是他從未想過,這一生,她是否真的期盼,那個守護者是他?
曾經那樣熱烈地計劃過的遠景
那樣細緻精密地描好了的藍圖
曾經那樣篤定著它出現的愛情
卻始終
始終沒有來臨
他眉眼之間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低垂沮喪。
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算計了別人半輩子。
到頭來,卻被愛情算計了。
他想起很小的時候看過的一個故事:
一位修行千年終於得道成仙的道長,臨行之前駕著雲朵經過家鄉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往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