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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4:57 作者: 維生素ABC
「吃飯了嗎?」聲音穿越了整個太平洋的海底光纖,似乎變得更加低沉溫柔性感,像是夜晚波光粼粼的海面。
她算了算,美國現在還只是很早的早晨:「有事嗎?」聲音里是硬邦邦糅合著剛剛哭過的嘶啞。
一絲不漏地傳遞了過去:「怎麼了?」
她愣了半天,回答:「沒事兒,晚上自己學著做飯,就咸了。」
碰巧肖阿姨不明情況,在廚房喊道:「記得晚上洗澡的時候千萬不要沾到水,最好帶上手套洗啊。」
又被他聽到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燙到了?」
柳浣花這才吃驚的很:「你怎麼知道?」
章劍剛下飛機,整個人疲憊不堪,已經餓得飢腸轆轆,還得打疊精神給她打電話囑咐她好好吃飯。此刻忍不住脾氣就上來了:「這麼大個人怎麼還這麼不懂事!不會就不要瞎湊熱鬧,廚房是你待得地方嗎?畫虎不成反類犬!」
柳浣花一瞬間剛剛忍住的眼淚忍不住又飈了出來了,二話不說賭氣似的「啪」一聲晾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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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城迷霧(下)
章劍也覺得自己語氣太過了,準備撥回去結果手機自動斷電,換了手機躊躇了一下只是作罷,只是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助理見此,十分之心驚擔顫,何秘書交代過,這個時候的BOSS不要惹,千萬不要,因為沒人惹得起……
柳浣花淚眼模糊地抽泣著,聲音不絕。
肖阿姨不知道情況,只是抱著她:「怎麼?受委屈了?被哥哥罵了?」
「肖阿姨,大哥是混蛋,大混蛋。」她泣不成聲,扮酷辦是氣地罵著。
等了好久,終於氣性全被逼上來了,一氣之下拔了電話線,關了手機上床睡覺了。
章劍回酒店打電話的時候聽著國際女聲流利的聲音時突然歸心似箭了,突然就想把那個調皮任性的人兒好生折騰一番……
他這樣忙碌奔波為了誰?還耍小孩子脾氣!
助理畢恭畢敬地稟告:「已經找到他的地址,只是,這件事章總您就不用親自出馬了,我去就能搞定。」
「不,我得親自去見見他。」他眼裡閃過暗晦不明的光。
章劍上次來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是07年,開車從紐約到這裡,花了接近四天的時間。那時候他已經在華爾街小試牛刀了一手,口袋裡的資金已經足夠盤下半個賭場了。那時候賭場裡很多都是一睹為快的老頭老太太,趁著周末飛來小賭怡情。一擲千金亦是不難見到。那個時候拉斯維加斯趨於鼎盛時期,就像一個臂力過人的青壯人,也像是一頭永不饜足的巨獸,血盆大口張開著,想要吞噬所有貪婪者口袋裡的綿薄財產。
只是今非昔比,酒店前面的活火山模型依舊一刻鐘周而復始地噴發出熊熊烈焰,卻遠沒有當初那些尖叫的群眾。
相反,那些食肆取而代之變得成為急劇減少的遊客們的重頭戲了。
映月掛梧桐,淒清照鬢髮。
這是章劍見到這位老者的第一印象。
是難得的日式餐館,並不是隨處可見。
清酒倒進精緻的花紋杯里時清單如花的香氣,仿佛是桂花香,又仿佛不是。只是摻雜的年歲的溫潤,入嘴淡卻味長,像是一首席慕容的詩歌。
這麼多年,已經把母語忘得差不多了,介不介意講英語?「他似乎教養很好,跪起身給章劍添酒,微微笑著,眼角的魚尾紋像是投石入湖之後的輪紋,並不是格外深刻。
章劍這才發現他與她還是有些相似的,鼻樑都挺翹而顯得嬌小,臉型相似。
可以想得到他年輕時候的風姿俊朗,必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前仆後繼趨之若鶩的類型。
這個認知突地讓他覺得心裡不舒服,只是借著飲酒的時刻,微微皺了下眉頭,仿佛對這壺酒意見不小。
老者笑了笑:「中國有位作家叫做余秋雨是吧,他曾經說過,善飲者需要一舉杯穩,二雙眉平,三下口深。章總課時心裡藏著心事?」
實不相瞞,在下前來,確實有事詢問。」章劍無意驚嘆他雖身在國外,翻譯水平竟然到了專業水準的原因,開門見山。
「請說。」他像是一位謙謙君子,禮儀周到,大有春秋遺風。
「不知老先生可認得照片裡的兩位女子?」他將照片對著他,緩慢地一道他的眼前。
果然。老者動容,卻並未失態,只是眉峰乍然收攏,繼而被一陣風吹散一樣稍縱即逝。
章劍心裡瞭然,未等他開口便說道:「晚輩今日來並不是為了滋事,只是想要老先生認清楚。無論做什麼,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章劍沒有對自己的犀利言辭失望,因此並不急著離開,只是慢條斯理地吃了日式鰻魚,這樣大老遠空運過來,浪費了著實可惜。
老者似乎隱隱有些怒氣,聲音帶上了深沉的捩氣,顯得暗流洶湧:「年輕人,做事不要衝動,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放過她。」
「這完全取決於老先生的意思,晚輩只希望和在乎的人能夠安定一生,所有的前塵恩怨都不要牽涉進來。否則,你整個竇氏,我又有何懼?」他輕描淡寫留下這句話,優雅站起身,從容地離開……
白髮蒼蒼的老者,眼神變得有些深邃。
柳浣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堵著氣睡不著,握著已經關機的手機不撒手。
經不住黑夜的跳投,自然而然就亂想了起來。
愛情就像是投注彩票,沒中的時候天天唉聲嘆氣沮喪無比,對別人眼紅不已,各種羨慕嫉妒恨;中了之後卻又不能寐如履薄冰害怕失去害怕是虛空,更加是整日你忐忑不安,防賊防盜,如此看來,竟是沒中的好。
忍了忍打開了手機,直到屏幕晾了起來,顯示幾通未接電話才甜甜地笑著進入夢鄉。
章劍馬不停蹄地往回趕,轉了兩趟飛機回到家的時候又是一個傍晚。這幾天沒有一刻鐘放下這夕陽斜照的屋子,並不是布置得多豪華多精緻,只是知道,有一個人,在這兒等著自己。
這是一股未知的力量,能讓人雖死不悔的力量。
他有一個美麗又邪惡的名字,叫做愛情。
夕陽何處近黃昏,不道人間離別苦。
……
柳浣花並不知道章劍幾時回來,只是像模像樣繫著圍裙,跟著肖阿姨屁股後面學習打下手,恨不得立馬就一技傍身到時候在章劍面前小露一手給他個驚喜。需哦天的燙傷已經沒了感覺,她就是這樣,一朝被蛇咬,偏向虎山行……
章劍看她嘗了湯水之後滿足地舔舔嘴,意猶未盡地微笑著的側臉,頓時就覺得這連日裡的奔波操勞,頓時煙消雲散。
他輕輕咳了一聲,柳浣花心裡一喜,轉過偷的模樣像是驚鴻仙子,萬物失色。
她心裡著實驚喜,好幾天不見他,只是在新聞報紙上看到他稜角分明的嚴苛的側臉,舉得有些疏遠。
一喜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控制不住她就拔腿衝到他面前,箍著他精瘦的腰身,腦袋埋在他的胸膛撒嬌:「你這怎麼現在才回來?」
章劍覺得馨香滿懷的感覺真是慡斃了,一隻手摩挲這她的頭髮,一隻手攬著她嬌小的身子,笑的寵溺:「怎麼?想我了?」
柳浣花經不得一逗,臉上裡面就一陣紅暈,沒作聲。整個人像是沉在蜜里的甜意深深。
「手上的傷給我看看。」他騰出一隻手,想要翻看她環在背後的手。
柳浣花不依,緊緊抱著不放,瓮著聲音回答:「不用了,已經沒事了。」
肖阿姨早已心知肚明,看著這兩孩子如今修成正果頓時有種羽化登仙的喜悅。她照顧著章劍這麼些年,完全拿他當親兒子看待。對於她的心思,又怎麼會一絲都不察覺。
你儂我儂中的柳浣花此刻忘了周身的一切,只是用力嗅著他風塵僕僕的氣味,捨不得放開。
章劍亦是忍不住思念,只能開口:「我去洗個澡,你和肖阿姨趕緊把晚飯弄熟了。」
她這才知道肖阿姨在場,頓時撒手跳出老遠。臉上羞得媚紅,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跟肖阿姨解釋:「不是,我就是有點激動了…」越說越覺得囧,就差鑽到地fèng里去了。
肖阿姨晚上離開,空間留給他們兄妹二人。
柳浣花一直沒緩過勁兒來,覺得被小阿姨看到了實在不妙,萬一她告訴了柳媽媽和章叔叔,那豈不是……
簡直不敢想像,她皺著一張小臉,茶飯不思的模樣逗得章劍笑了起來:「不用擔心了,肖阿姨早就知道了,她不會告訴你媽媽的。」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有些好奇,按理說兩人還算隱秘的啊?
章劍不欲多言:「比你知道的還要早。」
她並沒有細細琢磨這句話的深意,只是一顆心落回肚子裡,復又喜悅了起來,覺得跟章劍一起吃一頓自己打下手做出的晚餐是極為幸福的事情……
只是,如果插曲太火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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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相媚好(上)
所謂小別勝新婚,章劍的進攻來勢洶洶,她無法招架,只是掙扎:「哥,飯後不適宜……嗯……做劇烈運動……
章劍變身野獸,哪裡聽得懂人話,只想著怎麼把她拆骨入腹大戰三百個回合。
不消幾秒鐘邊脫下她的衣服,章劍整個人是出於一種急切的狀態,這讓柳浣花覺得害怕有刺激,羞愧臉紅又興奮難當。
脫衣服他反倒不急了,一隻手將他雙手反剪在頭頂,另一隻手像是一條火熱而靈活的蛇,慢條斯里地在她敏感的地方摩挲挑的,緩慢而邪惡地折磨她,叫她忍不住喊了出來。
她的反應真的像是還沒成熟的杏子一樣生澀,呻吟亦不是那些可以帶著媚態的嬌哼,而是夾雜著尖聲利氣的呼喊。像是小時候極其迷戀的拉絲糖,褐黃色的糖汁拉得細長而又婉轉,飛龍舞鳳,在這一路的歡欣。
這些無端的思想更加叫他狂妄而無理了起來。
柳浣花只覺得眼前是五彩繽紛的星星一般頭昏眼花,筋疲力盡地抓著他的背,碰到凹凸處有一瞬間的怔忪,想起他拼死將她從火里救出的豐功偉績,心裡越發的甜蜜蜜了起來。
很明顯某人對她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走神很是氣憤,覺得的像是侮辱了自己的能力,便越發狠了起來,直直撞到她身體裡去,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柳浣花受不了,只能嗚嗚咽咽地哭著求饒,像個可憐的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