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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3:58 作者: 芥末君
許千山還是怕他,鄭旭一碰,他就一顫。鄭旭煩了,罵他:「現在這麼敏感?剛乾嘛去了?煩人。」
許千山低聲道:「對不起。」
但他看起來也不是很抱歉的樣子,相反,表情里有一些迷茫。像是他也沒想到怎麼走到這一步。許千山撐起手肘,看樣子是想找鄭旭索吻,結果一翻身就疼得不敢動了。鄭旭沒拿煙那隻手摟住他,跟他親了一個。鄭旭嘴裡滿是煙味兒,許千山嘴裡卻有輕微的血腥味兒。是之前鄭旭干進去的時候許千山太緊張,牙把嘴給磕了。
鄭旭一時間有點兒想笑。這也太狼狽了。他就沒做過這麼狼狽的愛。他咬住許千山的舌頭,明顯感覺許千山僵住了,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甚至都不曉得把舌頭從他嘴裡抽出去。鄭旭也不鬆口,就一下一下舔他舌尖,聽許千山的呼吸逐漸粗重,從喉嚨里發出像是喘息又像是哽咽的聲音。
——鄭旭想,玩許千山比干他爽多了。
許千山一被放開就趴在手肘上大口地喘著氣,渾身發抖,連臀肉都在顫。他的體型很勻稱,比鄭旭之前幹過的那些圈內人要多點兒肉。鄭旭看得新鮮,隨手按熄了菸頭,空出手來對著許千山的屁股重重一拍。皮肉拍擊的聲音連同許千山的驚叫一起響起。許千山猛地回頭說:「你幹嘛?」
聲音里難得的有了點兒鮮活的生氣,委屈著呢。
鄭旭無甚歉意地揉了揉被他拍紅的屁股,說:「下次努力。」
說出這話前,實不相瞞,鄭旭是沒想過有下次的,體驗太差了。但話說出口鄭旭好像也不是很後悔。鄭旭又不是那種數著果兒寫歌的人,沒饑渴到那份兒上。干不乾的無所謂,主要許千山這人挺有意思的。
下次許千山再來的時候,鄭旭就沒做那方面的準備。他那時候正好剛寫完新歌,把許千山從酒吧接回來的路上就說要彈給他聽。許千山看起來有點兒難以置信,又有點兒受寵若驚。這人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特別好懂。鄭旭看得很得意。
光彈琴沒意思,鄭旭讓許千山脫得只剩一條內褲,坐他書桌上,像個琴架似的把一把鍵盤支在他大腿上,接上一大堆插線。許千山被這陣勢嚇到了,不敢亂動,鄭旭就舒舒服服地坐在許千山大腿中間,給他彈唱剛寫的新歌。
鄭旭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手臂也隨之在許千山大腿上滑動。這歌和弦不難,也沒什麼特別的音色設計,鄭旭彈得三心二意的,大可以抬頭去看許千山的臉。但他偏不。
鄭旭低著頭,手肘一次次擦過許千山膝蓋,呼吸噴在他肚臍,視線若有若無地釘在他腹股溝。間奏的時候,許千山手已經向後撐在了桌子上,大腿抖得跟篩糠似的,害鄭旭彈錯了好幾個音。
鄭旭一點兒也不生氣,他漫不經心地唱著新歌,聽許千山在他頭頂喘息。那喘息越發急促,鄭旭也越發得意。臨近結束時,鄭旭還自由發揮了一個長琶音。他聽見許千山喘得都快哭了,很有先見之明地把鍵盤抱起來。果然,許千山很快就到了。他每一寸皮膚都泛著紅,仰著頭,雙手拄在身後,大張著雙腿,就這樣射在了內褲里。
本來鄭旭只想逗逗許千山,自己沒打算做什麼。但他看見許千山那副狼狽的、無助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也起了反應。第一次的經歷太不愉快,比起再干一次許千山,鄭旭寧願自力更生。這次他的用時比平常更長一些,直到許千山緩過來也還沒打出去。許千山睜眼看到鄭旭的動作,猶豫了一下,從書桌上跳下來,單腿跪在了地板上。
這意思很明顯了。
許千山試探著伸手去握,鄭旭沒攔他。鄭旭知道許千山肯定沒做過口/交,讓他試試搞不好會磕到。那情況就慘烈了,可能比第一次用下面那天還恐怖。但許千山已經準備好了。他單膝跪在地上,背脊彎曲成漂亮的弧線,從下向上抬眼看鄭旭。這幅樣子,讓鄭旭實在很難拒絕。
——只此一次。
他想。然後許千山把他含了進去。
許千山完全沒有技術,但他相當小心,沒磕到鄭旭,值得稱讚。跟許千山沒什麼好較勁兒的,鄭旭也不憋著,沒多久就釋放了出來。說實話,感覺還行,尤其是事後。鄭旭終於有正當理由摟著許千山摸他的背了。
許千山還是緊張,但他喜歡接吻。鄭旭多親親他,許千山就黏人得不行。地下室比地面涼快一些,但也有限。好在許千山體溫偏低,鄭旭跟他擠在一張單人床上,覺得北京的大夏天也比去年好過了一些。
有一有二就有三。次數多了,難免被人看出來。第一個看出來的是醍醐的鼓手阿杉。
鄭旭早跟醍醐全員出櫃了。這還是在輪下給的經驗教訓。鄭旭要是不說,到時候人家發現了只會往壞的地方想。哪怕鄭旭從來不吃窩邊草也沒用。人家一旦有由頭找你麻煩,幹什麼都是罪證。後來組醍醐的時候鄭旭當場就說出來了。貝斯謝微微是個特別酷的女的,聽鄭旭說完表情都不帶動的,就「哦」了一聲。鼓手阿杉倒是吃了一驚,但也沒啥意見,後來被房東掃地出門時還搬來跟鄭旭合租了。
鄭旭租的地下室分了兩個隔間,裡間臥室,外間客廳。阿杉就在外間拉了個簾兒隔出一條過道,醒著的時候拉開簾兒當客廳使,困了就拉上簾兒睡覺。許千山每個周末定時來過夜,有時周中也來。按這個頻率,再加上鄭旭的性向,阿杉是眼瞎了才會看不出來。等有天許千山走了,阿杉就問鄭旭:「男果兒?你不是不搞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