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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3:50 作者: 封空
    余靈荊冷笑:「你覺得你能成功。」

    楚勾漠道:「這取決於你,你快完全被惡魂控制了是麼,你應該知道到時陸沅修會怎麼做,你何必繼續折磨他呢。」

    余靈荊沉默了會:「我出不去,你能打開結界?」

    楚勾漠道:「單憑我自然不可能,不過,若我們同時出手,未必沒有勝算。」

    余靈荊抬眸,笑得有些邪氣:「你不怕我一出來,就殺了你麼。」

    楚勾漠低笑:「你很久沒殺過人了是麼,殺了我不要緊,但若是喚醒你心頭的殺欲,屆時,外面都多得是人,余靈荊,你都要殺了嗎?」

    余靈荊指尖按上結界:「破界吧。」

    他不想再留在這裡,就是在外屍骨無存了也好,他不想見到有一日,他已經被惡魂控制,陸沅修還在他身邊的場景。

    楚勾漠道:「助你出來,我承擔的風險太大,所以,我需要報酬。」

    余靈荊神情冷漠:「你不是想要我神魂麼,我出來了,你尚有奪取的一絲機會,我若一直待在陸沅修身邊,你便當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楚勾漠淡笑:「好吧,你先出結界,之後的事各憑造化。」

    「宗主,西洛寺等人早在寺內擺好大陣,我等硬闖還是······」一男子立在陸沅修身後,躬身恭敬的請示道。

    陸沅修望著西洛寺緊閉的大門,緩步上前,語氣淡漠:「我來。」

    他查得古籍,三千年前,善魂最後一次現世便是在此地,之後,便有了西洛寺的出現。

    今日,他必入此地!

    就在這時,寺門忽地開了,一個體型微胖的清秀少年站了出來,他躬身行禮道:「阿彌陀佛,小和尚醒晚了,罪過。」

    禪房裡,善歸倒了杯清茶遞了過去:「我剛醒了,眾師兄已經把經過告訴我了,師父傳我的凝魂中有他的遺言,我已經向西洛寺眾人解釋清楚了,請陸施主不要再怪罪他們。」

    陸沅修一臉冷漠:「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善歸搖頭:「不,師父遺言中談到靈荊老大身上的惡魂,我需要你把他帶來,有化解之法。」

    陸沅修微微睜大眼睛,正要詳問,這時,體內靈力一陣翻湧。

    他驀然怔住,臉色煞白,撂下一句話便消失在原地:「西洛寺外的人已經撤了,希望你不是騙我,否則,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西洛寺的人殺個乾淨。」

    余靈荊不見了。

    陸沅修站在皇白麟外,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一直跟著他的幾人開始惴惴不安。

    這時,陸沅修點名道:「嚴獨術,是誰破了結界?」

    嚴獨術內心叫苦不迭,他是會占卜術不錯,但是,這是要耗費生命力的啊······不過,他還是立即推算起來,畢竟推算了,最多少活幾十年,不推算,可能直接掛了。

    半晌,嚴獨術一睜眼,道:「楚家家主,楚勾漠。」

    陸沅修道:「你能算出余靈荊在哪嗎?」

    嚴獨術臉色一白:「宗主!那是身懷禁術的人,我算到七竅流血也沒用啊!」

    陸沅修又道:「那算楚勾漠的。」

    嚴獨術想拒絕,又想了想拒絕的後果,立馬屁顛屁顛的算了起來,但是這一算,他一口血吐了出來:「不行······他也有禁術。」

    嚴獨術說完便昏了過去,陸沅修叫了個人把他領回宗,剩下的,則隨他去了趟楚家。

    他拎了個人回到靈修宗,讓人傳了封信給楚勾漠。

    楚勾漠在一間客棧小憩,窗外忽然飛來一隻靈鶴,他眸光動了動,猜到是誰傳來的。

    他眼底含著幾分嘲諷,陸沅修定是想讓他說出余靈荊的下落,但怎麼可能,他還等著收割余靈荊的神魂呢。

    楚勾漠將信封拆開,勝券在握的神情忽然一怔。

    他表情有些猙獰:「好歹是一宗之主,怎麼如此卑鄙!」

    信封里只有一張紙,上面寫著極其簡潔的一句話——楚言煦在我手上。

    房門開了,楚家暗影一臉驚恐的說:「家主,我等不敵······」

    楚勾漠:「滾,」

    他招來一人,喝道:「人在哪?」

    那人嚇得不輕,立即道:「我們的人隔得很遠,他雖然知曉,但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掌門放心!」

    楚勾漠一把插住他的脖子:「我他麼問你,余靈荊人在哪?!」

    那人憋著氣,急忙道:「桑河,他在桑河!」

    桑河岸邊,余靈荊趴在地上,用右手撈起些桑河水,灑在手中縮小的六清苦竹上,乾枯得有些發黃的竹葉,立即舒展開,卷著桑水搖搖晃晃。

    他將苦竹根插在地上,惆悵道:「我能救你,為什麼你救不了我呢。」

    六清苦竹在風中搖曳著身姿,頃刻長得幾丈高,形成一片綠蔭覆在余靈荊上空。

    余靈荊嘆了口氣,正要從地上爬起來,身旁傳來腳步聲,他一扭頭,哭笑不得,這都能被找到?!

    余靈荊見陸沅修臉色有些陰沉,眼珠轉了轉,先告饒道:「我就是出來溜達······啊啊啊啊!」

    陸沅修一俯身,抓住余靈荊的腰,將人扛在肩上。

    余靈荊腦袋朝下,驚的面目全非,連頭髮帶人被風吹得凌亂至極。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乾癟癟道:「我錯了,我不該溜走的,你放我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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