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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3:50 作者: 封空
縱使此時夜深,周圍無人,香檀也是剎那間紅了臉,氣急敗壞地嗔怒道:「雷賀義,你還要不要老臉了!」
雷翼索性破罐子破摔,扯著嗓子嚎了句:「不要了,媳婦都不跟我親熱,我還······」
「噗!」
一片寂靜的暖池中,突然響起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陸沅修聽見這聲音,回過頭,不可置信地望著余靈荊,此刻只想打爆他的頭。
這個笨蛋!
余靈荊捂著嘴,俊臉憋到通紅,還是沒能忍住地笑出聲,他沖陸沅修尷尬一笑,「抱歉,不過······哈哈哈,笑死我了!」
岸上,雷翼瞪圓了眼,一聲驚天怒喝:「滾出來!」
一座十丈高的黑色石碑,寂靜而肅穆的矗立在漆黑的夜幕中,石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記載了青澹宗自創立以來訂立的宗規。
此時,平日無人問津的宗碑前,靜靜地站著兩名弟子,他們在······面碑思過。
不僅如此,兩人上空還懸著一朵不大不小的烏雲,不時閃爍著耀眼紫光,發出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滋啦!
轟!
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余靈荊被淋得幾乎睜不開眼,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乾笑了聲:「雷翼長老真小氣,罰人站一夜不成,還故意聚朵烏雲來淋我們。」
陸沅修往旁大步移了去,涼聲道:「別扯上我,只有你被盯上了而已。」
眼見陸沅修遠離了烏雲範圍,余靈荊毫不猶豫地湊了去,上空黑壓壓的烏雲瞬間如長了眼睛般,跟著他移了過去,重新將陸沅修籠罩在下方。
余靈荊扯出一抹笑來:「別啊,咱們有難同當。」
他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巨響便在上空炸裂,伴著刺目的紫光飛快地閃爍,簡直駭人至極。
余靈荊身形猛地一顫,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陸沅修注意到,訝然:「你怕打雷?」
余靈荊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帶著顫音道:「不是,只是不喜歡而已。」
這種暗空,雷鳴,紫光,磅礴大雨,總會勾起他一些不愉快的回憶,身體不由自主地發顫。
修真界有個地方,常年烏雲蔽日,天空陰沉,從未被一絲陽光洗禮,宛如被光明拋棄了般。
那裡是出了名的『三無』地帶,無人想管,無人能管,亦是無人敢管,外界的人稱呼其為——鬼城。
那裡是眾魔修的狂歡之地,尤其在八年前,問鼎魔修巔峰的至尊邪燼天隕落後,鬼城變得更為混亂陰怖。
余靈荊緊抿嘴唇,眸光不自覺地顫了顫,伴著上空雷鳴,渾身上下泛起冰涼刺骨的寒意。
突然,有雙手捂了下他的耳朵,帶著些暖意,雖然這觸感轉瞬即逝。
余靈荊回過神,眼前仍有紫光閃爍,但耳邊已是萬籟俱寂,他驚訝地眨了眨眼,望向陸沅修,眼神裡帶著幾分疑惑試探。
陸沅修一臉淡然地收回手,仰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宗碑,察覺到余靈荊投來的視線,突然想抽一抽自己的手。
禁聞術雖不是什麼高級法術,但對於連控物術都才初學的新弟子而言,顯然不屬於其掌握範圍內,他這是在······趕著暴露自己!
次日破曉之際,一些早起的弟子已經得知兩人昨夜壯舉,趕著前來,或慰問,或好奇。
其中最快趕到的是道纖細的身影,他踏過長長的台階走到宗碑前,卻意外未見到兩人的身影。
謝晚楓心神一動,若有所感地一回頭。
一顆盤根交錯的蒼天大樹下,兩個少年相互挨著。
模樣峻冷的少年抱著手,背靠樹幹,右腿長伸著,左腿支起,腦袋微微斜著,比起睡覺,更像是在闔眼休息。
另一模樣俊美的少年,則將腦袋輕搭在他的肩上,如墨般的長髮散在身後,攥著根嫩綠狗尾草的手靜靜地垂在身側,白皙精緻的臉上,纖長的羽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帶著說不出的安靜乖巧。
在古青樹上空,還飄著一朵不大不小的潔白雲朵,在第一縷陽光的照耀下,漸漸染上誘人的粉色。
謝晚楓獨自站在原地,凝望著樹下兩人,良久才轉身離去,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被晨風吹散在空中。
古煦山脈,作為專供弟子修煉之地,多得是斷崖峭壁,湍急河流,對於築基期的弟子,說是危機重重也不為過。
此時,在三位御劍飛行的師兄帶領下,疾跑了一上午的眾弟子,終於來到在精疲力盡之際,來到了此次比試之地,一座高達數百丈的陡峭懸崖。
白塵盤膝坐在劍上,抱著手高懸在上空,笑眯眯道:「接下來你們會有三場比試,第一場,就是爬上這崖頂,為了調動大家的積極性,贏了自然有豐厚的獎勵,至於輸了的,伺候隨意長老洗澡啊。」
此言一落,下方眾人頓時喧譁起來。
「就是那個人如其名的隨意長老?隨意到一年才洗一次澡?洗一次澡要燒大半湖水的邋遢長老?」
「可別道聽途說,隨意長老哪裡隨意了?分明是最挑剔才對!你可知他洗澡的水,必須要用咱們青澹最高峰上的碧泉池水,且對水溫的要求極高,熱一點冷一點都不行!不僅如此,他還要百種熏花灑在水中,簡直是······喪心病狂!」
「是也!我聽一位師兄說,每年隨意長老需要洗澡的時段,眾師兄都處在水深火熱中,生怕被抓了去,如今,他們盼了十年,終於等到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