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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53:50 作者: 封空
尤其是陸沅修發現他的視線後,竟然唇角一勾,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余靈荊心中瞬間猶如火山爆發,滾燙殷紅的岩漿炸成一團團煙花,映得他雙目通紅,他怒喝道:「師兄,陸沅修昨夜也進靈株園了!」
白絕有些驚訝,說:「有證據嗎?」
此言猶如一襲冷水,給余靈荊心中噴涌的火山來了個徹底的透心涼。
余靈荊覺得此刻明朗的天空都蒙上一層灰暗,心裡頗涼頗涼的,有種名為悲傷的調調在腦海中打轉。
這時,他聽到「吱」的一聲。
「這靈猴好生大膽,咱們這麼多人,它竟然完全不怕生!」
「哎,它是不是偷吃什麼東西了,嘴邊的淺毛被染成紅色了。」
余靈荊聞聲望去,一夜不見,昨夜那個略顯羞澀膽小的灰猴,已經全然變了樣。
只見它叉著腰,下巴高揚,大搖大擺地走在給它讓出路來的弟子中間,長尾高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余靈荊見它逕自走來,忽然意識到什麼,轉而對白絕道:「宗門靈獸雖有靈性,但靈智未全開,不會有騙人撒謊的舉動,師兄說是不是?」
白絕點頭,宗門散養的靈獸都非高級靈獸,通靈不通智。
余靈荊一把拎起走來的灰猴,給它指了指烏石上的字跡。
那灰猴歪了歪頭,旋即掙紮下來,撿起地上的尖石,灰撲撲的臉上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抹好似倨傲的表情。
隨後,它高揚手臂,在空中狂亂的比划起來,末了,將尖石向後一丟,優哉游哉地轉身往外走去。
表演結束後,它又飛快地奔了回來,仰著頭在余靈荊面前高吱了兩聲,頗有幾分洋洋得意的意思。
余靈荊伸手揉了它的腦袋,指了指字跡,又指向人群:「知道是誰嗎?」
灰猴撓了撓頭,左右瞟了瞟,半晌,忽地拽上余靈荊的衣袖,拉著他望人群走。
最終,在萬眾矚目下,靈猴拽上了陸沅修的衣袖,並且將兩人的衣袖迅速打了個結,蹦蹦跳跳地站在上面跳起舞來。
余靈荊:「······」
他一把將靈猴拎了下來,但沒著急解袖結,而是沖陸沅修挑了挑眉,「沅修兄,解釋一下。」
雖然同樣被罰,但余靈荊此時的心情簡直好到巔峰,他斜坐在橋欄上,一隻垂著腿輕輕晃蕩著,舒坦自在地咬了口雪參果,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正擦橋墩的陸沅修。
「嘖,我罰掃七千台階,你罰擦三十座橋,我們也是難兄難弟了。」
空無一人的七千台階上,余靈荊用控物術,費了些靈力,讓掃帚自動掃著,自個則跑到陸沅修跟前耀武揚威了一番。
陸淵修不搭理,余靈荊也能自顧自地說起來。
「控物術你還沒學,真可惜了,不然也能像我一樣偷個懶。」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被罰的如此輕嗎?那是因為千株長老出了名的和善,我早打聽好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摘的雪參果沒被沒收嗎?那也是因為千株長老出了名的和善,我早······」
陸沅修額角青筋一突,終於開了口:「我不想知道,閉嘴。」
余靈荊嗯哼了聲,咬了口靈果,唇角勾了勾。
第7章 壓劍
陸沅修擦到第二十二座橋時,已是下午時分。
余靈荊躺在橋欄上,枕著手臂,闔眼小憩,這時,一滴帶著絲絲涼意的雨點落在他臉上。
他睜開眼,醞釀了一上午的天空,此時灰濛濛的一片,終於下起雨來。
余靈荊迅速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陸沅修眼帘微垂,依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扶欄,不過眼神露出幾分嘲意。
呵,下雨倒是溜得挺快。
煙霧繚繞的七千台階低端,祁亦思望著空無一人的長階,嘴角微抽了抽,本想來慰問余靈荊一番,現在看來不用了。
細雨稠密,似乎短時間不會停下,祁亦思撿起倒地的掃帚,正準備離去,轉身便見到一位撐傘的少年。
那少年模樣極美,見之忘俗,一般而言,只要見過他一面的人,便不會輕易忘記。
祁亦思雖與其毫無交集,但好歹同門,平日自然是見過,他內斂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你也是來尋靈荊的嗎?」
謝晚楓輕輕一笑,揚了揚左手拿著的另把油紙傘,「受罰之際,不得擅自離開。我先前見快下雨了,便想著來給他送個傘,誰知他不在此處,倒是多此一舉了。」
祁亦思想起前不久弟子間私下評選稱號,謝晚楓一人得了三個『最』,最和善,最溫柔,最體貼,今日一見,只覺這三個稱號確實名副其實。
謝晚楓一抬眼,眸光似水柔和,他淺笑道:「這雨似乎下的有些大了,此地離竹屋有些距離,反正靈荊不在,不如我就借花獻佛,把傘送你吧。」
祁亦思一愣,旋即擺了擺手,臉頰微紅:「不必,小雨而已,我先走了。」
語畢,他拎起掃帚,迅速離開了謝晚楓的視線。
陸沅修站在橋邊,全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雨霧中,忽然,有道身影沿著岸邊走來,撐著把淡青色的油紙傘。
他抬頭望了眼,是謝晚楓。
察覺到他的視線,謝晚楓沖他微微一笑,斜頭揚了揚另只手中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