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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0:53:23 作者: 袖安書卷
    老鰲看著唐緋兇巴巴的眼神,嚇得全部縮進殼裡,聲若蚊蚋地說道:「那個,小姑娘,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呃呃呃,祁園之主不能占卜?」

    祁園管理秘境,權限本來就很大,祁園之主類似於秘境主宰,若是還能精準占卜……別人還怎麼活?得罪她的生靈,豈不是被拿捏得死死滴!

    圍三闕一,總要給別人留一點點希望,哪怕是大魔頭如鯤鵬,那也是能遁入混沌海,求得一線生機。

    老山羊算的再准,也只能為自身趨利避害,沒法幫助妖庭更改大局……「總之一句話,沒有生靈可以凌駕於大道之上……平起平坐也沒有,越是最底層最基本的規則,若是無法改變。」

    唐緋低頭看手裡被燒得細紋無數的鰲殼,沒有回頭,輕聲說道:「畢彤,將這個龜殼和銅錢送給沈東君。」

    沈東君的平地摔技能,太過印象深刻,剛才的占卜,都是以他為占卜對象。將殼送給他,略作補償。

    至於銅錢,沾染了這個殼的氣息,放在別的殼裡,會影響占卜的精準度……雖然額算的卦,沒什麼精準可言。

    「唯。」剛走過來,準備說可以開飯了的畢彤拿出一隻雕漆圓盒,上面的圖案是纏枝蓮花。

    老鰲等畢彤離開後,才又拿出一個殼來,很像最好的碧玉雕刻而成,紋理閃著暗金色的光芒。

    很小聲說道:「小姑娘,這是遺蛻被砍腿後,第一次脫的殼,你拿著玩,別當真。」

    唐緋接過殼,觸手微涼,又取出三枚銅錢,放到殼裡。拿在手裡晃著玩,聽著金玉相激的泠泠聲,嘴角上揚。

    低聲唱道:「若耶溪傍採蓮女,笑隔荷花共人語。日照新妝水底明,風飄香袂空中舉。」

    老鰲眯著眼睛聽唐緋唱小曲,小姑娘的聲音有些清冷,唱採蓮曲會有,白雨跳珠亂入船的清涼感,悅耳。

    唐緋一腦門黑線,白雨跳珠亂入船……你確定這是誇獎?改唱道:「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鏡照檐楹。東風忽起垂楊舞,更作荷心萬點聲。」

    老鰲看了眼萬里無雲的天空,輕輕拍了下左前爪……天空的雲朵越積越多,清涼的風吹來,湖邊的垂柳,湖裡的荷葉隨風起舞。

    唐緋:「……」

    唱個曲還有天氣變化配合著,那是不是我若唱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你還要下了雪啊?

    「只是祁園裡的天氣變化,不會影響到外面,下雪沒有任何問題。」老鰲轉了下小眼睛,落下來的雨點變成了雪花。

    剛走到湖邊的唐澤和方庚,抬頭望天……七月流火,不是這麼流的啊!

    「不是小舞,她沒這膽量。」唐澤胖胖的臉微微抽搐著,說道。

    方庚輕輕嘆了口氣,嘆息道:「難怪古人心心念念想修仙。」

    第212章 漫天飛雪

    漫天飛雪與水霧,讓晴翠湖變得越來越仙氣縹緲,如同空中仙閣。

    唐緋眼神亮晶晶地看著眼前的景色,聲音同樣縹緲地說道:「老鰲,那些花花草草會被凍壞嗎?」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也不對,七月飛雪,好慶幸現在不是六月,更沒有冤情。

    「不會,這裡的花花草草都很不凡。」老鰲趴在露台的欄杆上,發現花花草草上,都帶有一層微不可見的防護層。

    看來那個唐月如,對小姑娘的脾氣,那是相當了解。

    「月如姑姑不是了解我,是了解小舞愛下雨的習慣。」唐緋輕敲老鰲的殼,抗議道。

    老鰲:「……」

    那隻商羊鳥確實除了招雨,沒什麼別的能力。還好不是那條白蛇,水漫金山一點都不好玩。

    「緋緋,我們要去玉衡或者秋水那裡用餐嗎?」陸洵站在窗邊,含笑問道。那兩處賞雪的話,景致更佳。

    唐緋收起龜殼,轉過身來,搖了搖頭,說道:「我對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景致不感興趣。」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也不喜歡,不想體會那種寂寥。還是高捲簾櫳看佳瑞,皓色遠迷庭砌,更符合二十來歲的自己。

    更喜歡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聲音變得像只慵懶的貓,說道:「老公,告訴澤叔一聲,我要喝他私藏的元紅酒~」

    元紅酒的另外的名字是狀元紅或者女兒紅,以陳為貴,酒性柔和。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

    陸洵眼神寵溺地看著唐緋,忍笑說道:「澤叔已經帶酒過來,原本是想喝冰鎮的,現在改為暖酒。」

    唐緋轉過身,伸出手抓住看戲的某隻鰲,從露台跳下去,直接朝湖心敞軒走去。雪中賞荷,還真沒賞過,應該蠻有趣噠。

    【小姑娘,你好歹披個斗篷,這是下雪天呢。】老鰲用右前爪拍了下唐緋的手背,香色地龜背如意紋錦的垂地斗篷落在她肩上。

    斗篷比大氅更適合小姑娘,顯得她更加嬌小可愛……絕不是因為本鰲只有巴掌大!

    唐緋坐在敞軒的矮榻上,欣賞雪中白荷,沒出十分鐘,欒修便帶著人,捧著衣盒走來,恭敬地說道:「主上,衣衫已準備好。」

    唐緋看向被打開的衣盒,淡黃色斜襟圓領衫,灰粉色一字領針織衫,都很符合居家晚宴。

    挑中針織衫那個盒子,去偏間換好,回到廳堂矮榻上,用手指輕敲鰲殼玩,笑道:【感覺自己過得越來越腐朽墮落,很像以前的地主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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