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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5:01 作者: 顧沉之
    在謝延卿前世多次關在刑部大牢接受調查時,也聽見獄中人議論他對明頤皇后愛慕已久,求而不得。

    幾乎是在傅沉舟竹筆落下的同一時間,謝延卿側身過去道:「不小心碰到了傅侍郎的桌角驚擾到您了,是在對不住。」

    傅沉舟意識到他是在為自己解圍,應道:「無礙。」

    這個短暫的小插曲過後,曾玉堂率先點了點頭,嘆道:「福掌印言之有理,朝中事務辦一樁成一樁,沒有差東牆補西牆的道理。兵部要是急於用船,可先行借用商船通行,待到今年兩京一十三省的賦稅收上來,由我做主銀子第一個先撥給戶部!」

    話說到這個份上,杜維也沒了白的辦法,只好點頭稱是。

    內閣火速擬好票,交由司禮監批紅蓋章,今日的議事總算是看似祥和的結束了。

    眾位閣員相繼離開坐席回到各自的辦差大院中去,謝延卿緊隨其後準備離開時,福掌印叫住了他。

    福掌印小步跟上來,走到謝延卿身邊說:「大人新婚燕爾還如此勤勉真是叫人佩服...」

    他走在謝延卿身側二人緩步向前行著,又說:「看今日這局面,沒有言閣老撐場子還真是不行!閣老也是,他老人家只要張張口,陛下哪有不請他回來的道理,屆時也無需大人您如此操勞了。」

    謝延卿輕笑著說:「閣老為朝中事宜操勞了太多年,此番能在家中好好休養身體也是一件好事...今日之事還要多虧了掌印您解圍,有您在閣老身在家中也是放心的。」

    「哎呦!謝大人吶您這麼說不就是折煞奴婢了嗎!」福安頗有些難為情的說:「如今您也看見了,今日司禮監四位秉筆來了三位,剩下的那位祝英跟著陛下西巡去了,奴婢在陛下那兒啊早就不著待見了,只盼著趁著自己尚有餘力,還能為太后和閣老分分憂!」

    依附的意思已經變現再明顯不過了,謝延卿只是應付著,並不打算給出回應。

    「大家同朝為官,說到底都是為了社稷安康,為百姓分憂。」

    「哎,大人您說的是。」

    二人行至午門口,福安見他油鹽不進,正欲再開口說些什麼,就見遠處宮道上跌跌撞撞地跑來一個內侍。

    這內侍跌倒在他們面前,膝行著走向謝延卿,

    見狀謝延卿連忙將他扶起來,詢問道發生了何事?

    內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好了謝大人,有人拿著太后娘娘的腰牌進宮通稟,您夫人突發疾病暈倒了,這會兒已經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話說:

    第51章 迷藥

    夜風習習, 羨雲苑內燈火通明,廊下四處都隱隱飄散著苦澀的草藥香。

    裡屋內一位嬌艷的女子正合眸躺在床上,身上的裡衣被汗水浸透, 她眉頭緊鎖, 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屋內屋外守著不少人,各個低著頭一語不發立在原地焦急地等候著。

    室內溫度高,昱鸞摘了身上的斗笠, 看著郎中不斷翻閱著醫書古籍。她剛到不久, 這幾日錦衣衛對重月樓的把守雖不如以往嚴格, 但想不被察覺的自由通行,也是一件難事。

    她雖一早得知言云衿病了,卻也只能拖到入了夜,易容扮做外出買菜的下人才能如願來了羨雲苑。

    謝延卿坐在床邊,聽郎中診斷的過程中, 握著言云衿的手一刻都不曾鬆開過。

    「事出突然,聽這位姑娘說您夫人是毫無徵兆的就病倒了, 老朽從醫十數載,見過的疑難雜症也不少, 可眼前這情況...哎一時的確難以看出究竟是什麼引起的。」

    老郎中一手捋著花白的鬍鬚,一手握著筆桿,卻苦於不知如何下筆連連嘆息。

    謝延卿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言云衿, 心中一陣痛惜,他抬起頭看向白竹。

    「今日我走後,她可有去過什麼地方, 吃入口什麼東西?」

    白竹歪著頭想了一想說:「今早夫人起身時就有些著涼, 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小廚房特意煮了薑湯給姑娘喝。過了午時奴婢陪著夫人去了宮裡...期間並無異常。」

    郎中聽了這話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字, 又抬頭說道:「意識昏沉,問什麼答什麼,像是困於夢境無法清醒...老朽檢查過夫人的口腔,並非因誤食東西所致。依老朽之見...倒像是中了迷藥之類的東西。」

    咚的一聲,斗笠落在地上發出不大不小的響動,在這安靜的屋內卻顯得格外清晰。

    眾人下意識的側首看向身後的昱鸞,白竹最先上前替她撿起了斗笠,說:「昱鸞姑娘可是來的路上走累了,快坐下歇歇腳吧。」

    昱鸞像是沒聽見白竹說得話,徑直走向那郎中身邊,正色道:「你可看清楚了,並非誤食中毒所致,而是中了迷藥?」

    「老朽已經仔細查看過了,」郎中輕捋鬍鬚,指向白竹道:「這位姑娘也說今日夫人入口之物一切正常。」

    昱鸞連忙回頭看向白竹,急切地道:「你方才說她下午入宮了,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你仔細想想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奴婢今日陪著夫人去了未央宮,去見了宮裡那位謝家姑娘。當時謝姑娘不在,宮裡的宮女給夫人奉茶叫她先暫且等一等,可夫人坐了一會兒後說謝姑娘房內的香爐味道太沖了,聞得她頭暈胸悶,那盞茶水便一口也沒喝。」

    白竹皺著眉回憶著今日發生的大小事,除了言云衿起身時喝過一碗薑湯,和午時小廚房送來的飯菜,旁的東西言云衿的確是一口也沒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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