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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5:01 作者: 顧沉之
    傅見琛輕笑了下,說:「言姑娘真是每一次見面都能帶給本侯不一樣的驚喜。」

    言云衿剛想問此話怎講,突然想起上一次見面時他嘲笑自己不夠端莊得體。

    她微笑了下說:「殿前的宴席就要開始了,侯爺您不過去嗎?」

    傅見琛低頭看著她,目光堅定,一語未發。

    見狀,言云衿客氣道:「既然侯爺不著急走,那雲衿先行一步了。」

    說完她側身邁步前行。

    「言閣老停職在家已有半個月,你們言氏一族就要大禍臨頭了,言姑娘還有心思去赴宴呢?」傅見琛戲謔地聲音從身後傳來。

    言云衿轉回身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道:「事情的真相三法司尚未查清楚,侯爺就這般言之鑿鑿的給我言氏一族定了罪,意欲何為?」

    傅見琛冷聲道:「從科舉舞弊到謀殺錦衣衛,在到先前的麓安慘案,樁樁件件哪一個不能置你家於死地,言姑娘不會以為有太后娘娘在擎天撐著,萬事都能化險為夷了吧?」

    言云衿笑笑,對他的話並不在意隨口問道:「那依侯爺之間,我應該怎麼辦呢?」

    傅見琛收起臉上輕鬆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難得一見的認真。他走了幾步站到她面前,沉聲道:「不如你嫁我吧?」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在零點後,可能會稍稍遲一點發~

    第39章 心意

    言云衿被他的話驚地愣在原地, 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傅見琛說要讓自己嫁給他,活了兩輩子可以說這是言云衿聽見過的最為荒謬的笑話。

    先不說他們兩個根本沒有多少交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姑母有意拉攏傅見琛時, 都被他以重傷難行為藉口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如今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說這樣一番話, 一時間言云衿摸不清他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思。

    她穩住心神上前幾步笑問道:「侯爺莫不是近來軍務沒那麼繁忙,來拿我尋消遣呢?」

    傅見琛臉上卻是一如既往地認真,說:「你嫁我, 於你而言會是最好的選擇。」

    「此話怎講?」

    傅見琛又邁出一步, 拉進了與她之間的距離, 說:「太后蓄意從皇帝手中奪權,言閣老如今在朝野之上又位高權重黨羽甚多,皇帝早就視你們家為眼中釘,昔日永寧侯府一事難道還不是前車之鑑嗎?」

    言云衿繃緊唇角,沒有說話。

    傅見琛又道:「皇帝之所以在處理謝家時留了幾分情面, 一來是因為於公,謝氏一族百年來替大周守江山勞苦功高, 威遠將軍謝洵更是為此以身殉國。二來於私,謝家姑娘是他此生摯愛, 而謝洵留下來的謝家軍還需要有謝氏一族血脈之人前來接管。同謝家想比,你們言氏一族有什麼是值得皇帝再三顧慮的?」

    短短几瞬,言云衿背後生出一片冷汗。

    傅見琛說的沒有錯, 當年永寧侯謝淮把持朝政,行事飛揚跋扈之時,皇帝也只是收回了謝淮手中的禁衛軍兵符, 拔除了謝淮在朝中的黨羽, 使他成了一個空有其名的侯爺。

    有謝家百年戰功擺在哪裡, 即便是後世之人有罪, 也只會責罰有罪之人,不會有連坐之舉。

    然而前世她們言家最後卻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除了已經嫁人的她,和身為太后的姑母,全家一百多口人被貶的被貶,流放的流放。

    時至今日她方才明白謝家姑娘之前說過的話,無論再怎麼富貴,再如何有遮天的權力,撫了龍的逆鱗便是死罪。

    傅見琛看她許久沒說話,以為她想清楚了其中利害受了驚嚇,便放輕了語氣。

    「依我之見言閣老此番自請停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太后娘娘貪戀權勢已經到了痴迷的地步,如今的皇帝已然不如她的意,她甚至想培養瑞王李昌煥,讓小王爺日後接替皇帝的位置,她好再繼續手握大權,垂簾聽政。」

    此言一出如同一聲驚雷在言云衿腦海中炸開,她只知道自己姑母貪戀權勢,處處同皇帝作對意圖奪權,卻從未想過姑母還有這樣的盤算。

    這件事倘若稍有行差踏錯之處被流傳出去,她們言家必然會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言云衿搖了搖頭說:「不會的,姑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那我問你,文華殿是什麼地方?」傅見琛語氣冷了幾分質問道。

    文華殿是皇帝亦或者是未來儲君做功課的地方,她不會不知道。

    傅見琛說:「她讓小王爺日日於文華殿學習功課,還幾次三番派人刺殺謝家姑娘想至她於死地,為的是什麼?」

    言云衿後退了幾步,他即將要說的話顯得十分抗拒。

    傅見琛不斷向她靠近,直至逼她於牆角處,讓她退無可退。

    「我來告訴你,皇帝執意要將枕邊人的位置留給謝家姑娘,太后不加阻攔更是不會讓謝家姑娘有皇帝的血脈,如此一來時間久了她就會以皇帝無子嗣一事,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逼他立自己的弟弟為儲君人選,屆時儲君繼位她便還是大權在握的太后娘娘。」

    前世的記憶不斷湧入腦海,國喪的鐘聲在她耳邊縈繞著。一直以來的疑問在此時得到了答案,原來她姑母被幽禁慈寧宮致死並非母子離心,也並非失了權勢,而是意圖謀逆。

    言云衿有些惶恐地捂住耳朵,喊道:「你都是你一面之詞隨意編排,我姑母不會做這種十惡不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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