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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0:35 作者: 沉聞
    於是司鸞兒回道:「謝謝仙長,我特別喜歡看白雲的。尤其是山裡的白雲,你下次帶上我一起罷!」

    收到信後的薛辭:「……」

    信後面還附著一首不算詩的詩,似是為了證明她極其喜愛白雲。

    「雲,如饅頭,如包子,如仙長。」

    薛辭:「??」

    薛辭不打算再回復了,想著小姑娘的勁頭來得快,自然去得也快,過段時間就消了。

    誰知情詩卻日日不間斷,一封又一封的送來,堆滿了薛辭的抽屜。

    好在雖沒甚麼平仄,也不押韻,但不再露骨,也不是甚麼白雲像他的無謂之言了。

    後來子曾大婚,薛辭又碰上了司鸞兒一次,可面對司鸞兒的一臉期冀,想要指正她詩中錯誤、並且以後不要再送的嚴厲之言竟沒說出口。

    司鸞兒卻像得了他的鼓舞般,將寫詩一路繼續走了下去。

    薛辭看著那些別字,但也不好打擊她,只是一封又一封的收著。

    直到一日,薛辭出門去拿母親定好的布匹,見她在布莊與一個小丫鬟起了爭執。

    司鸞兒叉著腰,「行了,本姑娘送你了,畢竟誰丑誰有理。」

    「你說誰丑呢?」

    「你耳背呀,我說你家姑娘丑,才會稀罕這匹布,像本姑娘,穿甚麼都無所謂,都一樣好看,給你罷給你罷,畢竟你家姑娘丑,我得讓著她。」

    小丫鬟惱了,「你胡說,我們家姑娘分明好看得很!」

    「哦……」

    司鸞兒仍然是一臉不信,小丫鬟急了,將布匹一放,「我們家姑娘穿尋常的也足夠好看了!這布我不要了!」

    小丫鬟當真買了匹尋常的布,趾高氣昂地走了。

    司鸞兒這才興高采烈的抱著布,扮了個鬼臉,「醜人多作怪,不僅丑,還蠢。」

    司鸞兒結了帳才看見薛辭,咳了咳,立刻變了副面孔,臉上堆起了貴女般標準的微笑。

    「仙長,剛剛是那丫頭欺人太甚,我才駁了兩句,這匹布本就是我先定下的。」

    薛辭不禁莞爾,「你覺得我喜愛乖巧的,是以日日一副乖巧模樣,不會覺得累麼?」

    「累是累了一點……」

    司鸞兒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忙道,「我、我怎麼會累呢,我本來就很乖巧。母親從小就誇我聽話又懂事,從來不用她操心。」

    司鸞兒越說越心虛,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薛辭,才發現薛辭笑了起來。

    薛辭笑起來更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司鸞兒看痴了,心裡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那日後,她送出的信不再是毫無回音,薛辭偶爾會回她幾封,指正她所寫的別字。

    還會特意將別字寫好,讓她多練幾次,再寫給他看。

    直到母親氣急敗壞地衝進她的閨房,問她,「你同薛二如何了?」

    「很好呀……」司鸞兒傻笑著,「母親,他都開始給我寫回信了。」

    「我看看回得甚麼……」司夫人將信拿過去,「你給他寫詩,他還說你寫了別字?薛府真是欺人太甚!他看不上咱們英國公府,誰稀得看上他?」

    司夫人越說越氣,「你不知道,母親今日去令國公府赴宴,那個方氏的嘴臉……要不是你父親多番誇讚薛二的人品才華,母親才不會讓你給他寫信!」

    「仙長給我指正錯處,是為我好,不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司鸞兒小聲嘟囔道。

    「若不是,他為何不給你回情詩?那個方氏說,她家兒子前陣子還在品花宴上給右相家的姑娘寫情詩了。」

    司鸞兒原本不信,但聽母親說得言之鑿鑿,委屈地癟癟嘴哭了起來。

    定然是仙長看到了她兩副面孔,就喜愛上了右相家的姑娘。

    分明之前仙長也給她寫過詩,邀請她去看白雲的,他都忘了。

    司鸞兒越想越委屈,他如今已經開始給旁的姑娘寫情詩了,卻只會給她挑別字。

    司夫人見女兒哭得傷心,安慰道:「鸞兒乖,咱們不稀罕薛家,母親這就去為你定別的親事。」

    司鸞兒傷心了好幾日,也沒有心思管母親給她定了甚麼親事。

    反正誰都比不上她的仙長,可仙長看不上她,嗚嗚嗚,更難過了。

    一晚,司鸞兒頂著又紅又腫的眼睛出了房門,她一整日未怎麼吃東西,夜間餓得厲害了,只得去小廚房尋摸一些。

    她剛打開門,便被人掩住嘴唇,那人抱著她,一個轉身又回了屋內。

    司鸞兒嗚咽著,見來人是薛辭,也顧不得貴女不貴女了,上腳便踢了過去。

    薛辭的眼睛也充著紅,只是啞著嗓子問:「你為甚麼不寫詩了?」

    「我不會了!我寫不出來了!我再也不寫詩了!」

    司鸞兒這會兒又難過起來,「反正你也看不上我,你只想著去討好韓家姑娘!」

    「甚麼韓家姑娘?」

    司鸞兒掙開他,蹲在地上嗚嗚的哭,「我要把我二弟弟喊來,讓他打你。」

    薛辭問了一陣子,才知曉是怎麼一回事,頗有些無奈地說:「若我沒料錯,我母親說的,給韓家姑娘寫詩的人,是我哥。」

    「呃……」司鸞兒反應了一會兒,才從膝蓋中抬起頭,兩隻眼睛腫的跟桃子般。

    司鸞兒這才記得問:「你……你怎麼進來我家的?」

    英國公府的守衛一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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