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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0:35 作者: 沉聞
    蔚林琅想了想,從床上起來,打開門,看著門外的沈漠,月色下,沈漠的臉上竟然掛了彩。

    蔚林琅問了句,「臉怎麼了?」

    「哦……」沈漠回答的雲淡風輕,「受傷了。」

    蔚林琅轉身回屋,「把雞血給我擦了,苦肉計對我沒用,以後少同蘇子曾學些有的沒的。」

    「嘿嘿嘿……」沈漠閃身進去,脫了靴子就往床上湊。

    蔚林琅推了推他,「臭死了!」

    沈漠卻將她撈在了懷裡,下巴枕在她的脖頸,道:「舒服。」

    蔚林琅掙了掙,未再動。

    他們難得沒在夜間做那檔子事。

    沈漠只是抱著她,很快睡了過去。

    蔚林琅輕輕的說,「我家的事,謝謝你。」

    沈漠沒有應她,只是咕噥了一聲。

    漫漫長夜,蔚林琅沒有睡著,她縮在沈漠懷裡,竟然有了些安穩的感覺。

    像是家……的感覺……

    ?

    上京南街的鋪子依然在開著,裡面的話本子仍然是最好看的,是上京最紅火的話本鋪子,每天的客人都絡繹不絕。

    總還有人惦記著貌美的老闆娘,時不時問小老闆一句,「老闆娘去哪了?」

    「她成親了……」小老闆答道,「剛生了個娃娃。」

    「真是好呀。」

    「嗯……」

    「前幾日我弟弟從江南一帶過來,說你們鋪子在江南都開了分號。厲害!」

    惠覺淡淡地笑著,「嗯,她是挺厲害的。」

    蔚林琅還是總愛喊他去王府住,給他很多銀子,讓他少花多攢,日後娶媳婦用,這樣也……挺好……

    隨著客人的出入,門口懸著的鈴鐺叮鈴作響,他還是個小和尚,守著一間小鋪子。而那個瘋女人,來得次數卻越來越少了。

    惠覺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沒心沒肺、沒心肝,還有些缺心眼,一門心思只想著掙大錢的瘋女人。

    也只是偶爾。

    第77章 番外(3)

    英國公——家族世代功勳,手持丹書鐵券,對著家中唯一的大女兒,英國公寵愛之餘,還嚴令自己的幾個兒子,要皆以姐姐為尊。

    便是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想法子給她弄下來一顆。

    司鸞兒作為英國公的獨女,自幼便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從未遇見過任何糟心事,因著凡事在她遇見前,父親和弟弟們早就替她擺平了。

    薛辭是她順暢的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坎。

    自打乞巧節御河邊上的偶遇起,司鸞兒便真當自己碰上了仙人下凡,在御河邊傻等了幾日,又在上京尋了一陣,更是認定仙長回天上去了。

    開始整日神神叨叨的研究成仙大法,她將那吹笛子的小人擺在佛堂,日日參拜。

    嘴裡還念念有詞,說甚麼一要修煉成仙,二要阿音健全。

    蔚三姑娘那段時間確實因為落水染了病,全府只當大姑娘是做了夢,說胡話,突然興頭上來了,反正大姑娘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便連英國公也隨她去了,想著她凡事都三分熱度,過幾日便好了。

    誰知司鸞兒這一魔怔,魔怔了許久。

    後來也不知是哪個江湖道士,收了她的重金,哄騙她修習辟穀大法。

    最後自然是沒修成,人倒是餓暈過去了。

    她的二弟抄著棍子便將那道士打出了上京城。

    英國公夫人尋思著,不能總讓她修仙拜佛,瞎搞胡搞,該正兒八經給女兒議親了,他們家全是五大三粗的武將,再加以聖上忌憚武將接親,英國公夫人盯緊了那些書香清流門第的公子哥兒。

    只是英國公府的門楣,一般人家是不敢肖想的。於是英國公夫人便看上了左右丞相以及其餘的幾家國公府。

    可一個一個相看下來,司鸞兒只是撇撇嘴。

    這些庸脂俗粉,附庸風雅,連她心中霽月風光的仙長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氣得英國公夫人只想將她打一頓。

    可是仙長一事,連愛女如命的英國公都覺得女兒是在做夢,大家面上不說,心裡也都清楚,直到蔚家三姑娘大婚那日。

    自家大姑娘似是喝醉了酒,抱著一位公子不肯撒手,那位公子很是無奈,卻無法將她從身上扯下來。

    嘴裡還一直嚷嚷著,「仙長你不要掰我了,我是不會放手的,我放手了你就飛回到天上去了,修煉可難了,我修不了嗚嗚嗚……」

    司鸞兒手腳並用,還對著英國公府的眾人顯擺。

    「你們看,這就是我的仙長!他、他下凡來接我了!」

    英國公府的管事盯著薛辭看了又看,見他確實跟那吹笛子的娃娃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腰間也別了一根笛子,不由遲疑起來,「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鄙姓薛,單一個辭字。」

    管家驚了,「薛?薛!可是翰林學士薛府?」

    薛辭點了點頭,示意管家幫忙,眾人這才手忙腳亂地將司鸞兒扯了下來。

    薛辭看著身上皺巴巴還有腳印的衣裳,以及司鸞兒被架走的身影,就……很無語,心想這姑娘吃醉了酒果然嚇人。

    翌日,司鸞兒醒來時便見母親正坐在她的床前,一臉和藹的瞧著她。

    「鸞兒,醒了?」

    因著自小父親太過寵愛她,母親總是管教和斥責的一方,司鸞兒從未見母親笑得這般開懷,不由往後縮了縮,「母親,我再也不喝酒了。昨日是阿音成婚,我高興才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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