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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0:35 作者: 沉聞
    沈漠沒說完,被蔚林琅打斷,問道:「我的衣裳是你穿得?」

    「不不不!」沈漠連連擺手,「我喊了廚房的大娘給你穿得。」

    「行了,你走罷。」蔚林琅坐起來,下了床,整了整頭髮。

    然後回頭瞧了眼沈漠,不解地問:「你還杵在這兒幹啥?咋不走?」

    「走?」倒是沈漠如受驚般瞪大了眼。

    「我、我自己走?」

    「還要我送你走?」

    這男人咋這麼多事?

    沈漠咳了咳,「我不會平白占了你的清白,你放心,我先送你回侯府,明日就去提親。」

    「提親?你有病罷?」蔚林琅宛如看傻子般看著他,「剛剛不是說清楚了,昨晚咱倆都被算計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從此江湖不見。」

    沈漠更驚了:「你不讓我負責?」

    「負甚麼責,是我睡得你,且又給了銀子,左右睡你也是睡,睡那男倌也是睡,一個道理,咱們互不吃虧,兩不相欠。」

    「你、你睡我?」沈漠不樂意了,「分明是我睡了你。」

    「隨便罷……」

    蔚林琅不想在這事情上和他爭,只道喝酒果真誤事,以後再喝酒她就不是人。

    蔚林琅說完便越過他往門口走,沈漠宛如被負心漢拋棄的小媳婦,扯住她,「你去哪?我們行了周公之禮,我自然要娶你的。」

    蔚林琅宛如看神經病般看著他,「誰用你娶,快走罷你。」

    「你失了清白,我不娶你,誰娶你?你以後怎麼嫁人?」

    「說得跟你多清白似的,你一個逛清風樓的男人,能好到哪裡去,先前還不讓我賣男人間的話本子,我看你就是心虛。」

    「你、你別胡說!清風樓是我母妃的產業!這是我們的暗哨之樓,我是來辦正經事的。」

    「甚麼亂七八糟的……」蔚林琅腿還有些疼,指著沈漠,「你別跟著我!咱們兩清了,錢你去找掌柜要,別想因為這個賴上我。」

    蔚林琅忍著腿疼,走得很快,她自然知道他是秦王,她一個庶女,擺明了是要嫁過去做妾的。

    她瘋了才嫁給他這種沒腦子的男人做妾。

    沈漠自然是不肯聽話,硬是一路追她追到了侯府去,甚至還一路跟到了南街鋪子,就只是惱怒的盯著她,也不說話,活脫脫一個委屈的小媳婦樣。

    惠覺一瞧見沈漠就拿起了棍子,蔚林琅制住了他,惠覺問道:「你幹啥?」

    「那個……別管他,他是來要帳的。」

    「你欠他銀子?多少?」

    蔚林琅舌頭打結,也不知道怎麼說,最後才道:「我把他的清白毀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給過他錢了!」

    「也不知道他纏著我幹嘛,真是倒了血霉了。」

    惠覺:「?!!」

    惠覺登時惱了,「他找你要他的清白?那你的清白呢!」

    「我要清白那玩意幹啥,我是為了寫話本子。」

    蔚林琅翻著面前的冊子,嘆口氣,「我以前果然是太淺薄了,竟然信了三姐姐和鸞兒她們的鬼話,這個姿勢明顯是不對的,還有,這個表情也是不對的。她們都是在敷衍我,壞女人。」

    惠覺將棍子往地上一扔,還跺了跺腳,「你氣死我算了!」

    「好端端的,又發什麼火?」

    惠覺不再理她,只是瞪著沈漠。

    尷尬的互瞪了一整日後,蔚林琅回了府,到夜間才抹了幾滴淚,她也不想就這麼隨隨便便失了清白之身。畢竟她還沒有遇見她想嫁的人不是。

    可轉念一想,萬一那人又娶了小妾,那她這樣也不算虧。

    她不會因為昨晚有了身孕罷?

    蔚林琅這才想起這檔子事。

    慌裡慌張披衣裳起來,她記著話本子裡的男男女女總是能一次就中。

    她得偷摸去尋個藥堂,喝個避子湯去,她可不想喜當娘。

    蔚林琅小心翼翼地打開後門,剛探出個頭,便看見了沈漠,他手裡抱了個小箱子,正在後門蹲著。

    這男人怎麼沒完沒了了!

    蔚林琅想把頭縮回去,被沈漠先一步拎了出來。

    沈漠板著臉,「這麼晚了,你又要做甚麼去?」

    「你管我?」

    蔚林琅斜他一眼,壯了壯膽,往前走,突然又想起甚麼,折身回來問他,「清風樓里有沒有避子湯這東西,我得抓緊喝一碗,你也不想我有了身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纏著你,非要做你的秦王妃罷。」

    沈漠卻只是看著她,語氣十分不悅,「你為何不願意嫁給我當秦王妃?」

    「王妃?」蔚林琅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瘋了罷,我一個庶女。」

    「我沒瘋,你才瘋了……」沈漠將懷裡抱著的小箱子遞給她,「這是秦王府的田產、鋪子,地契都在這裡了。還有庫房的鑰匙,家裡的帳本……」

    蔚林琅忙把小箱子丟給他,覺得眼前這男人要麼瘋了、要麼傻了,抬腳想往府內跑,沈漠卻抓住她的手腕,「你睡了我,我也睡了你,你不想對我負責,但我想對你負責。而且,昨夜之事,你不是也挺愉快的麼?」

    蔚林琅咳了咳,這才上下打量著沈漠。

    臉還行,黑了些。

    身材威猛,卻不白淨。

    自幼從武,走馬捶丸沒有問題,彈琴賦詩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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