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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0:35 作者: 沉聞
為了取材,她還特意去研究了上京城中的貴公子,擇定了幾個人選,開寫!
她自小畫得一手好畫,聲情並茂的圖文一配,怒髮衝冠為蘇郎的青王殿下很快誕生在她的筆下。
隨著她的話本子,一同火遍了上京城。
「這個青王殿下真帶勁!」
「那可不,從小就盯著蘇郎,賊會撩,蔫壞蔫壞的。」
「你不就喜歡這種蔫壞的。」
「我是欣賞他們不畏世俗,攜手並進,共同擊敗敵軍,城門下相擁相吻的場景!」
「這是愛!至高無上,不可磨滅!」
蔚林琅喜滋滋的聽著人誇她,只覺得自己要上天了。
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蔚林琅半夜躲在被窩裡笑嘻嘻地數銀票的時候,還恭敬地拜了拜老天爺。
她會好好把這口飯吃完的。
可誰能想到,她還沒嘚瑟許久,正主就找上門來了。
沈漠氣惱地指著她:「你壞我名聲!」
「青王殿下又不是你,他專情又威猛!你少自作多情了!」
蔚林琅雖然吼著,卻有些心虛。
「我怎麼就不專情、不威猛了!」沈漠暴躁的捶著桌子,「不是!我是來同你說話本子的事的!」
最後在三姐姐和未來姐夫的調停下,蔚林琅賠了一筆銀子。
可這還不算,沈漠那廝竟然唆使所有書局不准再印男人的話本子!
氣得蔚林琅咬牙切齒,好幾夜沒睡著。
心想那個沈漠,她一定見一次,打一次。
生意黃了一陣,惠覺見她心神不寧,每日多加了幾場說書,也算維持了下來。
但她蔚林琅是會輕言放棄的人嗎?
之前賣的情趣小物很是火,於是她再次另闢蹊徑,開始寫不一樣的春宮圖冊。
她逛青樓,問姐妹,孜孜不倦,終於再次將鋪子救活了。
蔚林琅又過上了在被窩裡數錢的痛快日子。
可好景不長,嘚瑟的大娘突然死了,母親莫名其妙被扶了正,她的夢想隨之也就破滅了。
母親都是正妻了,兒子終於養在了自己的膝下,便一門心思惦記著為她尋門親事,雖討厭父親,但再也不想搬離侯府。
畢竟背靠侯府,才好為閨女尋門好婚事不是?
成日的相看成功逼急了蔚林琅,日日天不亮便從後門往外溜,躲在鋪子裡長吁短嘆。
惠覺嫌棄她,「你少嘆些氣,客人都被你嘆沒了。」
「小光頭,你說女人為啥非要嫁人呢?」
「你也可以不嫁,出家做姑子就不用嫁。」
蔚林琅拿本書朝他丟了過去,惠覺撿起來又放回到桌案上,「要賣銀子的,別亂扔。」
「扣扣索索的,小氣。」
「同你學的。」
兩人互相瞪了一會兒,蔚林琅敗下陣來,趴在桌案上繼續嘆氣,惠覺竟然搬了把椅子在她邊上坐下。
「你不想嫁人就不嫁,你娘還能逼你嫁?」
「我也不是不想嫁……」蔚林琅轉著筆,「只是沒碰見非嫁不可的那種。」
「那你想嫁甚麼樣的?」
「得高大,得威猛,還得好看,又會彈琴念詩還得會走馬捶丸,要潔身自愛,不能像我父親那樣娶太多姨娘。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管我,最好——還得有錢。」
惠覺斜了她一眼,「你去做夢比較快。」
「切……」
蔚林琅哼了一聲,有客人來結銀子,蔚林琅麻利的扒拉著算盤,堆起笑臉,「一共一兩銀子。」
相熟的小姐妹一個接一個的嫁了人,就連同她一樣,都覺得女人為何非要嫁人的表姐,也有了夫君。
而蔚林琅看著堆滿了話本子的鋪子,還有鋪子裡走來走去的光頭惠覺,又幽幽的嘆了口氣。
她只有銀子,她好寂寞。
第二日她來鋪子裡時,卻發現惠覺在看一本詩集,蔚林琅瞪大眼,「你看這幹啥?」
「哦……」惠覺漫不經心地將書冊收起,「多看些書,說書的時候也好說些。」
蔚林琅讚許地摸了摸他的小腦殼,「孺子可教也。」
惠覺將她推了推,「你又不是我娘,以後對我規矩些。」
「人小鬼大,我不是同你娘差不多嘛……」蔚林琅撇撇嘴,「我日日照顧你,很是辛苦的。」
「誰照顧誰?」
惠覺從椅子上跳下去,去門口攬客了。
「這麼大火氣幹啥?」
蔚林琅也懶得理他,繼續琢磨話本子去了。
去清風樓找男倌,確實是她被姐妹們刺激後衝動了。不過那又怎樣,她是富婆蔚四,她靠自己的才華和本事賺了金缽滿盆,合該男人伺候她,她怎麼能去做小伏低,伺候男人?
笑話……
蔚林琅看著單子上男倌的定價,眼皮抽了抽,「這麼貴?」
掌柜笑眯眯地,「貴的性子好,大家都喜歡。」
蔚林琅咽了咽口水,手指從上往下滑,想著選個最便宜的也忒沒面子了,只好停留在中央,肉疼地道:「就他了,會彈琴是罷?」
「會呢,還會寫詩。」
「行,就他了。」
蔚林琅甩下一錠金子,便進了包廂。
來的男倌眉清目秀,卻不高大威猛,蔚林琅想著銀子不能白花,還是從他嘴裡套點故事出來,好寫個話本子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