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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0:35 作者: 沉聞
    「是以夫君一開始參祁王殿下便是故意為之?」

    「也不算故意罷,一來是可以讓沈策冒個頭,以後摔得更慘;二來,沈睿覬覦你,我不喜歡。」

    林音被他逗笑,擰了他一下,「夫君是如何有舅舅的消息的?」

    「父皇初尋到我,遣我祭祖時,便在途中遇上了舅舅的人,舅舅聽聞了我的消息,特來尋我,原舅舅尚在人世。只不過遠離朝堂、歸了江湖,是以便一直斷斷續續有著聯繫。」

    「春蘭和夏芳當真是孫家的影衛麼?她們與魏貴妃有何關係呀?」

    嵐青想起魏貴妃死時的樣子,嘆道,「嗯,她們……都死了……」

    林音默了幾息,想著這些人害人害己,也未覺可惜,又問道:「夫君是何時發現她們身份的?」

    是有次夏芳故意撞進了他懷裡,雖減了力道,但必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這話嵐青不敢說,胡扯道:「瞧出來的,她們的骨相看著便像是從小練武。」

    林音驚道,「夫君這般厲害呢?那鄧先生又是怎麼被沈策發現的?」

    嵐青一一答道:「他潛入書房內偷取安王與匈奴通信的信函時,被安王拿下,只是安王忙著這幾日的大事,便將其押在地牢,尚未發落……」

    嵐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今,那些信函已被呈於父皇面前,想來很快便會有聖旨下來還岳父一個清白。」

    「好啊,夫君夥同我的人,聯合起來算計我。」林音晲了他一眼,「是沈策意欲陷害我父親,順便拉你下馬,你便將計就計,讓我父親、母親去牢里待著?」

    嵐青摸了摸鼻子,「我困了。」

    嵐青撈著她躺下,「阿音,睡一會兒罷。」

    一夜未闔眼,林音也著實困了,被嵐青哄著,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

    翌日,便有聖旨傳出。

    安王沈策勾結匈奴,聯合威遠侯府蔚紹構陷威遠侯,統領魏冉威逼手下禁軍起兵造反,其罪均當誅,誅其九族,以示警醒。

    淮陰王被小人蒙蔽,以下犯上,囚於皇家別苑,永世不得出。

    穆王嵐青、武安侯蘇立救駕有功,立一等功,著令穆王掌西郊之兵,武安侯蘇立任淮陰安撫使。

    已招降的禁軍和淮陰舊部軍法嚴懲後,褫奪官階,罰銀三年,禁軍重入西郊,淮陰舊部不日隨武安侯蘇立前往淮陰重整。

    西郊將士凡立功者編入禁軍,交由秦王沈漠統領。

    威遠侯府蔚紹,念其罪淺,判處流放之刑。

    「二叔陷害父親,落得這個下場,確實活該……」林音一一聽著判處,不由問道,「蘇姨娘和我二哥哥呢?是否被牽連了?」

    「你二哥哥倒是被牽連了,蘇姨娘已被接去了秦王府,沈漠為了討好你四妹妹,偽造了一封和離書,稱蔚紹早早便與妻子蘇氏和離,將蘇姨娘接走了。

    至於你二哥,沈漠為之求了情,稱朝中正是用兵之計,且你二哥頗有些才華,功夫又不錯,聖上便准其同武安侯一道前往淮陰曆練。」

    林音笑了笑,「這般看來,秦王殿下對我妹妹倒是真心的。我那大姐姐?」

    「午時已於菜市口處斬了。」嵐青淡淡道。

    林音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嵐青道:「嚇到你了?」

    「沒有……」林音摸著小腹,「挺好的,我的孩子還未及出世便能見識這人生百態、世間冷暖,以後大了,也能明白這世上哪裡有甚麼感同身受,不過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自己有本事才能搏出一方天地來。」

    「岳父、岳母已經歸家,身子無礙,父皇也派了頗多賞賜,午後咱們去看看?我也好去同岳父、岳母請罪。」

    「嗯,讓父親代我好生訓斥夫君一頓。」

    林音點著頭,問道,「父皇還好麼?」

    「不太好,病起來了,應是無法接受貴妃對他的欺騙罷。」

    「那夫君日後多入宮幾趟罷,父皇喜愛你,瞧見你沒準兒能好些……」林音抬頭看向他,「舅舅同我說了不少母后的事,夫君心裡當真原諒父皇了麼?」

    嵐青想了想,才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我對那時的事沒有甚麼記憶。父皇年輕時被孫家掣肘,想要奪權,是以才能舍下頗多罷。」

    林音卻宛如安慰小孩子般揉了揉他的腦袋,「夫君乖,以後阿音疼愛你啊。」

    嵐青的視線撅住她,「如何疼愛我?」

    「嗯?」

    嵐青打橫將她抱起,便往床榻上走,林音的小手勾著他的脖頸,淺淺的呼吸惹得他心癢難耐。

    「院判說三個月後是可以的。」

    嵐青啞著嗓音,不由分說地吻住她,手掌探來探去,猛地扯下她的衣衫,林音卻握住他的手,「夫君,院判說我這幾日受了驚嚇,胎並不穩,且待會兒還要回府去看父親、母親呢。」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嵐青伏在她的頸間,狠狠親了一口,懊惱地從她身上下來,「我去泡冷水。」

    林音靠在榻上吃吃地笑著。

    ?

    安王與淮陰王起兵造反一事在前朝人心惶惶地鬧了很久,也牽連了不少官員。

    成安帝的身子每況愈下,聽聞青陽國師的丹藥也不起甚麼作用了,只是卻遲遲未言明立儲一事。

    朝堂動盪,朝臣的心也是難安,央求帝王立儲的摺子再次如雪花般被送入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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