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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40:35 作者: 沉聞
田媽媽道,「是在東廂當值的小師傅,隱隱聽到安王殿下宿的廂房內有動靜,敲了敲門卻無人應,十分後怕貴客出事,便喚了方丈來。」
這青陽,辦事倒是有始有終,利索得很。
半夏為她簪好了頭髮,林音輕輕起身,「母親,誤了吉時想來不好,咱們去拜佛吧。」
「還拜甚麼佛……」葉榛擺擺手,「那平安公主將香案祭品全砸了精光,寺廟的師傅們都在金殿收拾呢,武安侯夫人也氣得不輕,已經帶著他家四郎下山了。」
「大姐姐呢?」
「被你嬸嬸接來西廂,娘倆兒正哭著呢。聽你大姐姐說,夜間她認床睡不著,便披衣出門走動了兩步,誰料出了西廂走迷了路,便碰上安王強行將她帶回去了。」
田媽媽嗤道,「老奴倒覺得是安王殿下吃了虧呢。」
林音拿帕子掩住唇角的笑意,「安王可有說甚麼?」
「聽說黑著臉,甚麼也沒說,去祈雨了。」
倒真是沈策的作風。
她們與嬸嬸一同來的,此時也不好丟下他們先行離去。
嬸嬸嚷嚷著要尋安王討個公道,被平安拿鞭子重重地抽了幾下。
沈策祈完雨才歸,面色鐵青,只說了句會給蔚大姑娘一個公道,打點了寺廟的僧人和隨行的人不得胡言,才帶著一行人匆匆離去。
相國寺出了這檔子事,智禪大師早早便善了後,沈策又好一番打點,為著今後的香火,此等醜事想來僧人們是不會往外說的。
楊氏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侯府二房,為了林音的名聲,葉榛自也容不得侯府中人亂說。
武安侯夫人是為相看而來,且事關一位親王,大兒子也在隨行其中,氣憤之餘便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今日跟來的除了沈睿、沈漠、嵐青、蘇子曾外,只余了殿前司的侍衛,平安更不會允許與沈策相關醜言傳出去半分,雖氣著,還是吩咐了多言者死。
沈睿實非湊熱鬧之人,只余了幸災樂禍的沈默,對著嵐青和蘇子曾好一番嘲笑,「沈策那廝素來都是溫文儒雅的偽君子模樣,誰知是個衣冠禽獸,大半夜的看見姑娘便走不動道了。」
蘇子曾咳了咳,沖他指了指不遠處正怒視著他的平安公主。
沈漠十分合時宜地緊緊閉上了嘴巴。
下山時,蘇子曾同嵐青走在最後面,蘇子曾數落他道,「你昨日那迷藥下得忒厲害些,你看看那幾個殿前司的,如今還未清醒呢。我說,你如此陷害安王,就不怕被人查出來?」
嵐青倒是蠻不在意,「為何會查我?寺內有和尚被蔚家二房收買一事智禪大師心中已經有眉目了,我不過是將他們那沒用的迷藥換成強勁的罷了。」
「你幹啥非要幫那蔚家三姑娘?」
蘇子曾著實不明白,那三姑娘活脫脫一個小騙子,動不動便要封人做國師。
嵐青看他一眼,「不是你說的,要事事順著她?」
好友一番話說得極為坦然,蘇子曾則傻愣在了半山腰,嵐青走出一大段距離,他才回過神來跟上去,「浥塵,你等等我呀。」
?
安王府……
沈策看著智禪大師派人送來的信件,將手中的紙張狠狠摔下,又發了通脾氣。
鄧伏南撿起瞧了瞧,問道,「殿下打算如何做?」
「蔚紹……他竟敢算計到我頭上!誰給他的膽子!」
沈策的眼神宛如困獸,抓起桌面的硯台便又摔了下去。
鄧伏南道,「依在下看,殿下不妨將她娶了。一來,陛下多疑,殿下此時若娶名門嫡女定會惹陛下不悅,以為殿下是在拉攏朝臣,倒不如娶個門楣不高的庶女來,以示自己並無意皇位之爭,反而落個好名聲。
二來,平安公主素來跋扈,近日又變本加厲,陛下若看出端倪,想來不會有殿下的好果子吃。
三來,孫家一直想將家中的嫡姑娘嫁給殿下做正妃,不過是怕陛下疑竇,於立儲一事無異,才一直拖著,殿下先將那女人娶回來,日後想法子殺了,娶孫家嫡女也好,娶誰做續弦都好,也不會有娘家人來討公道,順道也安撫了孫家,倒是一舉三得。」
沈策略一思忖,「你說得有理。我只是有些不甘。那蔚紹一沒官職,二沒銀子,家中破落,且與蔚縝並不親善,他那個女兒也不是甚麼好貨色……」
「殿下當為長遠打算。」
經鄧伏南一番勸說,沈策很快下定主意,差人去侯府下了聘,算好了黃道吉日。半月內,便以正妃的位份匆匆將蔚林玥迎進了門。
這件事很快傳了開,被眾人議論說道,都說安王殿下不顧門楣,以正妃之儀求娶庶女,當真是個痴情種子。
很快就有一品親王愛上侯府庶女的話本子開賣,茶水攤的說書先生也得了新的段子,對安王讚譽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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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皇后知曉後,也好一番勸說了平安,說那女人並不尊貴,先迎進來充個正妃,日後隨便尋個由頭殺了便是,不值得生氣。
平安咬牙切齒,「凡是知曉這樁事情的人,我都得殺了!」
孫皇后拍著她的手,「你若動了那兩位親王,你父皇會懷疑誰?自然是安王。再者,蔚縝在尋你的皇兄,你傷了那蔚三,你父皇對你甚麼態度,你還沒尋思明白麼?
這般久過去了,可有對你和顏悅色過?還有便是,嵐青很得你父皇看重,蘇子曾又是武安侯世子,西邊昨日剛傳來線報,說是匈奴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