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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放下小鉤子，摘了口罩。

    那不是那個裸奔的老薩嘛！居然是牙科醫生？還是副主任醫師？

    「你這個牙只要填充一下就可以，不用殺牙神經。」

    「不疼吧？」

    「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大一丟丟？」

    「呃，這個因人而異。」

    「可以打麻藥不？」

    「不行，」他看了費典一眼，「一會就好，不會太疼。」

    我扭頭去向費典求證，費典說：「老婆別怕，老薩手藝不錯。」

    敢情不是你牙疼，當然不怕！

    我想打退堂鼓，費典凶我……

    「5555，老公不愛我了……」

    「……老婆乖，補完牙齒，老公給你買糖吃……」

    老薩說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老薩戴好口罩，套上橡膠手套，然後我看見他夾住一個小小的鑽頭安在一根管子前面的座子上，一陣鑽頭起動的嘶嘶聲，我看見老薩舉著鑽頭沖我笑……你確定這真的不是現實版的電！鋸！驚！魂！？

    嘴張大點，放鬆一點，你越緊張越會覺得疼……老薩一邊動手往我嘴裡塞棉花球，一邊安撫我。

    不是你嘴裡有個鑽頭，你當然放鬆了！

    鑽頭在嘴裡滋啦滋啦地響，我閉著眼睛，手抓緊治療椅的扶手，心中默念：千萬不要飛出來啊，千萬不要飛出來啊……

    「啊~~~」一聲慘叫

    「老婆，不要緊吧？」費典衝過來，「老薩，你下手有點輕重行不行！」

    「是你治還是我治？」老薩抬著手，舉著風鑽和壓板，衝著費典問。

    「你這牙快到牙神經了，所以有點疼，再忍一下。」老薩轉過頭，慢條斯理地對我說，「不要再叫了，幸虧我心理素質好，剛才被你嚇得手一抖，鑽頭差點就鑽歪了。」

    「費典，給你老婆把眼淚擦了。」老薩看了一眼眼淚嘩嘩的我，繼續威脅：「再喊我可不知道會不會鑽歪了哦。」

    我盯著他的胸牌，陳允，我記住你了！

    「好了。」固化完成，他把手套和口罩摘掉，叮囑：「2個小時內不要吃東西，以後不能用這邊的牙齒咬硬東西了。」

    「老薩怎麼會是醫生？」

    「他是我大學室友。」

    「你以前是學醫的？」

    「嗯，我學的是臨床，他學的口腔。」

    「那你怎麼開起了寵物醫院？」

    「……我本來是想學考古的……」

    ……費典簡直是答非所問，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肯定是填報志願的時候抵不過爸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聲淚俱下苦口婆心的勸說……

    ……想想費典居然是學臨床的，我就打冷顫……他是不是也解剖過XX啊……

    作者有話要說：　　求點擊求收藏……這個有用嗎？

    刷存在感的配角都是有用處的

    其實本來是想寫HE的，結果開篇沒多久就走歪

    費典，我其實不想你悲劇的

    ☆、收之桑榆

    造夢現在就剩下曉曉、我、淳姐、早哥和阿少。曉曉什麼活都接，把我推出去，說我一直都是業務部的主策劃，然後光與影的案子就是個很好的廣告，還利用以前積累的人脈拐彎抹角拉到了幾個客戶……其實，我感覺她是在詐騙……

    看著拉回的訂單，我很愁：

    「曉曉，這麼多事情，我和阿少、早哥怎麼完成得了？」

    「不行，你們完不成就找人做，不管是招人還是轉給別人做，一定要扛下來，過段時間穩定了就會好了！」曉曉態度堅決。

    「寧寧，你要不要再去浦總那看看，還有什麼項目可以拉來的？」淳姐問。

    「淳姐，我們要是再找活來干，吃住都得在公司了……」我還是避開浦燁為妙。

    於是我們將訂單分成了幾種：按舊模式來的由曉曉出去招人的時候當成應試問題；需要重新做創意的，我和阿少、早哥不分晝夜地趕。有時候曉曉帶回的方案比較多，我們會從中抽取點靈感，一天三頓幾乎都是在公司吃。淳姐天天給我們帶飯，一臉愧疚：

    「幫不上你們的忙，我真的是沒用……」

    「淳姐，說什麼呢？」曉曉生氣，「現在造夢就剩我們，誰都是一樣的努力。多虧你帶的盒飯，等他們出去吃還不知道浪費多少趕稿的時間。」

    「曉曉，你真有第二個黃姐的潛質。」悶不出聲的早哥說話了。

    「曉曉絕對的。」阿少附和。

    「你這死孩子，沒大沒小，喊姐！知道不？」曉曉拿起A4紙，卷個紙筒抽了阿少一頓。

    自從我拿走費典的家當，費典過來我這邊的時間明顯少了，有時候晚上十點多，我給他打電話，他都告訴我在醫院。我好奇，他的醫院最晚下午六點就下班，從不拖班的，再問，他就說是老顧客，家裡的小貓突然生病，比較心急。

    有次實在想他了，回家。半夜十二點，都睡了，卻被他的電話吵醒。費典掛了電話就要去醫院，我問他，他說有隻狗狗誤吞了啤酒瓶蓋，著急手術。

    跟著費典去了醫院才知道，他現在晚上接急診。幸虧那晚我跟去了，醫院就他一個人，我好歹能幫著打個下手，要不他一個人怎麼忙得開。

    他拼命卻還不說，要不是我突然回來正好遇到，不知道他要瞞我多久。我勸費典不要接急診，他卻說反正晚上閒著就是打遊戲，一樣的，又不是每次都遇到這樣的情況，難得一次還被我遇上。

    費典這麼輕描淡寫，無非是讓我釋懷，可是我也知道，如果造夢不能好起來，他這樣的情況將會持續很長時間。

    我要努力！

    有天晚上給費典打電話：

    「老公，還在醫院嗎？」

    「正準備回去吶。」

    聽見一陣剎車聲

    「老公，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那邊有輛車子急剎車，我過去看看，掛了啊，早點休息。」

    「哦，你回家趕緊睡覺啊。」

    「知道了，老婆晚安！」

    「嗯，老公晚安。」

    好漢第二天早上五點給我打電話，我趕回去才知道費典被車子刮到，傷了手，一個月都不能拿手術刀。

    好漢知道了緣由，很生氣，說要錢可以找他借，太不把他當兄弟了。

    費典卻說他是放高利貸的，還不起。

    看著費典的手，我眼淚汪汪，難過又懊惱，他安慰我：就輕輕擦了一下，不礙事，過一陣就好了，正好他想休假。

    我恨自己，為什麼頭腦發熱要把造夢撐下去，另外找個工作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現在卻害得他這樣，萬一再搞砸了，他就會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