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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38:40 作者: 燕山月冷
    兩個星期忙完,光與影對我們交的樣板很滿意,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翻印和配合宣傳。

    周五趕最後一班車回家,爸媽正在看電視。

    「寧寧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老媽,我回個家還要備案啊。」

    「吃飯沒?」

    「吃過了。爸,媽,我有事和你們說……」

    雖然母上大人給我貼了無數徵婚廣告,可當聽說我要和費典結婚的時候,母上大人猶豫了。

    「寧寧,是不是太快了些,你們才認識幾個月啊。」

    「老媽,我不是說年底給你帶個女婿回家嘛,這不馬上到年底嗎?」

    「你隨口那麼一說,我還不知道你啊。人生大事,要慎重!」

    「老媽,我正好和他看對眼了,決定下周就和他去領證。。」

    「??什麼,下周就領證??」

    「是啊,我戶口本都拿回來了。。」

    「可是……」

    「老媽,你看不上那小子?」

    「看上去倒是還成……」

    「人也蠻好啊,你不是還托他給我送東西嗎?人家大老遠從城北跑到城南,我都不好意思了。而且他做飯很好吃。」

    然後我就把非典向我求婚,給我做飯的事情一說,其中自動省略細節若干,老媽還是不甘心。

    「晚晴,孩子們都大了,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操心。我看費典那孩子挺好的。」老爸開口。

    「老寧,這也太快了吧!」

    「現在不是有那什麼閃婚嗎,見面看對眼立馬就結婚。」

    「閃婚?還有那……」老媽把後半截壓住了,「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

    我發消息給非典

    「在幹什麼?」

    非典回了電話過來

    「在家沒事,和朋友下戰場呢。」

    「哦。我和爸媽說,準備和你領證,就下周。」

    「好,下周什麼時候?」

    「你不先和你爸媽說一聲?」

    「我早就和他們說過了。」

    「什麼?」

    「你說要和我結婚的時候,我就和爸媽說了。」

    「……?你不怕我就是隨口一說?」

    「你說得那麼一本正經,回頭我就和爸媽說了。我媽當時就問定在什麼時候,我說你還在考慮。後來過了一個月,我想,你應該考慮得差不多了,就向你求婚啦。」

    這位大叔的效率……

    「我要是拒絕了怎麼辦?」

    「那再等一個月。」

    「費典,如果我真的只是隨口一說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他問:

    「你回來了?」

    「是啊。我打算周一和你去領證,給你留了一天時間向你爸媽備案。」

    「明天我去你家吧,沒見幾次面就把你爸媽的寶貝女兒騙走了,我得好好修補一下我這個騙子的形象。」

    「好吧。」

    非典的修補很到位,你想想,一個大早上陪准岳母大人上街買菜,不論見到誰都笑眯眯地打招呼,母上大人要做飯他打下手,飯後搶著洗碗。下午陪准岳父大人去活動室練合唱,端茶倒水,唱一出《送別》:長亭外古道邊……把一群叔叔阿姨哄得眉開眼笑……

    「表演很到位啊。」

    「演技好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投入!」

    晚上在我家吃完飯,非典趁機說明天他爸媽要來拜訪。

    第二天,非典爸媽很早就過來,非典手上拎了大包小包。

    一進屋,兩邊大人就聊得特別熱絡,母上大人一改先前我剛和她說要和費典領證時的態度,直夸非典人帥又懂事,做飯也很拿手。而非典的老媽更誇張,直言不諱地說:

    「寧寧媽,我也不瞞你說,費典相親都相了兩年多了,見過的真的都有二十幾個了,一個都沒有成。典典吧,你看也算是端端正正的吧,人家女孩子也很不錯,不說都貌似天仙那也是有模有樣,條件也好,一個都沒有成啊。我和他爸問,就一句話,沒看對眼,給我愁的呀。上回這孩子突然說要和寧寧結婚,我那個高興,當時就想上門的,結果我兒子說寧寧還沒答應,我這麼冒冒失失上門,把寧寧嚇到,他就真不結婚了。」

    轉頭非典媽就拉著我的手說:「寧寧,阿姨這幾年今天特別高興,你放心,典典會對你好的。這個孩子對人很好,有時候吧,就是對人太好,你以後啊要多提醒他點。」

    我望了非典一眼,他笑著沖我點頭。

    周一,我們領完紅本本,非典帶我回他家,他都是住在醫院旁邊自己的公寓裡。

    打開門,一隻狗狗撲過來,雖然我早知他養了只汪,但是還是被嚇到。這隻汪不是二哈更不是藏獒,當然也不是小八更不是吉娃娃,身量其實不大,是一隻土黃色的狗…若是秋田柴犬我也不會如此驚慌,因為它真是一隻土狗,戒備心很強,向我呲牙,背上的毛已經豎了起來……

    我不怕汪,即使以前小區裡的阿拉斯加巨大的體格也沒有嚇到我,因為它們都未曾向我怒目呲牙,這隻土狗看得我腿肚子都疼……

    非典拍拍汪的頭:「格雷,乖啊,別把寧寧嚇到。」

    明明就是一隻中華田園犬,叫什麼格雷,還是只土黃色的!

    格雷合上嘴,在我小腿上嗅嗅,我就感覺一絲寒氣隔著牛仔褲傳到腿上,於是我恨為什麼自己不穿一條厚點的……

    非典讓我坐沙發上休息下,拿了橙子去廚房切。我打量了一下房間,簡單的黑白格調。非典把橙子端出來讓我吃又轉去廚房,我跟著他去洗了手,非典去把水果刀和切水果的板洗洗收起來,我洗完往沙發那走,走到客廳中央突然記起家裡有隻汪,初次見面它很不友好。

    低頭一看,它正伏在地板上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渾身寒毛倒豎,一聲尖叫奔向沙發,光腳跳上去踩在沙發背上緊靠著牆,感謝非典家沙發靠著牆還有沙發背還算高。格雷已經衝到沙發邊,兩爪搭在沙發上,向我吐著舌頭……沙發也就這麼點高,它能很容易地跳上來,完了完了,我已做好被咬得慘不忍睹的準備了……不過格雷並沒有撲上沙發,所以當非典奔出來要救駕的時候,看見的情形是這樣的:

    我站在沙發背上,靠牆,站得筆直。

    格雷爪子搭在沙發上,吐著舌頭,兩隻爪子在沙發上蹬啊蹬啊,就是不往沙發上跳。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費典,能不能把它拴起來啊~~」

    「別怕,」非典笑,「格雷喜歡你,它不會咬你的,從沙發上下來吧。」

    「不要!」

    「格雷,躺著去。」

    格雷聽了,望了我兩眼,狗腿地跑向非典撒嬌,我從牆上慢慢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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