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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38:14 作者: 月挽千星
    偷酒賊謝折玉:「……」

    沈卿哼了一聲,拿糖葫蘆的木籤子丟他,「要不是被我發現,你是不是還想獨吞。」

    謝折玉抬頭看她,「我去取。」

    少女樂了,「好呀,好呀。」

    她就這樣坐在花枝上,笑得眼睛亮晶晶,晃蕩著兩條細嫩白皙的腿催促他。

    謝折玉站在地上,比她矮好半截,沈卿不知為何,對這個高度差很是滿意。

    她揚起下巴,「還不快去。」

    琉璃心通透明澈,自然能分辨眼前人的真實喜惡,許是知道這個男人最是奈何她不得,少女愈是肆意橫行。

    她伸腿踹他。

    謝折玉一手握住,抬起黑黝黝的眼看她,「這就去。」

    卻絲毫不動。

    她小臉微微側過來,想把腿收回來,使勁,然後紋絲不動。

    沈卿看過去,男人一臉平靜。

    少女粉色衣裙上盛開著大片大片的花,依舊不敵她半分明麗。

    而此刻,纖薄如玉的腿就在他指間,她的腿極其好看,又細又白,小巧精緻的腳踝比他手腕還要細上半分,骨肉勻稱,柔軟漂亮。

    謝折玉神色忽明忽暗,他的手指忽輕忽重的用力,一手滑膩的軟。

    「鬆手,你弄疼我了!」

    沈卿突然一個使勁,毫不吝惜地用力踹在他肩窩。

    謝折玉不為所動,猶捨不得滿手溫軟,略帶遺憾地鬆手,抬眼看她,眉眼間是止不住的笑。

    沈卿惱怒:「看什麼看?」

    白髮馬尾的男人閉了閉眼,壓下笑意,轉身,回去拿那壇好酒去了。

    只留下沈卿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怎麼看起來一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腦殼被踢壞啦?

    -

    天色將晚,月華如練。

    謝折玉蹙眉:「不能再喝了。」

    沈卿不解:「為什麼?」

    說罷一仰頭,又是一盞酒入喉。

    她臉色微醺,紅通通地看著他。

    已是醉了。

    謝折玉扶額,見她眼看著就快神志不清,不由出聲:「你已經喝了不少,今天到此為止了。」

    他一嚴肅,聲音便冷冽了幾分。

    沈卿撇撇嘴,見他居然凶自己,一個旋身就離了他,站在另外一枝上,眼睛紅紅地看他,「你居然還凶我!老白都沒這麼管過我!」

    千里之外躺槍的老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她站在高處,隨著十方洲的風吹過,紛揚而落的桃花像一場大雪,幾乎要迷了謝折玉的眼,一時間只能聽到窸窣落英滿地的聲響,除此之外,她幾近透明的靈體好似也要隨著落英乘風歸去。

    謝折玉凝神稟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好怕下一秒她就會像往常一樣消散。

    「想喝就喝,先下來好不好?」

    他抿緊了唇,啞聲說著,小心翼翼。

    沈卿偏頭看他一眼,有些不解,平常老白小白都會在她身後大呼小叫,小小的道觀一地雞飛狗跳。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未想她以為的那樣,她困惑了眼。

    謝折玉仰頭,伸出了手,「下來。」

    沈卿轉頭看一眼周圍,「你休想騙我,等我下去,你肯定要使了術法困住我,把酒收起來。」

    她以為猜中了謝折玉心中所想,洋洋得意。

    謝折玉啞然,見哄不下來,他頓了頓,「你旁邊好像有個蟲子。」

    說完,他還比劃了比劃,「這麼長----」

    沈卿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怕一物,軟綿綿毛茸茸的蟲。

    她頓時僵住了,酒醉微醺的大腦頃刻間清醒了幾分。

    謝折玉不說還好,他這般嚴肅認真的說了,一時間沈卿只覺得周身好似都在有蟲子在爬一樣,癢得要命,也怕得要命。

    他與她同床共枕了三年,又在歸一宗朝夕相處了十年。

    他總歸是知曉,哪裡才是她的七寸。

    謝折玉作勢要走,人還未邁出半步,就只聽得身後嬌嬌嗓音響起:「謝折玉!」

    她像是很急,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你不許走!」

    男人高高束起的馬尾揚散在風中,泛著星星點點的銀光。

    他沒有回頭。

    沈卿無法無天,但也知曉什麼才是審時度勢,大丈夫能屈能伸,她當即變了臉,嗓音軟軟的,「我不喝了,我不喝了,還不行嘛!謝折玉你快回來!」

    謝折玉轉身,眉眼平靜地看著她。

    良久,他伸出手。

    少女如蒙大赦,旋即跳到了他身上,便再也不肯鬆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是什麼呀?」

    話音未落,她急急帶著哭音催促道:「快點快點,快趕走它,我才不想知道是什麼!」

    謝折玉站在樹下,滿樹煙霞,光影如華。

    她像是展翅的蝶,輕飄飄地朝他而來。

    旋即,抱了滿懷。

    他的心也隨之徹底平靜下來。

    謝折玉低頭,入目是一片細膩的白,一枚落花安靜地貼在她腿上。

    他摟住她的腰,將猶在後怕的少女緊緊抱在懷裡,低聲說:「趕走了。」

    沈卿哭唧唧:「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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