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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沈老師會不會送她花。

    進到李修的辦公室，見他桌面上放著一個超大禮盒。不由挑眉，李修也收到情人節禮物了？他什麼脫單的？

    李修笑眯眯地拍拍禮盒，「情人節都要送巧克力和玫瑰。」

    「誰送的？」分量還這麼足。

    「自己買的。」這不是沒辦法嗎，他饞甜品，總是藉口給女朋友買。有女朋友的人自然要過情人節，這不，他的虛擬女友送了一大盒巧克力給他。

    真夠無聊！

    嚴時寒搖搖頭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李修跟在後頭，「余小姐約你晚上吃飯，說有項目洽談，我還沒給她回復。」

    余小姐？

    本來沒什麼，可老太太特意強調今天情人節，他不由多想。再看李修神情有些揶揄，便道：「什麼項目？先把計劃書發給我，吃飯就算了。」

    「你可真不解風情，人家余小姐都做到這份上了，你還要計劃書？」

    飯不是白吃的，還送生意上門呢，他不是最喜歡這種懂事的合作夥伴嗎？

    「情人節不談工作。」

    李修失笑，「確實，情人節該談戀愛。」

    余小姐顯然是對嚴總上心了，即便聽說了一些關於嚴總的風評，架不住她家底厚底氣足。以往的那些花瓶名媛沒一個能跟她相提並論。

    說實話，那種張揚的模樣他也很看不慣。

    還是林老師可愛。

    打發李修出去，嚴時寒盯著辦公室中間的沙發發愣，中秋節林甄寶送月餅過來就坐那。現在想想，她憨憨的模樣怪可愛的。

    當時要是沒找她攤牌，現在會怎麼樣？

    早上寬慰老太太說她只是出個長差，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就放假回來了。中間有個五一長假，應該會回來一趟。

    不過老太太說得也有道理，在山區人生地不熟，幾個支教老師自然要抱團，一來二去培養出感情不是不可能。

    那個沈老師……

    他打開微信，林甄寶果然已經退出班級群，不過家訪時他重新加了她的微信，只是一次都沒聯繫過。

    點開她的朋友圈，看到幾張草莓，文案草莓自由。這是元旦時拍的。草莓太多了，她做成了草莓醬，給了左景玉一罐。

    只是草莓而已，她那麼高興。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啟程，如果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是不是該問候一下？手機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屏幕第三次點亮時，他點開了語音通話。

    那一瞬間有點後悔，覺得自己衝動了，自己跟她的關係似乎沒那麼近，可也不願意就這麼漸行漸遠。

    甚至有些緊張，自己要跟她說什麼？

    彩鈴很歡快，響了一陣，電話接通了。

    「嚴先生？」林甄寶很意外他會主動聯繫自己，「有什麼事嗎？」

    聽著耳邊俏麗歡快的聲音，這些天積壓的煩躁舒緩了些，「聽說你要去支教，什麼時候啟程？想請你吃頓飯。」

    「謝謝，我今天就走，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林甄寶露出笑來，嚴先生三觀雖然擰，人還是不錯，現在他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嚴時寒錯愕，「這麼快？」

    「要提前過去準備。」

    突然失落起來，還以為自己邀約她一定會接受，沒想到她今天就走。下次見面恐怕要等到五一。到時候行程排得滿滿的，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不一定能見到。

    「景玉捨不得你。」下意識地，他拿左景玉當藉口。

    林甄寶笑起來，「是嗎，告訴他，我五一回來請他吃冰淇淋。」

    嚴時寒聽到她那邊聲音嘈雜，應該是在路上了。

    果然，她道：「嚴先生，先不聊了。我們要出發了，下午才能到呢。」

    「路上小心，到了報個平安。」

    那邊朗聲應著掛了電話，他抓著手機突然覺得空蕩蕩的提不起勁。現在出發要下午才能到，太遠太偏了，怪不得老太太擔心。

    他也有點不放心，那麼遠，有事都不能及時趕到。

    林家不擔心嗎？怎麼捨得讓她去？

    第一次，莫名生出一種鞭長莫及的無力感來。

    想了想，給她發消息，問她具體去哪個學校。隔了一個多小時才收到回復，真的是一個很偏的小山村小學校。

    ***

    林甄寶這邊掛了電話，陸梨打量她好幾眼，最近情況不大對呀，嚴先生都主動給她打電話了。

    被她盯得發毛，「你看什麼呢？」

    「嚴先生最近很上道啊，又是草莓又是電話，有進展？」

    林甄寶大大咧咧地，「可能從景玉那聽說我們去支教，來電話問候一下，能有什麼？我們都要進山了，去小半年呢。」

    勉勉強強算朋友，還是她單方面覺得，哪能有別的？再說人家明確表示自己跟他的擇偶標準不沾邊，她沒那麼不識趣。

    陸梨不以為然，「有緣千里來相會。」

    等著瞧吧。

    林甄寶他們去的小學叫青山小學，跟名字一樣，被群山包圍。直線距離不遠，但是盤山路還路況不好，顛簸到學校，一行人都有些暈車。

    陸梨放眼四望，入眼都事綠色，遠處是山，近處是農田。甄寶老家在鄉下，山清水秀，這裡比甄寶家更原生態。還能看到土坯房，低矮的樣子看著不像是住人的，估計是雜物間，用來放農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