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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9:57 作者: 初燧
    裴阿兄...

    裴子瑾?

    蕭頤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她口中的裴阿兄是誰,見姜妧就跟個炸毛的小獅子似的要去跟淑妃拼命,蕭頤心中突然就有些酸溜溜的,他後來專門去了解過,那位裴太醫可以說是與姜妧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要不是裴子瑾後來離開了淮陰幾年,現在姜妧的夫婿還指不定會是誰呢?

    蕭頤又不傻,就像他之前不覺得姜妧會是后妃的合格人選一樣,他顯然也不是汝南王心中的合格女婿人選,對於汝南王府來說,權錢勢一樣不差,汝南王又只有姜妧這一個愛女,愛若掌珠,又不用她去聯姻,種種考量之下,汝南王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家世清貴,又與姜妧有多年情誼在的裴子瑾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要不汝南王怎麼還巴巴的舉薦裴子瑾入宮當太醫呢?

    別人也就罷了,蕭頤不會放在眼裡,但裴子瑾不同,青梅竹馬默默守護的情誼不是能輕易抹去的,而這也恰恰是他所缺乏的。

    看姜妧這樣子就知道裴子瑾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蕭頤心中酸水開始汩汩往外冒,不可控制的就生出了一種類似於嫉妒的情緒,還沒等他說話,就見姜妧扭頭就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你都知道蘇婉兒要找人殺裴阿兄了,合著你就擱這兒干看著是吧?」

    「我...」

    「你什麼你!裴阿兄嘔心瀝血不眠不休的研究治療疫病的方子,要是沒有裴阿兄,疫病擴散,不知道得鬧出多大的亂子,現在疫病還沒完全好呢,你說完女人就擱這兒暗搓搓放冷箭想著奪他性命,你就袖手旁觀......」

    壓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被一通無端指責,還是為了維護她的青梅竹馬,就算是個聖人也該生氣了,更何況蕭頤自詡還沒大度到那個份上,當即他就握住了姜妧的手腕,臉色「刷」地一下沉了下來,咬牙切齒:「朕什麼時候說過放任淑妃謀殺裴太醫了?」

    說到裴太醫三個字的時候,蕭頤的語氣都不禁加重。

    他也當真是氣了,連「朕」的自稱都說出來了。

    「你沒有?」姜妧反語相問。

    蕭頤胸口劇烈起伏了幾瞬,看著姜妧懷疑的目光,蕭頤覺得自己都快被氣暈了,剛剛被撞到的下巴處更是陣陣發疼,蕭頤掐著她的手腕力道加重,咬牙切齒:「朕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不辨是非的人?姜妧,你良心呢?」

    這個問題蕭頤問了很多次,但沒有哪一次得到了姜妧的正面回答。

    蕭頤是真的有些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看她對他到底是個怎樣的印象。

    同時,蕭頤心中還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仿佛一個被誣賴偷東西的孩子,明明沒有做,換來的卻只有懷疑的目光。

    這...反應怎麼這麼大呢?

    姜妧承認剛剛她腦子有些發熱,畢竟誰咋一看到有人意圖要謀害自己身邊親近的人都會炸毛,關心則亂嘛。

    仔細一想也能知道,這麼腦殘的事蕭頤應該是不會做的,雖然蕭頤這狗東西有時候行為上是挺讓人無語凝噎的,但總體來看還是一個三觀正常好青年,莫名的,姜妧對他的人品還是有點自信的。

    見蕭頤盯著自己的目光中隱隱都帶著一抹赤紅,臉上滿是惱色,似乎下一秒就會因為被冤枉而過度委屈哭出來,姜妧心中有那麼一絲尷尬,臉上也就帶上了歉疚,軟聲道歉:「我就隨口一說,您怎麼會是不辨是非呢?您可是英明神武正直善良當代絕世好皇帝堪稱千古明君——」

    若是往常聽姜妧拍馬屁,或許他還會笑笑感到愉悅,但有之前被無端冤枉的一處,現在這馬屁聽在耳里就無比扎耳,於是蕭頤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嘴角嘲諷似的掀了掀:「薄情寡義刻薄寡恩卸磨殺驢...朕可擔不起貴妃千古名君的評價。」

    聽著蕭頤用一種冷漠嘲諷的語調重複她剛才的話,姜妧覺得頭皮都要炸了。

    呔!

    讓她講話不過腦子!

    「朕以為,朕做了這麼多,最起碼你該對朕有點了解,卻不想,原來在你心裡,朕就是一個卑鄙無恥不辨是非的小人,也是,朕是皇帝,在你看來朕的手上沾滿了鮮血,玩弄權術心中骯髒不堪,可是,姜妧,你怎麼就會看不見朕的一點點好?」

    姜妧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上一輕,她已經被人從腿上抱了下來放在了王座上。

    看著起身就要往內殿走的高大身影,姜妧急了:「你去哪兒?」

    男人腳步頓了一下,沒理她。

    完了,居然把人都給氣跑了。

    一大男人怎麼心眼兒就這么小呢!

    要不要這麼玻璃心,她什麼時候說他卑鄙無恥骯髒不堪了?

    男人生氣怎麼樣?

    哄唄!

    誰讓是她自己造的孽嘴上沒把門呢!

    姜妧抹了把臉,趕緊從座位上溜下來,也顧不上身上披著的大氅了,快跑幾步,趕在他進內室之前,從後面一把摟住了他的腰。

    蕭頤身材很好,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典型的蜂腰猿臂,雖然有衣物的遮擋,但還是能感受到他雖然細但遒勁有力的腰肢。

    姜妧緊箍著他的腰,趁著他停步的空檔,乾脆像個八爪魚似的整個人都纏在了他身上。

    因為負重,蕭頤只能停步,但沒回頭,只壓抑著嗓子冷聲道:「放手!」

    這哪兒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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