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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9:57 作者: 初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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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大佬就是大佬,哪怕背後都已經血肉模糊了,依然不妨礙他打山雞捉草魚。
也不知道蕭頤是怎麼做到的,一個石頭扔出去,一隻出來放風的倒霉山雞就暈了,隨手擲了根樹杈,兩條草魚就到手了,這...簡直不合常理。
月色下,姜妧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蕭頤身後,看著前面提著山雞跟兩條魚,光從背影來看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傷殘人士的蕭頤,姜妧合理懷疑剛剛他因為疼而沒有辦法自己穿衣是驢她的,剛剛扔石頭的抬手幅度那不比穿衣服大?
但等回到山洞,看到蕭頤背後已經血紅一片時,姜妧將她的猜測就給否決了。
跳躍火光下,蕭頤衣衫被再次解開,後背袒露,背上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大幅度運動已經再次撕裂,鮮紅的血液嘩啦啦的往下流,真的是皮開肉綻,就仿佛是被什麼尖銳東西給撕裂了一般,周圍一圈的血肉都已經凝成一片暗色,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幸好剛剛采的草藥還沒用完,現在還能接著用。
姜妧用力的咀嚼,草藥獨有的腥苦從她的舌尖傳遞簡直能讓人分分鐘嘔吐,但姜妧還是堅強的忍住了,等感覺嚼的差不多了,姜妧吐了出來,黏糊糊的一團簡直就不忍直視。
「忍忍哈,有點痛,」姜妧一邊毫不猶豫的將草藥懟上了他的後背,一邊罵罵咧咧:「你說你傷口還繃著沒事打什麼山雞啊,顯擺你技術牛逼是不是?崩來崩去也不怕皮直接裂了,知不知道這年頭弄點草藥來很不容易,不帶這麼浪費的,苦死我了,下次你自個兒嚼哈...」
蕭頤沒吭聲,只是抿著唇,靜靜的坐在火堆旁,火光跳躍下,他清雋的臉頰有些蒼白,墨色長髮披散著,修長的手指還捏著一根樹枝,樹枝上串著一條魚,魚的一面已經烤的焦黃能聞到魚肉的香味兒。
「你要不要在魚肉上抹些酸果?」蕭頤問。
「那是啥?」
「一種野果,方才看見了,就順手摘了兩顆,直接吃會酸,但抹在肉上應該還不錯。」
「那嘗嘗也行。」姜妧舔舔唇。
不對,剛說到哪兒了?
「別打岔!」姜妧將草藥重重往他傷口上一懟,草藥的刺激讓蕭頤不自覺一個痙攣,手一顫,差點將手中的烤魚掉進柴火堆。
「妧妧,」蕭頤嘆了口氣,側頭,似乎是很無奈:「行了,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這魚已經烤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吃點墊墊肚子?」
姜妧繼續叨叨的話就那麼被堵在了嗓子眼。
看著認錯態度良好,說道歉就道歉,晃著手裡已經烤好的魚肉一臉溫和的看著她的英俊青年,有那麼一瞬間,姜妧懷疑面前這人被穿了。
這劇本,不對啊。
按常規操作,不應該是看著她冷笑,說,呵,不識好歹的女人。
這怎麼就突然態度這麼和善了呢?
「吃不吃?」蕭頤只當沒有看見姜妧懷疑的目光,再次好脾氣的發問。
「...吃!」
從昨天雨夜驚魂,一直到現在,她都處於滴米未進的狀態,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肚了,能撐到現在全憑意志力在支撐,要不也不會連做夢都是滿漢全席,現在有吃的在面前晃悠,讓她忍住是真的很難。
姜妧飛快給蕭頤上好藥,又用從衣裳上扯下來的破布條給他纏了幾圈算是包紮,然後就準備開始進食。
嗯...進食估計還要等一會兒,因為蕭頤還在給挑刺。
吃魚有人給挑刺,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或許是因為受了傷,行動不變,就算蕭頤挑刺的功夫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但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明顯影響了他的正常發揮,姜妧抿唇:「不用挑了,我自個兒來。」
「草魚多刺。」蕭頤只是看了她一眼,躲過了她伸過來的手,低聲道:「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你若是餓了那邊有野果,先吃兩顆墊墊也行,但別多吃,那個性寒。」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見地上還有幾個紅彤彤的果子,姜妧對這些野果不熟悉,但蕭頤說能吃,那應該是能吃的。
姜妧撿了一個,試探性的丟進嘴裡,嗯,汁水豐盈,還挺甜。
「這是什麼果子?」姜妧問。
「不知名野果,你若是想,也可以取個名字。」
給果子取名字,算了叭,她沒這個閒心。
看著還在專心給她挑魚刺的蕭頤,姜妧想了想,將最後一個果子遞了過去:「要不要來一顆?」
蕭頤的回答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自然而然的張開了嘴,意思很明顯,吃,要餵。
姜妧齜了齜牙,還是特別好心的將果子餵到了他嘴邊,手指不小心觸到他溫熱的唇瓣,就猶如觸電一般,酥酥麻麻的,等一餵完,姜妧趕緊就將手縮了回來。
蕭頤似乎沒有察覺到不妥,還在專注的跟魚刺作鬥爭。
火光下,他有些蒼白的側臉顯得十分柔和。
哪怕是在這樣的處境下,他的動作依然是有條不紊,野果山雞烤魚...姜妧突然就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們不是因為被人追殺跌落山崖,而是自個兒出來野炊春遊來了。
其實姜妧一直都在等蕭頤的質問,比如說責問她為何任意妄為到處亂跑,或者關心她有沒有受傷...但蕭頤一句話都沒有說,就仿佛之前那場截殺並不存在,既不關心他們現在的處境,也沒說想辦法讓陸勵找到他們,就在這兒優哉游哉的給她挑魚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