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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9:57 作者: 初燧
    姜妧想,她還不至於這麼昏頭。

    捫心自問,她對蕭頤其實也沒有喜歡到那個份上,就仿佛更多的是一種執念,但顯然,有時候執念還真害人不淺。

    要是問姜妧心中有怨嗎?

    答案是肯定的。

    但又能怨什麼呢?

    難不成就因為她喜歡,所以就得按頭別人必須得喜歡她?

    這種事,姜妧做不出來,所以,當蕭頤納妃之後,她就選擇了放手,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允許自己錯第二次。

    可現在蕭頤卻突然告訴她,妃子是假的,他還是個當紅童子雞。

    還跟她表白,這一次換他來追她...然後,就跳崖了。

    其實她沒有那麼遲鈍,怎麼會遲鈍呢?

    不過就是有意裝傻罷了。

    姜妧能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在撲通撲通跳,就仿佛心中某根嫩芽又悄悄的長出了綠葉,對她來說,就好像是一直渴望的糖突然就被人捧到了面前,只要她想,就可以大把大把的往嘴裡塞,可糖吃多了會蛀牙,她怕,現在甜,日後牙疼到憂傷。

    你說好好一優質潛力三高五好少年,怎麼長大了就成了這副狗樣子呢?

    偏偏她還眼瞎的往下跳坑了。

    關鍵是現在這坑挖的太深,就算她想爬都爬不出來。

    姜妧撥了撥快要燃盡的柴火堆,滄桑嘆氣:「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更難的事又來了。

    「水——」

    背後傳來虛弱的呢喃。

    「行了行了,別嚎了,」姜妧深吸了口氣,抹了把臉,起身,一邊抄起旁邊放著的乾淨水往蕭頤身邊走,一邊沒好氣的罵罵咧咧:「真是欠了你的,有本事跟著跳,你有本事別暈吶,暈了還得人服侍,很煩的你知不知道——」

    第92章 追妻第三十四天 蕭頤視角~~

    此時的姜妧就仿佛一個正宗白眼兒狼, 還是特別沒良心的那種,居高臨下的看著還處在昏迷不醒中的蕭頤,滿臉都寫著嫌棄兩個字。

    因為背上給糊了草藥, 怕壓到傷口,所以蕭頤是趴臥著的, 姜妧還特別貼心的將之前山洞裡本來就有的那堆乾草給攏了攏墊在了他身下,這個姿勢就特別的銷魂, 尤其是在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扒得只剩一條底褲的時候, 別說, 這龍臀還真不是一般的翹, 看起來就很緊緻的樣子,手感...唔...

    姜妧克制的移開了目光。

    她是一個有道德的人,才不幹這種趁人之危吃豆腐的事。

    「醒了沒?」

    姜妧試探著用腳尖去踢了踢。

    沒動靜。

    姜妧嘴唇抿了起來, 要不是她確定自己耳朵沒問題, 都要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姜妧在他旁邊蹲下,將手中端著的水先放到了一旁,然後才去看蕭頤。

    蕭頤雙眸緊閉,臉色蒼白,氣息有些微弱,明明才過了一夜,但他卻仿佛經歷了一場大變, 臉頰都消瘦了下去,沒有了一貫的氣勢凜冽駭人, 他就像是一隻重傷瀕死的獅王, 身上是掩飾不住的虛弱,姜妧甚至有一種感覺,就仿佛他下一刻就得嗝屁。

    嗯...應該沒有這麼嚴重。

    姜妧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給蕭頤上藥時, 蕭頤給她介紹他身上那些駭人的傷痕的來歷。

    那些傷痕,哪一個不比這嚴重?

    小意思小意思,畢竟都是受傷專業戶了,她相信,憑藉蕭頤過人的恢復能力應該沒問題。

    不過...會不會因為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下降順帶自愈能力不行?

    姜妧沉思。

    「水...」

    只聽幾聲壓抑的悶咳,緊接著就是低啞的男聲,男人還未醒,但眉頭緊皺,原本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就仿佛是在忍受極大痛苦,時不時悶哼一聲,姜妧知道,那估計是草藥在起作用了。

    畢竟是裴阿兄安利的草藥,藥效是一等一的好,但這敷上去的感覺叭...就跟裴阿兄熬的藥一樣的銷魂。

    姜妧有幸體驗過一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看著他乾澀的嘴唇,姜妧妥協了。

    姜妧保持著跪坐在地的姿勢,小心翼翼的將蕭頤半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說,蕭頤這小身板是真心挺沉,就跟塊板磚似的,一想到自己竟然從那麼遠的河邊千里迢迢把他搬來了這兒,姜妧就忍不住在心中給自己點了個贊。

    姜妧試著就這樣給他餵水,可這人牙關緊閉壓根就餵不進去,在好不容易接來的生命源泉都灑了一大半結果幾乎一滴都沒能成功餵進去之後,姜妧放棄了。

    一般來說,給昏迷的人餵水餵不進去,那下一步要怎麼做呢?

    如果按照話本的描寫,這種時候女主就該先喝一口水,然後含情脈脈的以口相渡,但...看著蕭頤因為沾了水而顯得有些潤澤的唇,姜妧果斷將這一方案給否決,順手又撕了一塊碎布條,然後,布條蘸水。

    姜妧長這麼大就沒幹過這種細緻的服侍人的活,畢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她雖然還沒到驕奢淫逸的地步,但好歹也是前擁後簇奴僕成堆,這一刻,姜妧突然就很想念在宮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安逸日子。

    有億點點憂傷。

    姜妧有些笨拙的把布片用水沾濕,然後在他唇上輕沾,先把唇給打濕,有水總比沒水強,反正他要是真渴了會自己伸舌頭舔的,所以,她為啥不乾脆把那水瓢就掛在蕭頤脖子上,他一低頭就能舔到,要多少有多少,多麼絕妙的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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