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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9:57 作者: 初燧
姜妧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衣服可以脫,底褲得留一條,當有些羞澀的目光落到那幾乎能閃瞎人鈦合金狗眼的大紅底褲上的時候,姜妧瞬間破功,這...看不出來啊,某些人一天到晚不是黑就是灰,結果居然暗搓搓穿大紅底褲。
這種反差...難怪蕭頤有時候表現的就跟個精神分裂的蛇精病似的,原來這傢伙骨子裡就悶騷!
嘖!
蕭頤估計是受傷太重,就躺在那兒跟條砧板上的魚似的只能任人扒衣,完全不知道他大紅底褲已經徹底暴露在人眼前的悲慘事實。
姜妧覺得,蕭頤再一次刷新了她對表里不一這四個字的認知。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姜妧拿著剛剛從自己裡衣上撕下來的一塊布,蘸著剛打來的泉水,就開水給蕭頤清理傷口,姜妧覺得自己心理素質還算不錯,面對這麼駭人的傷口她都能做到不手抖,等擦拭完傷口,姜妧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汗,瓢里的水已經殷紅一片。
沒有專用搗藥工具,姜妧就乾脆抓起草藥直接往嘴裡塞,人工搗藥了解一下。
這草藥的味兒可真夠難聞的,姜妧面色痛苦的嚼完,看著掌心裡那一團濕噠噠黏糊糊的褐色不明物體,姜妧眼中露出嫌棄之色,然後,直接將這團不明物體糊到了蕭頤背上傷口處。
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總比沒有要強。
忙完蕭頤,她又開始收拾自己。
姜妧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就仿佛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換作從前,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她居然還有這麼強的野外求生能力。
姜妧一邊坐在地上拿兩根樹枝鑽木取火,一邊苦哈哈的想,這算不算是另類的素質拓展?
尼瑪取個火怎麼這麼難?!
姜妧搓木頭搓了半天,覺得手都快搓掉層皮了,結果別說是火,就連絲煙都沒見著。
呔!
不生火了。
可她衣裳還是濕的呢,不生火的話,冷啊!
「佛祖啊佛祖,要是能給個打火石就好了。」姜妧喃喃。
「啪嗒——」
什麼聲音?
姜妧驚了一下,狐疑轉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一低頭,誒?這黑黢黢的東西怎麼看起來這麼像打火石?姜妧撿起來掂了掂,還真是,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說什麼來什麼?
「佛祖啊佛祖,信女有點餓,能來只烤雞嗎?」姜妧滿臉虔誠的求吃食。
「......」
風吹過,一片寂靜,別說烤雞了,連根毛都沒有。
好吧,佛祖吃素,不吃雞。
雖然姜妧對打火石的使用也不怎麼熟練,但總比最原始的鑽木取火要強得多,經過一番努力之後,終於看到了一絲火星,唯一的不好就是,剛下了雨,柴都是濕的,煙大,嗆人。
有火總比沒火強。
姜妧又出去找了幾根樹枝,搭了一個簡易衣架,將從蕭頤身上扒下來的衣裳簡單的水洗之後就都掛了上去,她自個兒則就坐在火堆旁邊,直接烤。
山洞裡很安靜,只聽得到樹枝燃燒的噼啪聲,以及洞外瀝淅雨聲。
姜妧雙手環膝,腦袋就抵在膝蓋上,開始默默發呆。
怎麼能這麼倒霉呢?
那些追殺的黑衣人真的是安王的人?
不是說安王要造反嗎?那現在蕭頤跟著她跳崖了又半死不活的攤在這兒,萬一安王趁現在造反了可要咋整?
還有,蕭頤...
姜妧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微顫。
她承認那日蕭頤那番表白的話對她的觸動還是挺大的,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蕭頤時的場景,那是在她五歲頭一次隨父母入宮朝賀的時候,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但姜妧還記得,月下少年笑著朝她伸手以及那個清冷卻又溫暖的懷抱。
她看著他私下裡苦練劍法,看著他月下苦讀詩書,看著他面對得寵兄弟的刁難不慌不滿從容應對,也看著他求到先皇后面前自請去邊關的堅毅神情...
那會兒她想,這個小□□後一定會很厲害。
果然,確實是很厲害。
他成了皇帝。
有很長一段時間,姜妧其實都忘了記憶中還有這麼一個人,畢竟那段幼年的記憶實在是太短暫了,可自從阿爹出兵幫著打了一次北戎之後,回來就對已經獲封秦王的蕭頤讚不絕口,聽得多了,藏在腦海深處的一段記憶悄悄萌芽,她突然就對幼年記憶中的那個不受寵的漂亮小哥哥產生了好奇。
然後就是新帝登基,她再次隨父入京。
她還記得在宴席上再次見到新帝時的場景。
沒有了少年時的青澀,在戰場上磨礪多年從屍山血海中趟過來的年輕帝王就仿佛一頭意氣風發的雄獅,他一身帝王袞服,就那麼靜靜的站著,面對臣民的朝賀,就仿佛一座亘古沉默的雕塑,在鮮血中熔煉而出的稜角,強大的無堅不摧,巍如高山,矜貴出塵。
那一瞬間的悸動幾乎讓她立馬就下了決定,她想入宮。
或許是被美色給沖昏了頭,又或許是因為從小順風順水除了有眼疾之外從未遇過其他挫折,她選擇了飛蛾撲火。
她信心滿滿,她覺得她能夠成功攻略。
但顯然,她錯了。
如果在她入宮之前,蕭頤就已經有了后妃,那她還會選擇入宮嗎?
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