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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9:57 作者: 初燧
李德全正在心中吐槽,就見面前原本坐著的男人突然嚯地一下站了起來。
見男人就要往外走,李德全趕緊問:「陛下,您去哪兒?」
「鍾粹宮。」
清冷的嗓音落下,男人的繡著龍紋的墨色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李德全直接愣住,等反應過來,李德全頓時一喜,緊趕著就跟著往外走:「老奴這就著人備轎。」
他還以為,以陛下那憋悶的性子,定會晾上貴妃幾日呢,沒想到居然開竅了,知道主動了。
就是嘛,把人晾著算怎麼回事?
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的呢…
李德全匆忙就要去備轎,卻被蕭頤制止:「不必備轎了。」
「嗯?」李德全一愣,隨即就急了,不會吧,不會又不打算去了吧?這怎麼一會兒一個主意變得這麼快呢。
李德全正打算再次冒著生命危險再次苦口婆心勸說,就聽蕭頤開口了:「不必備轎,朕走過去。」
走?
「你們也不必跟著了,朕自己一個人去。」
這…
李德全站在御書房門口,就那麼看著那道峻拔的身影,一步步隱入夜幕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見,李德全就那麼痴痴的看著,活像一個目送丈夫遠去的妻子,差點就要成望夫石。
「李總管,你怎麼哭了?」旁邊傳來小太監天真無邪的聲音。
李德全一驚,趕緊擦了擦眼角,果然,是濕的。
見旁邊小太監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李德全老臉一紅,幸好是在晚上天夠黑看不出來,李德全沒好氣:「什麼哭了?我這是被風迷了眼睛,去去去,活都幹完了嗎?」
小太監嘀咕,他明明都聽見有哽咽的聲音了,這不是哭嗎?莫不是他聽錯了?
打發走小太監,李德全抬袖子擦了擦眼角,他太激動了,激動的都流眼淚了,陛下終於先走出了這一步…
.
鍾粹宮,姜妧正在研究新鮮出爐的聖旨,這還是她第二次正兒八經的接到聖旨,第一次是封妃,話說,這還需要特意搞一道旨意嗎?還怕她反悔撂挑子不幹了不成?
「娘娘,您都盯著看了快一個時辰了,真有這麼好看?」見自家娘娘還趴在桌子上盯著那道聖旨,連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不好看。」姜妧搖頭。
不好看您還一直盯著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上頭有花兒呢。
像是聽到了連翹的腹誹,姜妧突然幽幽開口:「你說,這聖旨能撕嗎?」
見姜妧說著就要上手,連翹大驚,直接撲上去將聖旨搶了過來摟在懷裡,一個勁兒的搖頭,嘶聲裂肺:「娘娘,使不得啊,這可是藐視君王以下犯上的大罪啊——」
姜妧:「……」說的像她沒有犯上過似的。
她可是和皇帝互嗆過的人!
姜妧:驕傲臉叉腰jpg!
姜妧覺得,她現在已經成功被蕭頤的的一通蜜汁操作給整困惑了。
就比如今天中午跟蕭頤拍桌子叫板叭,她把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毫不誇張,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蕭頤甚至想掐死他。
但他沒有,居然還說什麼擱置不提…
這讓她有一種兩個三歲小屁孩兒玩過家家吵架的感覺,吵著吵著吵不下去了,就先存檔,等下次再找到合適的機會就開始翻舊帳…
所以,他是想來個厚積薄發嗎?
這到底是圖啥呢?
姜妧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瓜,聽,裡面全都是水。
她恐怕是真的腦子進水了,居然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怕不是蕭頤對她有意思。
哈哈哈哈有意思欸。
她可真敢想!
她臉怎麼就這麼大呢?
姜妧很敏銳,敏銳的察覺,有些事已經悄悄的變了質,甚至是與書中情節發生了偏離。
她現在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的記憶劈叉了,就比如精神分裂啥的,其實壓根就沒有所謂的書,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臆想…
「姜妧啊姜妧,你可醒醒吧,不過就是幾句話,逮誰都能說,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姜妧小聲嘀咕,試圖給自己催眠。
這年頭,再蠢的人也絕對不能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戀愛腦癱啥的有過一次就夠了。
「加油,堅持住,決不能被糖衣炮彈迷惑了雙眼——」
「……」
「娘娘,您在嘀咕什麼呢?」連翹將聖旨放好了再回來,就發現姜妧正一個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就特別的神經質,瞧著還讓人怪害怕的。
「哦,我說,我想沐浴了。」
…
鍾粹宮的浴室不像承乾宮那樣奢侈,有專門的浴池,全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熱水供應,但最基礎的木桶花瓣精油還是有的。
姜妧躺在專門定製的足以容納兩三個人的木製浴 桶里,水面上漂浮著一層各式各樣的花瓣,正好能將關鍵部位掩藏住,姜妧一頭長髮披散開,就那麼漂浮在水面上,跟花瓣交相呼應。
雪膚黑髮紅唇…鮮明的色彩對比對人的視覺絕對是有著巨大衝擊力的,不過因為這是絕對的私密空間,就算美景再美,也沒有人可以欣賞,不得不說,還有那麼一絲絲遺憾。
當心情不好的時候,泡澡,無疑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姜妧在桶里泡了大半個時辰,眼看連手指都給泡皺了,再泡下去估計就要直接進化成泡發的饅頭,姜妧才慢吞吞從浴桶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