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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9:57 作者: 初燧
估計是蕭頤覺得放血放太多了,如今她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去御書房站崗,對此,姜妧除了遺憾不能通過雙手來賺取銀財又少了一條致富路外,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滿意的。
至於之前設想的能否在御書房扒拉到可靠消息...偷聽...
呔,不提也罷。
簡直就是聽了個寂寞。
上次聽了半天,就只有兩個詞是準確的——
英王、靖安侯。
姜妧覺得,她可能天生就缺少了權謀這根筋,腦洞又不夠大,實在是沒有辦法從寥寥幾個詞中拼湊出更多的信息,在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並且試圖通過話本內容來進行判斷而無果之後,姜妧只能放棄。
連著三天在鍾粹宮鹹魚癱,姜妧覺得自己現在很無聊,就處於一種想搞事,又不知道搞什麼事的狀態,就很迷茫,迷茫中還透著一絲暴躁,不管是淑妃還是常寧長公主,這兩天都是安靜如雞,就連罰抄的宮規女戒都在前天被淑妃送了過來,字跡工整,似乎也沒有啥可以挑刺的地方。
總而言之,整座皇宮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安靜,安靜到她還有點不大習慣,姜妧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鹹魚癱,看著煥然一新的遮光床簾,手放在小腹上,喃喃:風雨欲來風滿樓,這難道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很快,姜妧就知道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原因了。
難怪一大早的眼皮子直跳,左跳財右跳災,一覺醒來居然見血了,看著仿佛經歷了兇案現場的床褥,姜妧抱著湯婆子,臉色蒼白的縮在一旁的軟榻上,大熱的天身上裹著狐裘,可憐卑微又無助,就十分招人憐。
「怎麼會疼呢?」
「怎麼能疼呢?!」
「難怪這幾天總感覺不對勁,嗜睡嗜吃,病了,一定是病了,青衣,你待會兒去叫裴阿兄來給我看看。」
「娘娘,」青衣過來,面無表情的抽走了她手上已經冷了的湯婆子,又給她重新塞了一個:「兩天,您吃了七碗冰湯圓。」
簡直就是報復性進食,拉都拉不住的那種,要是不許吃,娘娘就眼淚汪汪說哭就哭,瞧那架勢,為了口吃的,就算是在地上打滾這種事她都做得出來,對於耍賴中的娘娘,就算是乳母李嬤嬤親自出馬也沒轍,娘娘輕易不耍賴,一耍賴就是沒完沒了,都是被汝南王給慣的。
姜妧癟嘴:「可人家就是想吃嘛。」
饞癮上來,誰能控制得住?
而且,用腦過度的結果就是,暴飲暴食。
「所以您肚子疼。」李嬤嬤進來,往姜妧手裡塞了一杯薑茶。
「不想喝,臭。」姜妧嬌氣的偏過了頭。
「不喝也得喝。」作為乳母,李嬤嬤是有些威嚴在身上的:「不然老奴就讓裴太醫來,給您開些暖宮的藥。」
話落,姜妧立馬咕嚕幾聲把薑茶喝了個精光。
裴阿兄的藥,那不是治病的,那簡直就是來要命的。
姜妧:痛苦面具jpg!
「生活都這麼苦了,為何還要苦上加苦,」姜妧悲從中來:「我不過是想要一點甜,怎麼就這麼難——」
「不難。」李嬤嬤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蜜餞,指了指旁邊堆了滿滿一盤子的蜜棗:「娘娘您想要多少有多少。」
看著李嬤嬤慈祥的面容,姜妧:「…阿嬤,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疼我的阿嬤了…」
李嬤嬤將撲過來的姜妧攬進懷裡,任由她抱著自己撒嬌,笑得臉上儘是褶子,她們娘娘啊,就該這樣快快樂樂的。
由著姜妧抱了一會兒,李嬤嬤道:「差不多了,該梳妝了,今日得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再不去就要遲了。」
中宮無皇后,所以沒有晨昏定省,太后那邊也喜靜,每月只用初一那天去請安,很不巧,今天就是初一,所以,姜妧只能帶病上陣。
「請安啊…」姜妧耷拉著眼皮:「也行吧…」
從內心來說,姜妧是不大認可請安這種□□的,按照書中劇情發展,太后應該會得某種急症,頂多還活個兩年就得嗝屁了,最起碼比她死的要早,所以,請安的意義到底在哪兒,催命符嗎?
姜妧心中腹誹,雖然不怎麼樂意在血崩的情況下還得跑去請安,但在李嬤嬤的連聲催促下,她還是暫時歇了想翹班的心思。
不就是去請個安麼,去就去唄,只當是慈寧宮一日遊了。
姜妧耷拉著頭,神色任由連翹一雙巧手在她頭上穿梭,連翹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給她綰了個瑤台髻,斜斜插上兩根朱釵,簡單中又不失華貴,就很簡約美,只是——
「娘娘,您真要穿這身出去?」
看著姜妧身上的衣裳,連翹嘴角抽搐,勸道:「娘娘,咱還是換一件吧,這大熱的天穿這身出去似乎不大合適。」何止是不合適,怕不是得被人當傻子哦。
姜妧搖頭:「我冷。」
「娘娘——」
「我冷——」
「娘娘——」連翹試圖伸手給她扒下來。
姜妧倒是沒制止,只是幽幽開口:「不讓穿,那就不去了。」
連翹扒衣服的動作一頓,立馬求救似的看向李嬤嬤,眼神示意讓李嬤嬤出馬來勸勸她們固執任性的貴妃。
奈何貴妃意志也很堅定,要衣裳,還是要請安,自個兒選吧。
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抉擇,僵持半響,還是李嬤嬤拍板,穿吧,穿衣自由,想穿啥穿啥,於是,姜妧非常愉快的在七月的早晨,裹著狐裘抱著手爐帶著侍女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