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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9:57 作者: 初燧
李德全簡直是一頭霧水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不管怎樣,先認個錯總沒問題。
「李德全,」李德全跪在地上正惴惴不安絞盡腦汁想是不是自己哪兒做錯了,就聽帝王不辨喜怒的清冷嗓音從頭頂傳來,隱隱還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去鍾粹宮傳朕旨意,從即日起解了貴妃禁足。」
「現,現在?」李德全傻眼了,下意識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深深,眼下都已經是二更天,宮門都落鑰了,這會兒去鍾粹宮傳旨?白天他提起陛下不是還說讓貴妃繼續禁足的嗎?怎麼才半天的功夫就改主意了?
蕭頤只當沒看見李德全臉上的疑惑,冷著臉繼續:「朕記得庫房裡還有一斛東珠,找出來給貴妃一併送去,夜深露重,就不必來謝恩了。」
李德全:「......是。」
帝王心海底針,他是越來越搞不懂陛下的想法了。
欸,還能怎麼著?
走一趟唄!
等李德全走了,蕭頤手撐著桌案,閉了閉眼,深吸了兩口氣,才把心中那股鬱氣給驅散,再睜眼,眸光冷沉,俊朗清雋的面容在燭火下顯出幾分意味不明來。
這一切都實在是太過離奇,先是被雷劈,後又莫名其妙綁定了一個攻略系統,特別還是在這緊要的關口,不能不讓他多想,聽聞南疆有一種邪術...
瞥了一眼已經被墨漬浸染透的奏摺,蕭頤眉頭皺了皺,抬手將只剩半截的硃筆精準投進廢紙簍,掐著眉心平復了片刻,才喚殿中守著的小太監來將東西收拾好,自己則朝內室走去。
不就是休息麼?
他睡就是了!
*
另一邊,雖然夜已經深了,姜妧的寢殿還燃著燭火,姜妧穿著寢衣在床上翻滾,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白天蕭頤那廝握著自己的手喚「卿卿」的情形,仿佛還能感覺到蕭頤粗糲寬厚的手掌上傳來的溫度。
若是沒有那個夢境,姜妧或許還會有幾分歡喜,但現在,那場夢就仿佛一桶冰水沖她當頭潑了下來澆的她里外一個透心涼。
卿卿?
呸!
姜妧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毫無形象的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將手高高舉起,借著燭光細細打量,仿佛還能感覺到蕭頤手上的溫度。
難道蕭頤那廝腦子真被雷劈壞了?她記得書中好像沒有寫蕭頤被雷劈啊!
這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她入宮滿打滿算也有兩年了,蕭頤那廝踏入鍾粹宮的次數屈指可數,一直都是她絞盡腦汁想辦法去見蕭頤,還十次有九次都被人攔在承乾殿外,從前還不覺得,現在一想,姜妧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太丟人了,把祖宗的臉都給丟盡了,堂堂汝南王的閨女,居然上趕著去求人寵幸,莫不是被下了降頭哦!
想到從前的黑歷史,姜妧尷尬的腳趾摳地,恨不得摳出一座七層豪華別墅。
嚶——
姜妧忍不住把頭埋進了被子裡,丟人!太丟人了!
都是那對狗男女的錯!
對!
就是他們的錯!
「娘娘——」
青衣急急跑進來,然後就看見自家娘娘跟三歲小孩兒似的滿床打滾,嘴裡還嘟囔什麼「只要臉皮夠厚,丟人的就絕不是我...」,眼見她寢衣都卷了起來露出一截白皙腰身,青衣眉心一跳,趕緊拿了衣服上前:「娘娘,趕緊起來梳妝,李公公來了。」
姜妧被青衣從床上扯起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李公公?李德全?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
青衣臉上露笑,手上動作不停,三兩下就給她把衣裳套好了:「李公公是來傳旨的,陛下有令,從今日起解了您的禁足,還派人送了好一些東西來呢。」
青衣並沒有跟著姜妧去承乾殿,也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家娘娘一回來就扎進了寢宮,時不時還罵兩句,惹得青衣她們好一陣擔心,以為是陛下又惹娘娘傷心了。
「解禁?」姜妧眉頭一皺,這又是鬧哪一出?
等她草草裝扮好出去,果真就見李德全已經在殿外守著,他手上捧著一個小盒子,身後還跟了一群小太監,個個手上都捧了東西,見姜妧出來,李德全趕緊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態度之恭敬可以稱得上是諂媚:「奴才參見娘娘,娘娘金安。」
姜妧從鼻腔里哼出一聲算是應了。
李德全樂呵呵的:「陛下說,前些日子委屈娘娘了,特意讓奴才來傳旨解了娘娘的禁令,宮外的守衛已經撤了,陛下心疼娘娘,還在庫房挑了好一些東西讓奴才給您送來。」說著,李德全打開了手中的木匣,滿滿一匣子東珠散發著幽幽光芒,其中不乏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光這一匣子就可比萬金。
姜妧眉梢一挑。
李德全繼續:「還有蜀中剛進貢的浮雲錦,一共三匹,陛下讓都給您拿來,」李德全挨個介紹:「玉如意一對,海棠並蒂玉釵一支......」
姜妧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蕭頤吃錯藥了?平白送她這麼多東西?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姜妧瞬間高度警惕。
李德全一邊介紹一邊悄悄覷著姜妧的臉色,見她臉色淡淡一點都沒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不說似乎還有些不悅,李德全心中一個咯噔,不會吧,難不成這些東西娘娘都不喜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