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郭燁霖到底還是沒他媽這樣的臉皮，有些話不好只說。靠在車子裡想著劉柔雅朋友不多，也許她根本看不到這照片。

    哪怕真的被劉柔雅看到了，只要解釋說是和他有點像的人就行。

    想歸想，郭燁霖知道這其中還是有風險。

    他告訴牛春芳公司已經有人知道了，而且再過段時間向蓉肚子大了更加不好瞞，自己要不要乾脆和劉柔雅提離婚算了？

    「離！當然要離，我早就想讓你們離了！」

    牛春芳聽到兒子這話，舉雙手同意。她從一開始就看不起這個沒結婚就已經給兒子打過兩次胎的女人，認為自己兒子是被騙了才娶了這麼普通、下賤的女人。家裡沒一點本事，自己也不會來事，還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郭燁霖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問他有沒有什麼意見。

    老郭還是和以前一樣抽著煙不愛說話，間兒子問他，才說：「你自己做決定，反正不論是誰都得再生一個。」

    聽到這裡，郭燁霖徹底下了決心，不再拖延時間，現在就去找劉柔雅談離婚！

    「對了，媽！你去把樂樂從幼兒園接回來先待我姐家，等我回來再說。」

    突然想起女兒，郭燁霖出門前不忘叮囑牛春芳把去把樂樂接到大姐家！他有用處！

    趕到醫院，郭燁霖卻沒找到劉柔雅的身影，問了一圈說是病人剛剛自己離開了，只能給她打電話。

    「你去哪兒了，我來醫院找你也找不到！生病還亂跑什麼！」

    聽見郭燁霖像是沒事人一樣地數落自己，劉柔雅過了好幾秒才問：「什麼事情？」

    郭燁霖也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有些釋然又有些感傷地說：「柔雅，手術就做吧。」

    劉柔雅愣了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回什麼，卻又聽他道：「我願意支持你，有什麼要我做的也儘管喊我。但是對不起，我扛不住家裡的壓力，這手術做了我們可能也就真的要散了。」

    劉柔雅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沒吭聲。

    「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我希望你好，也希望今後我們能都能好，好嗎？」

    「我永遠愛你，柔雅。」

    聽到郭燁霖的聲音，此刻只覺得胸口一陣噁心，生理性地就想要嘔吐的劉柔雅再忍不住，問出了她心裡憋了很多年的問題：「為什麼你永遠讓我體諒你、體諒你的家人。你們又有真正體諒過我嗎？」

    郭燁霖頓了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們哪怕分開也不要鬧得這麼難看好嗎？」

    「樂樂肯定也不想看到爸爸媽媽這樣，你說對嗎？」

    正在與劉柔雅通話的他看到母親也給他打了電話，猜到估計是樂樂已經接到了，很快進入正題。

    「如果我們分開，你想要樂樂嗎？」

    劉柔雅努力抬了抬眼，想要通過向上看來讓自己的眼淚不要這麼輕易地留下來，郭燁霖這是再明知故問，她對樂樂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如果離婚了怎麼可能捨得不要樂樂！

    「我當然要。」

    聽到劉柔雅這意料之中的話，郭燁霖心中那塊從石頭也落了下來，故意裝作猶豫的口氣：「樂樂是我的女兒，我……我也是不想離開她的。」

    劉柔雅：「那我們就不要離婚。」

    郭燁霖一哽，那怎麼可以，這婚是一定要離的：「……柔雅，你不要再為難我了。」

    他沒等到想像里劉柔雅會說她什麼都不要，只要樂樂撫養權的話，直接被劉柔雅的一句你想要樂樂的撫養權，你願意付出什麼給弄傻眼了。

    車子裡，剛剛臉上還帶著微笑的郭燁霖表情僵硬，想不通劉柔雅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你……你想要什麼？」

    他尷尬地順著自己剛剛的話問了出去。劉柔雅根本不是在意物質的人，這麼說肯定只是因為不想離婚，故意這麼說的。

    律師事務所里，劉柔雅按照律師的指示對著電話那頭道：「這樣吧，你過來我們再討論討論離婚的事情。」

    掛了電話，劉柔雅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律師給她擬出來的協議離婚方案，只覺得十分恍惚。

    她也沒想到自己平時那麼信任郭燁霖，他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聽到幼兒園班主任說怎麼孩子婆婆也提早過來接寶寶，她更加抱緊了自己還在讀小班的女兒。

    幸好，幸好有人幫助了她。

    更加幸運的是因為她對郭燁霖的信任，從來不會查看他的手機，郭燁霖也完全沒有想到刪除手機里的記錄。剛剛，她在這些人的指導下登錄上了郭燁霖的，拿到了他與第三者聊天的全部記錄以及他們的照片，剛剛在律師事務所里全部用A4紙列印了出來，厚厚的一疊。

    「你認識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同事嗎？」

    聽到律師這麼問，劉柔雅很快點了點頭，想到了一個人——小丁還有他的領導張經理！

    「等會，你一定要保持冷靜，不要再把他當做你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來看待，也不要滿腦子都是他怎麼可以對不起你，進行無意義的爭吵。你要做的是拿這些證據讓他承認自己出軌，承認第三者已經懷孕，讓他愧疚！讓他害怕！讓他猝不及防！」

    律師蹲在她身邊，囑咐劉柔雅絕對不能讓情感占據了上風。

    「爭取你該得的撫養權，爭取你應得的更多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