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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19:50 作者: 沐沐小草/沐沐良辰
「聶根哥,今天我跟趙虎他們去鎮子上的時候碰到了兩個看起來很奇怪的人……」
聶根說,「那是被穢氣寄生的人,穢氣就是一種髒東西,少量的就跟毒氣一樣,數量多了就和寄生蟲一樣。」
「這玩意專門長在腦袋裡,弱點是火和被寄生者的脖子,那地方很脆,下次碰到你直接把那人腦袋炫下來就行了。」
「……」
回憶完畢。
桑音音對著白犬搖了搖頭,「聶根哥昨晚挺正常的,可能是你們比較欠揍吧。」
白犬:「……」
他正要開口,遠遠瞧見自家老大拎著一桶冰走過來,連忙一溜煙躲遠了。
「說什麼呢?」
聶根看了眼白犬,後者一個激靈。
桑音音沒有告狀的心思,「沒有,就是問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聶根蹙了蹙眉,沒再說什麼。
他發梢滴著水,一身熱氣,看了眼她今天的排班,「一號諮詢援助台?」
桑音音瞧見他手裡的那一桶冰,真的很好奇他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弄來這些東西的。
聶根看出了她的疑惑,勾了勾唇,「提前預支的工資。」
他說著,跟桑音音一起進了醫療所,把那一桶冰放在了她的工位下面,大風扇一吹,絲絲涼氣就掃了過來,隔著防護服也不至於太悶熱。
大反派神采英拔,那一桶冰又太惹眼,桑音音注意到不少倖存者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太對了。
聶根卻不以為意,他點了點耳邊的無線對講機,趙虎和趙三豹兩人就牽著一條雪白色的大狗走了進來。
那條狗看品種像藏獒,但毛髮是純白色的,並不長,穿著一件警犬的衣服,露在外面的毛基本上都禿了,有點丑,長了一雙倒三角眼,一看就很兇不好惹。
趙虎笑眯眯地把狗繩系在工作檯後邊,拍了拍大狗的腦袋,「小白,好好勞改。」
桑音音見狀忍不住道,「聶根哥,把狗帶進來不太好。」
這畢竟是醫療點,要是狗子鬧起來,嚇到人怎麼辦?
聶根慢條斯理地說,「他很乖的,要是敢亂咬人,今晚我們就吃狗肉火鍋。」
白犬:「……」
見桑音音還是有點不放心,聶根原地讓白犬表演了一下握手起立原地轉圈、狗背運藥瓶、站立直行等高難度動作,並成功征服了和桑音音一起工作的陸嵐和趙小茜兩姐妹。
「它真的好乖,而且居然不流口水,太難得了。」
陸嵐兩眼放光,「還可以運東西,哇,不愧是警犬。」
趙小茜也忍不住摸了摸白犬的頭,「音音,留下來吧,也不會耽誤事。」
就連負責巡邏的士兵也說沒關係,桑音音才同意把白犬留了下來。
聶根敲了敲白犬的腦袋,壓低眉尾,眼神凶戾。
白犬一眼就看透了自家老大這個眼神的意思——
「你要是敢趁我不在跟音音賣萌,就可以選一種比較舒服的死法了。」
威脅了一下白犬,聶根拉著桑音音的手,隔著防護服貼了貼她臉頰,「我走了。」
桑音音說了句好,見大反派走了,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沈青說的沒錯,災後第三天,從廢墟里救上來送醫的倖存者越來越少了,重傷員也陸陸續續在連續兩天的缺藥和高溫環境下離世,但醫護的工作並沒有變得輕鬆。
因為醫療資源的釋放,許多先前忍著小病小痛的倖存者都一窩蜂地涌了進來,桑音音他們不僅需要幫助一些在救援廢墟時不慎受傷的人縫合傷口,還需要維持秩序,幫著患者做登記。
這些瑣碎的事情反而比昨天幫著縫合傷口更累,桑音音才在崗位上呆了兩個多小時,就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被悶得渾身是汗。
但她們這邊還算好,有一條大狗在後面坐鎮,倒是沒什麼人敢來找茬,大家說話也都還算和氣,累是累了點,還能撐下去。
其他的幾個支援點就沒這麼舒服了,一些傷患情緒激動,氣哭了好幾次負責救援的護士和志願者,三號援助台還有人為了一片止痛藥破口大罵,但因為那人沒有動手,只是站在外面陰陽怪氣,巡邏的士兵也不好出手。
陸嵐見狀,忍不住道,「這種時候,還是狗子管用。」
這麼大一條狗,誰都害怕它突然發狂被咬上一口,現在災難過後,警犬無論是救人還是搜尋物資都很有用,屬於重要的戰略性資源,誰都不知道被警犬咬了會不會得到賠償。
為了多擦點藥就尋釁滋事,還要冒著被狗白咬一口的巨大風險,在很多人看來是筆不划算的買賣,所以陸嵐把功勞按在白犬頭上也不算錯。
桑音音笑了下,想伸手去摸一下大白的頭以示嘉獎,可一直很乖巧隨便其他兩人rua的大白這一次卻變得高冷了起來,甩了下大尾巴,動作靈巧地避開了她的手。
桑音音不信邪,又試了好幾次,每一次大白都能以各種刁鑽的角度避開她的撫摸。
陸嵐在一邊看的好笑,「音音,算了算了,摸了狗還要洗手,馬上就換班了,摸它幹嘛?」
桑音音:「……」
她嘆了口氣,忍著悶熱,進行上午最後的掃尾工作。
一邊趙小茜記好筆記,瞧見桑音音正在給換班前的最後一個傷患處理傷口。
那是個年輕的軍官,是搶修通訊設備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井裡受傷的,小腿肚被拉出了一條長口子,已經有些化膿腐爛了,傷口周圍沾著很多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