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2023-09-23 15:19:50 作者: 沐沐小草/沐沐良辰
    她罵完,看了眼手機,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姜璐璐拎著包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她又有些猶豫。

    她家庭條件一般,成績也一般,考上了大城市二本大學的漢語言專業,工作並不好找,大都是文秘一類的,這一份實習工作轉正後月薪能有八千,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被壓榨卻沒有辭職的理由。

    王經理說跟她一批的實習生就她吃苦耐勞,那可不是,其他幾個小姑娘都是本地人,家裡有房,自然不會在意這麼點兒工資。

    姜璐璐嘆了口氣,打算咬咬牙把工作做完,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紫色的閃電,隔著厚重的雲層,緊接著一聲巨雷在耳邊炸響,無數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戶上。

    下大暴雨了。

    「末世……」上午衝浪時看到的一個詞條不知怎麼地冒在了腦袋裡,姜璐璐渾身一個激靈,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心跳的砰砰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想到那個不知名博主說的地震,竟也後怕起來。

    拎著傘,姜璐璐一路從樓梯衝下了公司大門,一邊跑還一邊給家裡打電話,讓他們立刻到空曠的地方去。

    父母罵她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出去幹啥,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只叫他們一定要出去。

    一口氣跑下了十六樓,剛一下樓,姜璐璐渾身都濕透了,她扶著膝蓋大口喘氣,雨水嘩啦啦的砸在地上,人們還很平靜的走在街上,遠處萬家燈火。

    她一下就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竟也信了帖子裡的鬼話,正想著,姜璐璐突然覺得腳下一軟,有種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實感。

    她隔著雨幕睜開眼,看見那座二十多層的公司大樓開始不住的震顫。

    耳邊的防空警報瞬間拉響,不遠處的地面驟然出現了數道裂縫,馬路上行駛的車流猝不及防撞到了一起。

    數秒之間,哭喊聲,尖叫聲,剎車聲在混亂的人群中爆炸開來——

    「地震了!!!!」

    作者有話說:

    肥肥的一更,要小天使親親~

    *

    第9章 9顆糖

    「音音,好久不見啊。」

    陸承亦依舊穿著白襯衫黑褲子,斯斯文文的模樣,只是俊朗的面容稍微有些憔悴,可見最近這段時間為了囤貨費了不少精力。

    「你跟你爸媽說我把你騙到M市了,可把我冤枉的夠嗆。」

    陸承亦盯著桑音音,眼底隱隱有著怒火。

    他沒有刻意掩飾聲音,廣場上的人都能聽見。

    剎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筆直的朝他們這邊望來,看熱鬧不嫌事大。

    桑音音沒說話,只是垂下眼,再抬頭時眼眶就紅了一圈,眼角含著淚,一副被陸承亦這番話傷透了心的表情,「亦哥,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這話一出,圍觀人群嗑瓜子的速度都慢了下來,看到津津有味。

    ——前段時間,桑家小丫頭是怎麼倒貼陸家那小子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前兩天桑家一大幫人還跑到陸家鬧過,讓他們把女兒還回來。

    當時鬧的很兇,估計是擔心女兒被騙也顧不上名聲和面子了,罵架持續了一下午,整個村子都傳開了,都知道桑音音跟陸承亦私奔去了。

    現在一個說冤枉,一個很委屈,可見內幕不小。

    陸承亦被桑音音用這樣委屈的眼神一看,心底的怒火竟也詭異的消散了幾分,他神色緩和了一點,也意識到周圍這麼多人在看著,他直接發飆影響不好。

    和桑音音不一樣,他還是要臉的,本來今晚也沒打算真的和她撕破臉,只是驟然看見她,一時之間沒控制住情緒。

    只是陸承亦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桑音音又開口道:「亦哥,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們還是分手吧。」

    陸承亦:「???」

    他淺棕色的瞳仁里滿是詫異,眉頭緊皺,「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一直不都是她在倒貼嗎?

    誰料他這話一出,不僅人群譁然一片,桑家父母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眼前的小姑娘更像是被打擊到了一樣,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桑音音白皙纖弱的手掌扶著一邊的楊柳樹,嬌美的小臉先是蒼白,緊接著又漲得通紅。

    她鬢邊的烏髮被細密的汗水潤濕,眼尾紅了一片,長睫上的淚凝成了淚珠,我見猶憐。

    「原來……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桑音音淺色的唇輕顫,目光望向陸承亦,三分決絕四分失望兩分留戀還有一絲祈求,第一次開口喊了他的名字,「陸承亦。」

    「以後,就當我桑音音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農村天黑的晚,今天天不好但偶爾還能看見一兩縷夕陽順著雲層落下,正好落在桑音音和陸承亦兩人中間,像一條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伴隨著晚風一點點消逝,再加上男帥女美,妥妥的電視劇抓馬狗血劇情。

    一些小年輕都看呆了,四周譁然一片,議論紛紛。

    不遠處,高大的男人雙眸黑沉,視線從桑音音紅彤彤的臉頰一路梭巡到她纖弱的腳踝,又落到她淚汪汪的眼尾,漆黑的劍眉下潛藏著難以言喻的陰鬱。

    聶根舌尖抵了抵犬牙,鬆開了對狼崽子的禁錮,粗糙的指節敲了敲的它的腦袋,一個「去」字從喉間碾出,像浸了硫磺的火星子。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