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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28:54 作者: 怡芊芊
    「他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勁,可能是龍景天交代過他留意我們的交流。」戰熠陽拿起一次性的衛生筷掰開遞給許榮榮,「吃吧。」

    許榮榮扒拉了兩口飯,又疑惑,「你沒看他啊,怎麼知道他看我們的眼神不對?」

    「直覺。」戰熠陽說,「接觸過恐怖分子多的人,都能從氣氛中感覺出一點什麼,而且他的眼神很直接。」

    許榮榮對戰熠陽崇拜又直線上升了,「那……你還能遠遠地就感覺到他們來了?」剛才戰熠陽說「有人來了」的時候,她其實什麼都沒聽到,甚至差點反應不過來。

    她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他,額前的幾縷頭髮散落了下來,微微遮住了小半邊臉頰,烏髮雪膚,瞳仁清亮,她整個人顯得活力生動了不少,不像昨天剛見到的時候那樣魂不守舍了,戰熠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伸出手去把她的頭髮撩到了耳後,「直覺還沒有神奇到那個地步,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了。」

    「……」許榮榮再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什麼都沒聽到啊。

    戰熠陽說:「我聽力比一般人要好。」實際上,他們這班人的聽力視力觀察力,都比一般人要好,因為接受過特殊訓練。

    許榮榮終於理解了,點點頭,戰熠陽讓她吃飯,她就乖乖吃東西了。

    戰熠陽坐在許榮榮的對面,單手支著下巴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著東西,眉眼間慢慢地盈滿了笑意。

    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只要看著她,幸福感就能擠爆心臟。

    許榮榮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看向戰熠陽:「對了,有個人,我覺得她能幫到你們。女的。」

    戰熠陽來這裡之後,除了許榮榮就沒見過這島上有第二個女人,問:「誰?」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很想揍他

    關於那個女孩,許榮榮其實不是很確定,因為她只見過那個女孩一次。

    而且,那天的事情,她雖然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戰熠陽說。

    戰熠陽何等了解許榮榮,看她細微的眼神變化就知道她在為難,意識到有事情讓她……難以啟齒。

    越是這樣,戰熠陽越是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著痕跡地握住了許榮榮的手,輕柔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些許鼓勵:「你說的那個女孩,是你認識的人?」

    許榮榮抬頭看向戰熠陽,搖了搖頭,「其實我不認識她,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她的?為什麼覺得她能幫到我們?」戰熠陽問。

    那天的事情許榮榮其實不願意回憶,但是想起女孩看向龍景天時怯懦恐懼的表情,還有女孩求饒的聲音,她還是避重就輕、簡明扼要地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戰熠陽。

    聽完,戰熠陽的眼睛眯出一個危險的弧度,他的拳頭無聲地握緊……

    許榮榮的邏輯其實很簡單,她認為那個女孩很怕龍景天,甚至想逃出這個地獄,可是她無能為力。再看女孩和龍景天的樣子,他們認識肯定不止一兩年的時間,女孩應該知道龍景天的一些事情,這是重點。許榮榮覺得,只要戰熠陽開出還女孩自由的條件,女孩會把所知道的關於龍景天的一切都告訴他。

    然而他關注的不是許榮榮提出的這個建議,而是……面對當時扭曲的龍景天,許榮榮有多害怕?

    想著,戰熠陽握著許榮榮的力度不自覺地緊了些。

    許榮榮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反握住戰熠陽的手,朝著他輕鬆地笑了笑,「我沒事。最後龍景天沒對我怎麼樣。如果不是突然想起來那個女孩,這件事我都打算忘記了。」

    她越是故作輕鬆,戰熠陽就越覺得心臟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著,他問:「昨天晚上你逃走,就是怕龍景天?」

    許榮榮點點頭,「我怕他來找我。」說著她笑了,「但是現在我知道你在這兒了,我不怕了啊。」

    聞言,戰熠陽心臟上那細細密密的疼頃刻間化成了絲絲縷縷酸澀,他坐到了許榮榮旁邊離她近了些,說:「龍景天已經不在島上了。」他掃了一圈整個房間,指了指窗戶說,「但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他來找你,或者是你有危險,你就放瓶礦泉水到窗口旁邊,我看到了就會過來。」

    許榮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戰熠陽沒再說話,只是握著許榮榮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勉強地牽了牽唇角。

    其實他心裡沉甸甸的。

    等到許榮榮吃完了午飯後,戰熠陽準備離開她的小屋,告訴她,他明天會再過來。

    許榮榮知道戰熠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是任何人都幫不上忙的,只能叮囑他:「你小心一點。」

    戰熠陽點點頭,「你說的那個女孩我會先了解再做決定。放心,我不會有事。?」說完轉身走了,出門的時候又是那臉讓人無法起疑的淡漠表情。

    許榮榮看著戰熠陽的背影,猛地想起早上的時候閔世言被人匆匆忙忙地叫走,好像是有病人需要他,現在,他在幹什麼呢?

    閔世言還在給人看病。

    一間距離龍景天的住處不遠的小木屋裡,住著一個女孩,閔世言是被叫來看這個女孩的。

    今天早上,這個女孩嘗試自殺,但是被送早餐給她的人發現了,後來那人匆匆去叫了閔世言過來。

    閔世言看到女孩的第一眼,震驚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倒不是因為女孩漂亮,而是……她的瘦弱和身上的傷痕。

    女孩的脖子和肩頸都有被咬的痕跡,手上和腳上有清晰的勒痕,再從女孩脖子上的狼狽的吻痕來看,他不難猜出女孩不久前經歷了什麼。

    而且,這樣非人的折磨,女孩經歷過肯定不止一次兩次,否則她不會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

    女孩的五官是很美的,皮膚也很乾淨滑膩,可因為瘦弱和無神,整個人像一朵枯萎即將凋落的花。

    「她是誰?」閔世言問給他帶路的人。

    「老大的女人,很早之前就跟著老大了,比我們都早,但是我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男人說,「你快給她止血吧,老大不會讓她死的。」

    閔世言來之前已經有人給女孩做過簡單的止血了,他只需要去把傷口仔細處理好就可以。

    從女孩手上的多道傷痕來看,她已經「死」過很多次了,可龍景天不讓她死,她被逼著活到了現在。

    而龍景天似乎也知道她一心求死,連給她的餐具都是木質的,不讓她找到任何的自殺機會。

    但是這女孩簡直「求死若渴」,她找不到利器來割破手上的動脈,居然用木屑。

    從劣質床板上撕下來的一片薄薄的木屑,威力雖然遠不如刀,但也很容易割傷人,女孩就用木屑划過了手腕。

    也許是木屑不夠鋒利,動脈血管沒有受損,她不至於死,但還是留了很多血,讓膚色本來就蒼白的她看起來像一個瀕臨死亡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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