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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14:23 作者: 而征鴿鴿
豐添:「……你他媽能不能閉嘴?」
許開升理直氣壯:「不能!怕了吧?我們班周厭語同學就是牛逼!」
話說出來,他自己先愣住了。
怎麼無緣無故就說了「我們班周厭語」?就好像周厭語是他們十三班的這件事,多麼令人自豪。
……現在感覺,好像是蠻自豪的?
謝酌瞄他一眼,敷衍地拍拍手,讚揚他:「說的好!」
許開升乾笑:「哈哈哈。」
豐添都要罵人了,這他媽都看戲呢,他那倆兄弟是死了還是怎麼了,到現在都不知道出來幫個忙?他堂堂一中校霸的臉都被人摁地上摩擦了!
事實上,那倆人這會兒正被老闆攔著算店裡的損失,壓根騰不出手來幫忙。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厭語心情越來越糟糕,豐添被摁在地上也不老實,周厭語心情越發糟糕,卻又不願意委屈自己輕易就放了這人。
畢竟在她眼裡,余安楠給她買的鞋子,比很多東西都要重要。
謝酌輕飄飄掃了眼豐添全身,善良地拍了拍豐添的腦袋,卻宛如魔鬼般在他耳邊輕聲發問:「你那鞋子,是aj的吧?」
aj的鞋,男人的命。
周厭語不了解這方面,但也聽說過aj的鞋,很多男孩子簡直視aj如命。
謝酌看了看周厭語,又看了看豐添,很是不走心地恍然大悟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好像一不小心給我同桌提供了個新思路?」
豐添:「……」
他要殺人!!!
周厭語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索性接了許開升手裡的湯碗,把湯全灌進豐添鞋子裡,算是報了自己的仇。
雖然在她心裡,就算是aj的鞋,也永遠比不上余安楠給她買的一雙鞋,哪怕那雙鞋只是一雙破草鞋。
許開升身為男生,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那雙漂亮的aj被染上鋥亮有味的油污,感覺除了心疼,牙也在疼。
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尊不可貌相的大神。
報完仇,周厭語又回到店裡,把損失結算了一下,正準備付款,許開升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跑進去搶著賠完錢,又憋紅了臉沖周厭語說了聲謝謝。
「我沒幫你。」周厭語瞥他,腳下黏糊糊的,特別難受。
「我知道……」許開升哼哼著,撓撓頭,又說,「那什麼,還有,對、對不起啊,上次在班裡說那種話……就,呃,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說你壞話!」
這回周厭語沒再無視他,冷冷地看他一眼,拎著打包好的盒子轉身:「讓開。」
許開升沒頭沒腦站在原地,心說他這個歉道得不夠真誠麼?
周厭語:「擋著路了。」
許開升:「……」
連忙讓開一步,周厭語目不斜視走了出去。
在門口剛好碰上去隔壁店取餐出來的謝酌。
他手裡拎著兩份飯,慢悠悠走下台階,等周厭語經過時,才抬腳邁下最後一級台階,正好同周厭語並排走。
「心情不好?」謝酌說。
周厭語沒理他。
明知故問。
她心情要是好剛才還會揍人麼?
但她沒有把氣撒到別人身上的習慣,忍了忍,感覺火氣消了不少,隨口問了句:「你怎麼現在才來吃飯?」
謝酌聳聳肩,無所謂的模樣:「我媽剛炸了廚房,攆我出來買飯。」
周厭語:「……」
她有點想問那你爸呢,忽然想到周末在EA里看見的那位走得匆忙的年輕男人,話到嘴邊又默默咽了回去。
明明是她心情不好,怎麼說個話還要顧忌別人的家庭情況呢?
謝酌似乎想起什麼,伸手摸了摸兜,微攥著手指伸到周厭語面前,攤開。
「你上午給的見面禮還在,給,就當是飯前甜點?」
那是周厭語上午給他的巧克力,包裝還沒拆,乾乾淨淨的,只有邊角略微發皺。
也不知道被謝酌這一舉動觸到了哪裡,周厭語腳下步子一頓,沉默下來。
謝酌跟著停下,微微垂著眼睫,靜靜看著她。
周厭語的身高放到普通女生中不算矮,但在他面前,永遠算不得高,才到他肩膀偏上一點,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她腦袋頂的頭髮。
女生的髮絲很細很軟,泛著點兒天然的柔黃,乍一看跟染過似的,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天然的和染過的區別。
謝酌多看了兩眼,忽然發現周厭語靠近耳邊的頭髮中,藏著一根顏色略深的暗金色髮絲。
迎著明晃晃的日頭,那根又細又軟的髮絲格外扎眼。
謝酌手指微微一動,驀然聽見周厭語再次開口說話。
「以前我不高興的時候,我爸會給我買很多糖,他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顆糖,甜味可以驅散很多很多的不開心。」周厭語沒頭沒尾說。
謝酌怔了怔,目光從她耳朵邊的金色髮絲移到她稍微泛白的臉上,手指微微收進校服袖口裡。
周厭語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說:「謝同學,你大概不知道,你笑起來,跟我媽超像的。」
無緣無故被人當爹又當媽的謝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