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隨著他這話一落，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裡的事，一個個視線從各種地方向她襲來。那目光中有好奇，有曖昧，有輕蔑，有羨慕……

    她就像是一個新鮮物件突然擺到了檯面上，人人觀看。那種感覺十分不舒服，她下意識的想躲在周旭堯身後。

    誰知周旭堯把她從背後直接拉了出來，因為力道太大她甚至直接衝到了前面的沙發上。

    沙發上的人立刻躲開給她騰了個地，還有人好心的人伸手拉了她一把。一瞬間濃郁的菸酒香水的混合氣息，從四面八方直衝進她的鼻子裡。

    她差點反胃的把昨天下午的飯吐出來。

    周旭堯也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拉就會這樣，他的手在下面攥了攥拳頭。

    隨後他對著這群人眨眼笑著，「你們一個個的都有人陪，我也得找個人吶。不然到時候我要是忍不住做出什麼禽獸的事，不就對不起兄弟了。」

    舒嫚睜大了眼睛，這樣輕挑浪蕩的周旭堯她從來沒有見過。

    坐在舒嫚旁邊的一個男人聞言大笑道：「要是你小子能看的上她們，兄弟們自己親上給你送上。

    那簡直是她們八輩子的榮幸，你們說是不是啊。」

    接著他們一下子爆笑，手中還不忘了摸幾把自己懷裡的人。

    她是真的想錯了，對於他們來說，女人可能就是個玩物，隨隨便便的給誰都無所謂。甚至兄弟間可以互相交換……

    她真的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她只覺得噁心。

    周旭堯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拿起面前的一杯紅酒一仰而盡，眯著那好看的桃花眼環視著他們，「我們之前玩到哪了？繼續啊。」

    「先等等。」一個人叼著煙，嘴裡模糊道：「昨個兒晚上玩到現在，哥們兒都餓了，先叫點吃的。」

    周旭堯點點頭，「行啊。」隨後他也抽出了個煙，然後叼在了嘴裡，將臉側到舒嫚那邊。

    這是他們兩個進到這裡後，第一次對視。不知怎麼，舒嫚心跳的有些厲害，卻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周旭堯看著沒有動作的人，皺了皺眉。隨後他指著茶几上的打火機，聲音含糊的對她說，「點上。」

    他眉眼間帶著挑逗的笑，笑吟吟的看著她。

    舒嫚垂著眼，拿起茶几上的火機，按了一下。一下子火苗竄起，橫在他們兩人之間，舒嫚透過那明亮暖黃的火焰看他好看的臉龐。這一瞬間才明白，原來自己從未看懂過他。

    周旭堯看著只舉著火卻不給他點菸的人，沒辦法他只得自己湊過去，今天這樣已經差不多了。

    蹭的一下，菸草的香味直接鑽到了鼻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煙過了肺又被他吐出，盡數噴在了舒嫚的臉上。

    舒嫚被這突如其來的煙火嗆的猛咳，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周旭堯看著怔愣住，沒想到會這樣，好像玩的有點大了。

    他在桌子上找了半天，糟糕的發現他們這隻有酒，現在在要也來不及，他只得找一個度數最低的酒，給她倒了半杯。

    「喝一口。」

    舒嫚咳的已經有些缺氧，也不管送到嘴邊的是什麼，仰頭就喝。結果一下子喝的急了，咳的更加厲害。

    這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她像是把肺咳出來的氣勢嚇到，驚恐的看著她身邊的周旭堯，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玩出了人命。

    周旭堯黑著臉，一下一下的拍著她背。也不知咳了多久，舒嫚終於像虛脫一樣趴在周旭堯懷裡同時也止住了咳嗽。

    大家一時沉默，周旭堯沒推開她，卻也沒回抱住她，就那樣保持著手放在她背上的動作。

    直到她從他懷裡爬起來，人們才送了一口氣。於此同時飯菜也上來了，不知道是誰玩笑的說了句，「姑娘，你可嚇死人了。」

    接著大家一哄而笑，便開始吃東西。

    周旭堯這才動了動，背後竟然一聲冷汗，他剛剛嚇的已經忘記了動作，一身僵硬了。

    之後的他不敢再出什麼么蛾子，只招呼著她吃飯。等飯吃過後，他們一群人開始骰子，紙牌，划拳輪番玩，煙、酒、美女當真撐得出一場紙醉金迷。

    她在一旁冷眼看著，好在周旭堯沒在折騰她。飯飽喝足倒是有些困了，然而這裡太吵，她想睡又睡不著，只覺得頭疼。

    後來她的神識開始游離，不知怎麼，竟然閃現了四年前雲海雪山上的風花雪月。那時陰了半天的空中，不知怎麼太陽突然乍現，陽光衝破了層層雲障，照出了雪山的全貌。

    當時，陽光和他都在，後來她覺得陽光不僅僅是沖開了雲層，也衝破了她心底的迷霧。

    「走了。」周旭堯一臉淡漠的說。

    那記憶里的少年恍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時錯愕明明是同一張臉，為什麼卻不一樣了。

    她神色暗了暗，一言不發的跟他走了出去。出門後他並沒有上車，而是自己一個人打車走了，只吩咐齊叔把她帶回去。

    她著實不明白這是什麼神操作，不過看著他還能這麼花天酒地，公司里應該是沒有什麼事。

    而後的一段日子，周旭堯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隔個兩三天就把帶出去參加這烏煙瘴氣的聚會，當然有的時候也會帶她去一些高大尚的酒肉池林中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