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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10:35 作者: 酥芙蕾
「……」蘇爽還在找眼鏡。
趙竹不能不服,「我明天才辦婚禮呢,你這個伴娘怎麼先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那張結婚證書因為被打濕過又揉的皺巴巴的,字跡都糊成了一片,只有「新娘」一欄里,勉強能辨認出是蘇爽的大名。
「……這是假的吧?」蘇爽放棄了找眼鏡,抓住趙竹猛搖,「竹子快告訴我這是假的!」
趙竹在搖晃中認真地上下檢查了一番那張紙,無情打碎了蘇爽的幻想,「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是真的。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是真的行俠仗義去了……然後對方無以為報……」
搖晃戛然而止。
「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勢不對……」蘇爽扯著被子砰地仰面躺倒,忍下胃中的翻騰,閉上眼睛。
「我要重起……沒有什麼問題是重啟不能解決的……」
起坐,睜眼,閉眼,仰倒。
「如果有,就重啟兩次……三次……嘔!」
蘇爽呼地扯開被子,在趙竹擔憂的眼神中奔向洗手間,抱著馬桶吐了個昏天暗地。
事實證明,宿醉時不宜做仰臥起坐。
☆☆☆
威尼斯人酒店套房內。
「阿仁,確定不用報警嗎?」
陸仁長腿伸展,靠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啞,「我一沒受傷,二沒有財產損失,報警不過浪費時間罷了。」
「可你的屁股……」
陸仁的眼刀唰唰飛向憋著笑的江臨川,沒好氣道,「不就是兩個腳印嗎?不要說得我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好嗎!」
他昨晚經過樓下賭場,一時技癢,下場玩了幾局撲克。他並不嗜賭,很快收手,順手把贏來的錢塞給侍者當小費了。
侍者感激地遞給他一杯香檳,他接過喝下了一大半。還沒走到門口,他已經察覺到不對----頭暈得厲害,意識開始模糊,最後的記憶是被圍住,有人攙住了他……
可他想不通。
顯然江臨川也想不通:「神秘人士綁架了你,就為踹你屁股幾腳?」
「我已經吩咐了調昨晚的監控。街面的比較複雜,得過些時日才能拿到,酒店只拍到幾個背影,目測是白人男性。我考慮過是見色起意,但是我毫髮無損。現在我比較擔心他們是不是從我口中套出了什麼商業機密,或者借我的手簽了什麼重要文件之類的……」
居然敢對他動手動腳!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江臨川一拍手,「我投見色起意一票!搞不好你已經簽了賣身契哦!」又話頭一轉,「不過為什麼白人男性的腳印那麼迷你?」
陸仁瞪向江臨川:「你到底要幸災樂禍多久?」
江臨川竊笑,「高嶺之花撲街,喜聞樂見嘛!今天我可是拍到了不少你的不雅照,改天我一個不爽,傳給那幫天天花痴意/淫你的小姑娘們……」
陸仁好整以暇地支著額側,「你回頭看看。」
江臨川下意識地回頭。他身後的隔牆上鑲嵌的魚缸中,一群色彩斑斕的熱帶魚歡快地游來游去;那飄蕩的水草之間躺著的,赫然是----
「我的手機啊啊啊!!!」
陸仁被他吵得頭疼,「你不是來參加婚禮的嗎?怎麼這麼閒?」
「婚禮是明天啊!」江臨川繞著魚缸團團轉,「我家蘭兒在那邊幫忙準備。噯,聽說我那小表姑身體不舒服,今天連婚禮彩排都沒去。你說我要不要去探病?」
陸仁眉頭微蹙。那花痴女怎麼會病了?
「你----」
還沒說出「要不去看看」,背對著他的江臨川就自顧自做了決定,「算了!反正明天就能見到了。輩分高就是好啊,她老人家明明比我還小五歲……說起來葬禮那回,我後來才知道是因為那倆小堂叔欺負自家兄弟,被小表姑路見不平教做人了……」
他一邊碎碎念,一邊撅著屁股伸長了胳膊,嘗試著從魚缸頂上伸進去夠。
陸仁很想一腳把他也踹進去。長輩生病也不去看望,孝心呢?
他涼涼道,「反正撈起來也不能用了。」
「那也不能留在這兒啊!裡面還有我的自拍裸/照,萬一撿到的人用什麼黑科技恢復了怎麼辦?……你給誰打電話呢?」
陸仁沒好氣:「我讓前台派人帶工具來撈!」
江臨川直起身子,一甩打濕的袖子,「好兄弟,果然還是為我著想的!」
「……我是怕你照片辣到別人的眼睛!」
打發走了聒噪的江臨川,陸仁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轉身看到堅實的房門,那個風風火火地踹門而入的窈窕身影又無端地闖入了腦海。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隨即又臉一黑。
那麼精神的笨蛋怎麼可能變成病貓?搞不好是臨川聽岔了!
再說這又關他什麼事?
可是……在異國他鄉生病的滋味可不好受,周圍人肯定都忙著準備婚禮,有人照顧她嗎?
陸仁頓住腳步,掏出了手機。他只是幫臨川那個不孝敬長輩的傢伙挽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