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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5:27 作者: 看泉聽風
    蕭源都這麼說了,平王只能道:「阿茂,你別罵元兒,是我疏忽了,忘了這裡全是女孩子。」

    武二在一旁說:「這還不容易?不如兩位大人活抓幾個兔子給幾位姑娘玩就是了!」

    他話音一落,武大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蕭沂冷笑說,「看來武二郎君今天是跟兔子耗上了!」

    武二被蕭沂譏諷的滿臉通紅。

    「我要那麼多兔子幹嘛?」蕭源嫣然道:「再說活抓兔子又怎麼比箭法呢?」

    「哦?元兒有什麼好的提議?」冀王世子饒有興致的問。

    蕭源搖頭,很乾脆的說,「沒有。」

    眾人眉頭一挑,蕭源攤了攤手,「我又不懂武藝,怎麼知道如何比武呢?可就拿我平時投壺時候的來說,就算本事再好的人,也有眼花頭暈的時候,一次比試哪裡能分得出高下呢?」

    「那照元兒這麼說,要怎麼才能分出高下呢?」平王啞然問。

    「我覺得沒什麼好分出高下的,反正梁大人也好,左大人也罷,反正箭術都不比不上李二伯伯,只要他們上戰場的時候多殺點外敵就是了!」蕭源嘴裡說的李二叔叔是趙郡李氏的李馳,大秦有名武將、神箭手,年紀比左勇毅和梁肅大了三十不止,算是兩人的長輩了,現在的箭術肯定是比不上兩人了,但蕭源說他們比不上李馳,他們誰也不會不開心對,人家可是老前輩!

    蕭源孩子氣的話惹來眾人一笑,「你這孩子!」平王笑嘆一聲。

    蕭澤說,「陛下,打獵難免有些驚擾女眷,不如我們玩一場蹴鞠吧,我今天把家裡的蹴鞠手也帶來了。」

    隨著世道漸亂,大秦從一開始的鄙薄蹴鞠,到現在每個富貴人家都養了一隊蹴鞠手。平王平時也極愛此道,偶爾興起,甚至還會親自上陣,聽到蕭澤這麼說,他頷首道:「也好,就玩蹴鞠吧!不過就一隊蹴鞠手,玩起來就不痛快了。」

    霍行允湊趣說:「陛下,我也帶了一隊蹴鞠手,不如讓兩隊人比試一場。」

    平王似笑非笑的說:「也好,不過你可不許讓家丁放水。」

    「這是自然!」霍行允一口允諾。

    一場比試就這麼揭過去了,卓三心有未甘,但被大哥瞪了一眼後,就安分了下來,左勇毅便若有所思的望了蕭源一眼,這小貴女能讓平王和冀王世子賣她面子,看來地位不一般啊!同為縣主,要是平都縣主開這口,估計就沒人理會了吧?

    「皇叔,你玩蹴鞠?」葉福金騎馬回來,頭上的羃離已經被她脫去,細膩的肌膚經過激烈運動後,越發紅潤可人,引來了武二驚艷的目光,葉福金見他形容猥瑣,不由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尤其是看到蕭源站在一旁不說話,更覺得她是在嘲笑自己。其實蕭源正在羃離下神遊,壓根沒注意葉福金。

    「阿福。」冀王世子皺眉,這孩子怎麼隨便把羃離拿下來呢!

    葉福金絲毫不在意,大秦民風開放,有父兄陪同,女眷出門不帶羃離也是允許的,她興致勃勃的說:「蹴鞠好玩,鬥鴨也好玩,我今天帶了一隻鴨子,不如我們一邊看蹴鞠,一邊玩鬥鴨!」

    「阿福!」冀王世子幾乎要呻吟了,這丫頭就不能淑女一點嗎?哪有女孩子玩鬥鴨的!「你不是和阿寶在比試嗎?阿寶呢?」冀王世子頭疼的問著妹妹。

    葉福金怔了怔,才發現顧熙被她遠遠的甩在了後面,她訕訕一笑,「大約在後面吧。」

    「我輸了。」顧熙款款從後面走來,和葉福金頭髮散亂不同,他衣服頭髮紋絲不亂,笑容溫文爾雅,顯然是梳洗過了才出現的,他坦然承認輸,「我們去玩彈棋吧。」他對蕭源說。

    「好!」蕭源可不要看鬥鴨,太鬧了!至於蹴鞠估計她想看,大哥也不會允許的,她還是玩彈棋吧!

    冀王世子嘴角一抽,就算阿福和元兒性子不同,她就不能看看顧熙嗎!男人都比她會打理自己!「阿福,你也去玩彈棋吧。」

    葉福金沒好氣的望著大哥,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根本不會玩那東西!

    武二巴結的對葉福金說:「縣主,我也新得了一隻鬥鴨,據說兇猛的很,不如我這就送上來給你看看?」

    卓三也走過來,討好的問,「蕭姑娘喜歡小狗嗎?我家裡有一隻西施犬,才三個月大。」

    顧熙對蕭源笑道:「就沒見你養過什么小動物,門口掛只鸚鵡,你都嫌煩,想不到現在到轉了心思,養起狗來了,小心你家成狗窩,成天聽狗吠!」

    蕭源知道他是指桑罵槐,見卓三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她也沒落井下石,「多謝卓三郎君,我有一條了,再多也沒心思照顧了。」

    葉福金說:「你也太小心了,家裡又不是缺丫鬟下人,別說你養兩條狗了,便是二百條又如何?」

    「我要那麼多狗幹什麼?」蕭源失笑,「又不是開狗場。」她目光再次溜到了那兩匹大馬上,心裡暗暗惋惜,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

    蕭沂上前摟著顧熙的脖子說:「阿寶,走,讓我看看你彈棋的水平怎麼樣了。」

    顧熙俊臉漲紅,「還是比不上阿盛哥。」

    「哥,你別老欺負阿寶!」蕭源追上兩人,「你以大欺小!」

    「錯,我這教導小弟弟!」蕭沂郎朗笑道。

    顧熙連聲道:「對,哥哥能指導我,是我的榮幸!」

    蕭澤歉然對平王和冀王世子道:「我這兩個弟妹都被寵壞了,兩位見諒。」

    兩人輕笑著搖頭,平王說:「走,我們去看蹴鞠吧!」

    霍行允走在後面,對蕭澤感謝的一笑,蕭澤莞爾,霍家現在和蕭家是親家,同為一體,幫霍家就是幫蕭家。

    「五姑娘,剛剛多謝你幫我解圍。」趁著眾人都在彈棋、看蹴鞠的時候,梁肅默默的走到蕭源身後輕聲道謝,武家和霍家對盤已久,武大不會撕破臉當面挑釁二哥,但挑撥下他和左勇毅原本就不怎麼樣的交情還是可以的。

    「梁大哥你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麼,倒是你還送了我這麼可愛的金寶呢。」羃離下蕭源笑得燦爛。

    梁肅望著正圍著蕭源轉圈的金寶,以為她喜歡小動物,不由放柔了聲音說:「那五姑娘喜不喜歡小狐狸呢?那種白色的小狐狸我也可以幫你弄一個過來,或者紅狐、玄狐都行。」小孩子都愛新奇的東西,雖然金寶很可愛,可外形終究不如那隻雪狐討喜,蕭源嘴上不說,心裡應該也是喜歡的吧?

    「我不要。」蕭源連忙拒絕,「狐狸味道大,野性重,我可不會養。」葉福金那隻小狐狸就算剛洗過澡,身上還是有一股狐臊味。

    梁肅點點頭,「這倒是,這種野生動物就是身上氣味太大了些。」野性重倒是可以馴養的,實在不行把牙齒磨平了,讓人定期剪爪子就行了。蕭源忘了,現在可不是原先那個寵物也講究獸權的社會。

    「梁大哥,你那匹是西域馬嗎?似乎比這邊的馬更高一些。」蕭源問。

    「是的,這匹馬是我在打匈奴的時候得的,當時還是一個小馬駒。」梁肅以為蕭源看上這種馬了,沉吟了一下說,委婉的勸道,「五姑娘,這種馬性子太烈,又高大,不是太適合出去遊玩時騎。」

    「我只是隨便問問,我有追雲了呢。」蕭源總不能說,她只是想讓他的馬和自己的馬生小寶寶吧?「梁大哥,你這次和霍二哥去南疆,會去很久嗎?我聽說南疆那邊瘴氣蟲蛇眾多,最容易染病,你們過去要小心,最好不要吃生的東西。」

    「好。」梁肅聽著蕭源一本正經的囑咐,嘴角微微一揚,突然他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

    「嗄?」蕭源茫然的順著梁肅的目光望去,就見葉福金朝這邊走來。

    「五姑娘,我先走了。」梁肅說。

    蕭源笑道:「好,梁大哥,祝你一路順風。」

    「多謝。」梁肅微微一笑。

    「我說你最近還真閒啊!不僅有心情應付卓三,現在都會和崑崙奴說笑了!」葉福金笑眯眯的說,其實梁肅皮膚呈古銅色,並不是太黑,但葉福金有意貶低他而已。

    「還好,沒你有空。騎馬鬥鴨,縣主常勝將軍之名,遠播吳郡啊!」蕭源溫溫一笑,「梁大哥是外出行軍打仗,才會這樣。倒是縣主要好好養護下自己的肌膚了,不然……」她上下打量了下葉福金,輕笑一聲,剛剛有大人在,她忍了,現在只有她們兩個,她會忍葉福金才有鬼!

    葉福金臉微微漲紅,大秦以白為美,但真正膚白如玉的人還真沒幾個,她的肌膚是現代看起來健康的象牙色,是她最引以為恥的地方,她冷笑,「我是不白,可也比你這張死人臉好!」可能是遺傳的關係,蕭家人都有一身雪白的皮膚,連男人也不例外,蕭源因為身體不好,連帶血色也不好,臉色是常年的蒼白,葉福金時常會罵蕭源死人臉。

    梁肅其實並沒有走遠,聽到葉福金這麼說蕭源,眉頭一皺,心裡極為厭惡,這平都縣主真是太驕縱了!顧夫人之前曾夭折過兩個孩子,所以蕭家人特別怕蕭源也和前面兩個哥哥一樣,對她照顧尤為精心,梁肅也不願意這麼乖巧的孩子會出什麼意外。

    蕭源聽到葉福金的話,也沒生氣,反而取出一條手帕對葉福金說,「擦擦臉吧!」

    葉福金狐疑的望著蕭源,不懂她平白給自己手帕幹嘛。

    蕭源好心提醒說:「你臉上粉都掉下來了!」

    「啊!」葉福金忙拿出手鏡要看自己妝容。

    蕭源見葉福金慌忙要喊丫鬟過來補妝,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黑臉也好,白臉也罷,都是爹娘給的,所謂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自然才是美。就怕的就是有人天生臉黑,卻硬要塗成白色----」她特地頓了頓,對已經變色的葉福金笑了笑,「這可不叫美,這叫東施效顰!」

    梁肅已經走遠,但還是將蕭源這段話盡收耳底,不禁啞然,難怪阿盛說五姑娘和平都縣主是天生的對頭,大約五姑娘也只有在平都縣主面前才會顯露一些貴女該有的驕縱了!

    「蕭源!」葉福金雙目冒火,死死的瞪著蕭源。

    下人們不知道兩位小貴女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見葉福金一副快氣爆的樣子,也知道她定是又和長樂縣主鬥嘴吃虧了,丫鬟們心裡哀叫,每次都是自家縣主主動挑釁,然後被長樂縣主刺回去!這下回去又有倒霉的人受皮肉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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