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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5:27 作者: 看泉聽風
每次蕭源見外公拿著一隻毛筆就可以隨心所欲的畫出任何自己想畫的東西,她就非常羨慕,但輪到自己,她一定要用鉛筆打稿,不然就畫不出。多少年來的習慣想要扭轉過來真得很難,就像她跟外公學了五年詩,依然只會作幾首打油詩而已。
三姑娘搖頭,「算了,先生布置的勾線作業就夠我費心的了。」她頓了頓,紅著臉對蕭源說,「五妹,明天霍姑娘不是邀我們去看冰嬉嗎?你上次給我熏過的帕子的梔子香還有嗎?我想明天熏衣用。」
「好,我忘了放在哪裡了,等靈偃了回來了,讓她給你送去。」那香蕭源也不知道放哪裡了,收香的靈偃去給她拿新衣服了。
三姑娘一喜,「多謝五妹了。」明天要出門,下午還要同姐妹玩毽球,三姑娘急著回去準備,見蕭源這邊也是一團亂,得了薰香也不便多留,就先告辭了。
三姑娘沒走多久,靈偃就拿了蕭源的新衣過來,「姑娘,新衣服蘭藉做好了。」說著靈偃就抖開新衣服,讓蕭源穿上,如果不合身,還有半天可以修改呢。
新衣服是一件水紅色的及地長裙,外面套了一件同色系鑲有淡粉色滾邊的小短襦,腰間綴了一個用淡粉色綢布做的花結,長裙下擺繡了許多精巧的粉色小碎花。整套衣服做功不是太繁瑣,但細節處理的非常精緻細到,穿上後顯得蕭源越發的粉妝玉琢,如琉璃娃娃般精緻。
蕭源對著鏡子轉了一圈,很滿意說:「蘭藉手藝越來越好了。」這種公主系的衣服,也就這一兩年能穿了,等滿了十三歲,就不好穿了。這襦裙原來是江南新近流行的新款,大哥這些讓人回江南抓螃蟹的時候,順便帶了幾套回來。原本那衣服是雅致的白衣素裙,僅在袖口和裙擺處點綴了一些繡紋,漂亮是漂亮,但她這年紀還穿不出這種安靜雅致的感覺,就讓繡娘照著衣服的款式,選了布料另作。
「姑娘,明天去冰嬉的時候,就穿這件新衣服嗎?」靈偃問。
「對。還有你先去把梔子香給三姑娘送去,她一會要熏衣用呢。」蕭源說。
「姑娘,你明天熏衣用什麼香?」靈偃問。
「別熏了,你不是說昨天你摘得梅花還有留嗎?塞一點在香包、繡鞋裡就行了。」蕭源喜歡玩薰香,但不喜歡把自己身上弄的很香,這樣很容易引起鼻炎的。
「是。」靈偃應了,找出了梔子香,「姑娘,前幾天你不是讓我們做了幾串花鏈嗎?要不要我一併送去?」
蕭源搖了搖頭,「等過了明天再說。」那些花鏈只是她一時興起做的,難登大雅之堂,平時給姐妹玩笑還是可以的,但戴出去就算了,她今天送過去,保管她那些姐妹明天全戴上,何必呢?
玉珥端著薑茶進來,「姑娘,先把薑湯喝了吧。」
蕭源喝了薑茶,將剩下的梅花,靠著記憶,比照著圖譜,慢慢的補全了,她想畫一幅《梅雀迎春》,作為外公的壽禮,也當是自己來冀州這一年的作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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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冰嬉 …
蕭源以為霍寶珍說的他們家的溜冰場,只是一個用欄杆暫時圍起來的小湖泊而已,卻沒想到他們真弄了一個溜冰場!霍家用大青磚造了一個小池子,夏天的時候給霍家的郎君鳧水玩,冬天的時候,就是大家玩冰嬉的地方了。
蕭源和霍寶珍坐在暖閣里,隔著帘子看霍家的家丁穿著特製的鐵履在冰上she箭、跑冰,現場氣氛熱烈而歡快,蕭源不由自主的看入神了。
「元兒?」霍寶珍叫了蕭源一聲,見她沒回話,而是津津有味的看著下人冰嬉,不由一笑,讓下人端來了一些新鮮的果子給蕭源解渴。
玉珥上前將一隻橘子掰開,用筷子夾了橘瓣放在小碟子裡,遞到了蕭源面前,順便給蕭源使了一個眼色,蕭源接過橘子拈了一片放在嘴裡,等咽下後,才對霍寶珍歉然一笑,「阿鸞姐,抱歉,我剛剛看出神了。」
「我第一次見這冰嬉也看出神了呢!讓他們足足耍了一個月,才撇下了呢!」霍寶珍笑道,「你要喜歡,以後常來看就是了。」
「好。」
「元兒,這些花箋真漂亮,是你自己做的嗎?」蕭源這次除了給霍寶珍送了一隻荷包,幾朵絹花之外,還送了一疊自己親手製作的花箋。東西價值不貴,可心意十足。尤其是她送的那疊花箋,是用各色的鮮花汁染色,隨著花箋不同的顏色,在箋上畫了不同的鮮花,春夏秋冬四季皆有,高雅精絕,讓霍寶珍一眼就愛上了。
「是的。」蕭源點點頭,「我閒暇時做著玩的,做功粗劣,姐姐別嫌棄。」
霍寶珍道:「瞧你說的,這還做功粗劣,我自製的那點花箋就不要見人了。」她愛不釋手的把玩那些花箋,「都想不出要在上面寫什麼,才能配上這麼好看的花箋了。」
「姐姐著相了!」蕭源對著她嘆氣,「花箋本就是給人用的,只因花箋做的漂亮,就束之高閣,那才是對花箋的糟蹋呢!」
霍寶珍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直笑,「你說的有理,是我本末倒置了!」
這時霍家的丫鬟陸續端了幾個托盤上來,就算蓋著銀蓋子,也傳出陣陣香氣,霍寶珍詫異的問:「這是什麼?」
「回姑娘的話,這些菜式是二郎君特地吩咐我給姑娘送來的。」一名眉眼溫柔,舉止幹練利落,一看就是主人身邊得力丫鬟的女子朝兩人屈身行禮道。
「什麼好東西,值得二哥讓你特地送來?」霍寶珍好奇的問。
「沒什麼稀罕的東西,都是些江南吃不到的食物,二郎君說送來就讓蕭姑娘嘗個新鮮,還有一雙二郎君前年獵到的熊掌。」丫鬟說,「二郎君說,那對熊掌他是剛入冬就打到的,最是肥美。」
霍寶珍聞言一笑,「原來是二哥前年獵殺到的熊掌,元兒,這可是二哥的寶貝,本來去年就能吃了,可二哥硬是不肯拿出來。」
蕭源望著碗裡那脂肪豐厚的熊掌,濃濃的黨參、紅棗撲鼻而來,還略帶一點蜂蜜的甜香,熊掌是山珍之一,以前家裡也做過幾次熊掌,她始終沒吃過。所謂的八珍,熊掌、鹿茸、象鼻、駝峰、果子狸、豹胎、獅辱、猴腦,果子狸就不說了,打死蕭源都不敢吃,其他七珍除了獅辱外,在蕭源看來都太殘忍了。
「熊掌溫和滋補,又能御風寒,味道其實就跟駝掌差不多。」霍寶珍親自給她舀了一碗,「你身子弱,冀州天氣又寒,吃點熊掌對你身體也有好處。」
「好。」蕭源舀起一小塊,小小的咬了一口,也沒什麼特別的味道,感覺比豬蹄更肥厚些。她倒是對其他的食物,比如烤全羊這種菜餚比較感興趣。江南也有食羊的風俗,但基本以白燉為主,最多是紅燒,這種加了香料的烤羊,吃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蕭源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這麼重口味的食物,難免有些嘴饞,但多年的禮儀教育,讓她已經習慣每道菜不過吃了一筷子就停下了,饒是這樣,也讓她吃的十分飽。蕭源身體弱,從小家中長輩就教導每餐七分飽即可,她第一次吃這麼飽,不由有些臉紅,幸好霍寶珍沒看出來。
霍寶珍不想蕭源看似嬌滴滴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居然會肯吃這種口味重菜餚,不由對她更親近了幾分,以前她把這種菜餚端出來的時候,那些嬌生慣養的官家小姐,別說吃了,一個個都嚇得花容失色,恨不得當場暈過去。依霍寶珍看來,這些人也太小家子氣了,不似蕭源,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以平常心看待,喜怒不驚,這才是貴女應有的氣派。
菜過五味,霍寶珍起身對蕭源笑道:「妹妹,你先坐回,這裡有點悶,我出去走走。」
「好。」蕭源知道霍寶珍要去更衣,接過霍家丫鬟遞來的茶水,漱口後,也想出去走走,順便還能消消食。但外面天寒地凍的,又不是自己家裡,玉珥、靈偃如何肯讓蕭源出去?
一旁伺候的霍家丫鬟機靈,上前對蕭源行禮後說:「蕭姑娘若是嫌這裡悶,可以去蘭苑裡散散心,裡面新近開了一株蘭花,那香味就是站在屋外,也能遠遠的聞到!」
蕭源笑道:「好,那我就去蘭苑走走。」她心裡疑惑,蘭花也會冬天開花嗎?霍家的花匠也太厲害了!
玉珥忙給蕭源披上小毛裘,通往蘭苑的地方,有專門隔開的通道,溫度適宜,不用穿太厚的衣服,霍家的丫鬟們自發的在前頭領路。蕭源還沒有到蘭苑,就聞到了一陣水仙清雅的香味,她微微莞爾,正想進去瞧瞧,裡頭開了幾株水仙的時候,就聽到門口有人說話。
「我說你力氣也太大了,撕了這麼大一個裂口,你讓丫鬟怎麼幫你補?」少年清朗的聲音傳來,略帶些變聲期的粗啞。
玉珥和靈偃臉色一變,霍家丫鬟忙說:「蕭姑娘,是五郎君和梁郎君,剛五郎君在花房賞花,這會已經快出院子了。」
蕭源不是沒見過霍行雲和梁肅,但那是在長輩和兄長的陪同下見面的,現在這時候,她身邊只帶了幾個丫鬟,和兩人單獨見面就不妥了,幸好霍家的丫鬟機靈,在蕭源去蘭苑之前,就先去了蘭苑一趟,見霍行雲在蘭苑,原想領蕭源去另一個花園,倒是霍行雲得知情況後,主動先避開了。只是梁郎君又是什麼時候來的呢?丫鬟不解的想。
「我不是故意的。」梁肅的聲音不似少年般清朗,反而如成年男子般低沉醇厚。羊皮質嫩,他不過戴上彎弓拉弦一次,手套就莫名的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回頭讓丫鬟再做一雙吧。」霍行雲頗為無奈的說,「只可惜了蕭姑娘的一番心意。」
蕭源隔著薄的幾乎透亮的屏風,遠遠的瞧見梁肅手上一塊頗為眼熟的破布,那個不是……蕭源側身對玉珥低聲吩咐了幾句,玉珥點點頭,走出了蘭苑,朝兩人行禮,「霍五郎君、梁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