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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5:27 作者: 看泉聽風
二姑娘的提議兩不偏幫,三姑娘、四姑娘心不甘情不願的附議了二姑娘的提議。
大姑娘鬆了一口氣,忙轉移兩人的注意力,「既然先生的事,要等回了夫人再說,那我們先讓嬤嬤進來量身吧。」
作者有話要說:撓頭,我似乎人物關係寫的很混亂,也可能是更新不夠,讓大家有點模糊,跟大家解釋下,其實大夫人並不是蕭源的生母,她是填房,蕭源的生母是原配,已經去世了,蕭源有兩個嫡親哥哥,大郎君、三郎君,蕭家目前有四個兒子、六個女兒,四個兒子有兩個是嫡出,六個女兒只有五姑娘蕭源一個是嫡出,填房大夫人目前並沒有孩子。
蕭家有五個姨娘,分別是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六姨娘,並沒有大姨娘,我一直認為,姨娘並沒有大這個稱謂,只有正室才能稱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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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書房爭吵(下) …
一聽可以做新衣服,大家都來了精神,四姑娘對蕭源道:「五妹,你身上的繡樣真好看,能讓我抄一份繡樣嗎?我也讓人做一件。」
蕭源沒想到四姑娘居然看上自己那件衣服,她略一沉吟,剛想說話,卻不想自己話還沒說,就被四姑娘打斷。
「你不會是想著好東西自己藏私吧?其實也不用藏私,我房裡那幾個蠢笨的丫頭,那裡比得上你房裡那些心靈手巧的丫鬟,繡出來的花就跟活的一樣,這繡樣說不定還要我親自動手繡呢!」她嘴上夸著蕭源的丫鬟,其實是在諷刺蕭源平時橫針不拈,豎線不動。四姑娘心裡暗哼,她肯定是怕自己搶了她的風頭,才不肯把繡樣送出來!
二姑娘在一旁淡淡道:「四妹,那衣服上的花樣,就是五妹給你繡樣,你也不會繡,那是宮廷繡娘自創繡法。」
「你!」四姑娘嘴唇抖了抖,二姑娘她們來冀州也有幾個月了,她第一次聽見一向端莊得體的二姑娘說這麼尖刻的話,偏偏二姑娘臉上依然帶著一副波瀾不驚的笑意,神情真誠,似乎是在真心勸說自己,四姑娘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蕭源原想給四姑娘留點面子的,畢竟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也沒必要跟她置氣,卻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給臉不要臉,蕭源不由無語。房裡漸漸安靜了下來,這次連一向老好人的大姑娘也噤聲不語,不打圓場了。前來量身的僕婦站在一旁,更不敢說話。三姑娘、六姑娘不安的動了動,四姑娘原想回嘴,但見二姑娘淡淡的一眼掃來,她不由打了一個寒噤,竟不敢說話了。
蕭源見那麼一大堆人站著也不是事,起身對二姑娘說,「二姐,我們先回去吧。」她可不習慣讓不認識的人給自己量身,更別說在大庭廣眾下讓人量身了,再說她從來不穿外人做的衣服。
一旁量身的僕婦笑道:「五姑娘可是乏了?不如讓老婦伺候您先回去?」
「不用了,一會我來找嬤嬤就是了。」玉珥不動聲色的攔下了湊上來的僕婦,姑娘從來不穿外人做的衣服,更別說會讓那些粗使僕婦近身給自己量身了。
「哎!哪裡勞煩敢玉珥姐姐,一會老婦過來找玉珥姐姐就是了!」僕婦笑道。
四姑娘見那些僕婦一個個的圍著蕭源打轉,氣得嘴唇都有些哆嗦了,當初姨娘管家的時候,她們是何等的巴結姨娘和自己?大夫人和蕭源她們才來幾天!就開始不把她們母女當回事了!這些見風使舵的賤奴!各個都該死!
等蕭源和二姑娘走後,三姑娘推了推四姑娘道:「四妹來量衣吧,嬤嬤都等了好一會了,五妹的衣服你做不了,新衣服還是能做的。」
六姑娘仰頭笑道:「四姐只顧著夸五姐的衣服,都忘了給自己做新衣服了。」
「你們!」四姑娘氣急,卻被她的奶娘牢牢的按住哄道,「我的好姑娘,我們先去量身,過幾天就有新衣服穿了。」
「誰稀罕新衣服!」四姑娘推開奶娘,仰頭對量身的僕婦道,「你們一會來我院子給我量身。」蕭源能做的事,她也能做。
「是。」僕婦們恭敬的應了,且不說其他,五姨娘好歹還有一子傍身呢,四少爺可能這輩子都踏不進江南祖宅,但等大郎君和三郎君都走了,在冀州這一畝三分地上,四郎君說不定還能有點家底,養活他們這些下人綽綽有餘了!
大姑娘望著四姑娘遠去的身影,輕輕一搖頭,眼中隱約有著同情,回頭對三姑娘、六姑娘道:「我們先量身吧。」
「好。」
蕭源同二姑娘回了兩人住的院子,兩人進門就見二姑娘的生母三姨娘含笑站在門口。
「姨娘。」蕭源見是三姨娘,欣喜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前段時間老爺身體不好,夫人在菩薩面前發願,要是老爺身體能好起來,就去禪恩寺吃上三個月素齋。後來老爺身體果真好起來了,夫人原想去禪恩寺還願,卻被眾人攔住,不讓夫人丟下那麼一大家子人去寺院,後來三姨娘自願代替夫人去還願,夫人就不再堅持自己親自去了。
「我昨晚回來的,聽說姑娘已經睡下了,就沒打擾姑娘。」三姨娘笑道。三姨娘原是蕭源母親顧紋的陪嫁丫鬟,當年顧紋生下嫡長子後,身體一直不好,湯藥不斷,就給了三姨娘開了臉。這三姨娘從小伺候顧紋,就算生了二郎君和二姑娘,也一樣在顧紋房裡服侍。顧氏去世後,三姨娘每日除了伺候三少爺和五姑娘外,諸事不理,對蕭源照顧尤為精心。
三姨娘知道早上是二姑娘看書學習的時間,也不敢打擾她,伺候蕭源進了暖閣,幫她換了衣服,又給她打水洗臉,端來熱茶細點……見諸事妥帖後才退下了。
蕭源散了小髻,將頭髮梳成一條麻花辮,穿了白綾小襖、天青色袴褲,盤膝坐在火炕上,吩咐玉珥把絹花理出來,四個姐妹一人送一匣過去。「二姐,你還要這絹花嗎?」蕭源笑著問二姑娘。
「大家都有了,我戴著有什麼意思?」二姑娘笑著搖頭,元兒估計也不會再戴這款式的絹花了。
「姐姐要是喜歡,等過幾天我畫了花樣,讓人做些冬蘭戴。」蕭源道。
二姑娘笑著點頭。
「靈偃,把我那衣服的繡樣翻出來,給四姑娘送去。」蕭源說道。
二姑娘一怔,蕭源笑道,「她不是說自己會繡嘛?那就讓她試試看好了。」
二姑娘啞然,靈偃在一旁氣不過,嘟嘟噥噥的道:「女紅本就是姑娘打發時間的玩物而已,哪家姑娘會真的整日整夜的做的針線,又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的人家!」
以蕭家的地位,蕭源將來嫁的人家,無論是高嫁還是平嫁,想來婆家都不大會在意媳婦的女紅的,畢竟蕭家會陪嫁女紅熟手過去,誰會要求當家大夫人女紅熟練?至於高嫁,那就是入宮為後了,當了皇后就更不需要女紅如何出色了。
「就你會說。」玉珥瞪了她一眼,捧著幾個小匣子過來道:「姑娘,我剛剛還從裡面翻出幾盒你沒用過的宮花,不如一起送過去?」
蕭源往匣子裡望了一眼,裡面全是她不喜的鑲珠嵌玉的大堆紗宮花,她望了玉珥一眼,玉珥捧著匣子垂目恭敬的站著。蕭源失笑,有什麼意思?真是小家子氣!「都給她們送去吧。」這也是玉珥的好意,她不贊同,也不會反駁。
「是。」玉珥見姑娘沒反駁,心裡鬆一口氣。
靈偃也跟著玉珥一起退下,出了房門就追上對玉珥道:「我跟你一塊去。」待兩人走出蕭源的院子後,靈偃幸災樂禍道:「我這就給她把繡樣送去,看她能不能做出這麼精緻的繡活,哼!」
「瞧你那上不了台面的樣!」玉珥沒好氣道,「什麼『你啊』、『她啊』的!那是姑娘!」
靈偃瞅著她手裡的匣子不以為然道:「我們半斤八兩!不然你怎麼想著送宮花的?」那匣子宮花是自家姑娘新得,照著以往的慣例都是拿來送些不太相熟的外客的,哪裡值得她那麼興師動眾的翻出來,她根本就是想用來刺激四姑娘的。
玉珥笑得溫柔,「我只是覺得姑娘拿些我們閒時弄的絹花送禮,稍微輕了些,加上這種宮花才夠看,外頭做的絹花再精緻,和內造的宮花到底不同。」
「你就裝吧。」靈偃撇嘴,跟著玉珥往其他幾位姑娘房裡送去。
等玉珥和靈偃都走後,二姑娘對蕭源道,「四丫頭就是那性子,你別理她,回頭我再去說說她。」二姑娘也沒想到四姑娘居然這麼膽大,或者說她不是膽大,而是無知。
蕭源一笑,她挺能理解四姑娘的心情的,爹爹在十幾年前,曾經在冀州當過三年官,四姑娘他們就是那個時候有的,是罕見的龍鳳胎,那時候正好祖母一場大病,龍鳳胎出生後,祖母就開始病癒了,所以祖母誇了四姑娘和四少爺是有福氣的人,加上五姨娘的哥哥又救了爹一命,家裡就認了這兩個孩子,五姨娘也有了一個名分。
但那時候爹並沒有把雙胞胎送回江南,依然養在了冀州,在冀州任期滿後,就回京了。那時雙胞胎才出生不久,禁不起舟車勞頓,五姨娘就帶著這對雙胞胎留在了冀州,這麼一留就是十二年,蕭源估計要不是今年年初爹爹再次回冀州當官,這五姨娘母子三人這輩子都見不到爹了。
爹此次回冀州,隨行的還有六姨娘母女,之後大夫人又把她和大姐、二姐帶到了冀州,順便把在京城的四姨娘母女也帶過來了。又聽說冀州還有一個五姨娘,就派人把他們母子三人也接來了。四姑娘在來蕭家之前,肯定是唯我獨尊慣了,一下子到了一個新地方,自己地位又一落千丈,也難怪心裡會失衡。
之前四姑娘的一些小舉動,蕭源是懶得計較,古代女子出嫁早,姐妹們之間也處不了幾年了,等她們嫁人後,能不能見面還是一回事呢,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能過就過去了。但這不代表她可以縱容四姑娘一再冒犯自己,不然她在這個家就真的沒話語權了,劉氏(大夫人)或許一直在等自己出手吧……
蕭源暗暗嘆了一口氣,多個繼母真煩心,非要試探來、試探去的,「你費這個心思幹嘛?找個嬤嬤去教她些規矩,等學好了再放出來不就行了。」那繡樣就讓她打發被關在院子裡的無聊時間用吧。蕭源偏頭想到,過會讓奶娘去吩咐嬤嬤們對四姑娘客氣點,關幾天就夠了,她不是老巫婆,她們也不是容嬤嬤,更沒興趣當四姑娘的老師,教她如何為人處事。
二姑娘聽到「嬤嬤、放出來」,頓時頭皮一麻,在祖宅的蕭家諸姐妹,除了蕭源外,誰都嘗過關在院子裡,那種滋味,嘗過一次,不會想再經歷第二次的。二姑娘微微苦笑,也只有元兒才會一點都不在乎太太的感受,隨口說這種懲罰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