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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3:40 作者: 宋雨桐/宋語桐
於常安的眸子堅定不屈地看著他,「我沒有說謊,東西真的不在我這裡。」
「那東西在哪裡?」
「我不知道……啊!」她纖細的頸項毫無預警地被他給掐住,悶得她快透不過氣來,「你想幹什麼?」
「一個對國家不忠不義,甚至可能出賣國家機密的人就等於是間諜,我殺了你也是師出有名。」
「夠了!」於常安使力地朝他一喝,眸子裡儘是對他濃濃的不屑與鄙棄。她真的再也聽不進這個男人左一句忠、右一句孝的噁心話,明明是只披著羊皮的狼,裝什麼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柯林眯起了眼,沒想到這看來柔弱的小女人都已經被他掐住脖子了還敢對他大吼大叫,她不怕死嗎?
「你剛剛說什麼?」他生平最痛恨別人對他大吼大叫,更痛恨人家把他當條狗似的,那一天要不是身在風家的別墅里不能輕舉妄動,他早把風御海的頭射下來當球踢!哪還容得他對他叫囂。
「我叫你閉嘴!不要滿口的假忠假義!那片晶片對美國政府有什麼屁用?一個控制人腦意識的程序根本就是個怪物,就像你一樣,假公濟私,上頭根本就已經放棄追查這片晶片的去向了,只有你,守株待兔了兩年,為的不就是它可以為你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啪啪兩聲巨響,於常安被柯林的兩個耳光給打跌到地上,嘴角破了,汩汩流出血。
該死的!風御海見狀低咒一聲,正要上前把那個該死的王八烏龜蛋柯林打落山崖,手臂卻讓人從後頭扯住。
他下意識地曲起手臂往後一頂加以反擊,來人靈巧地躲過了,身子一側手一伸硬是把他給拉到一處糙堆里躲著。
「噓,二哥,是我。」風淮恩壓低嗓音道,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不遠處柯林與於常安的動靜。
「你該死的在幹什麼?快放開我!安安有危險!」風御海氣怒地要將風淮恩給甩開。
「再等一會就好,她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你保證個屁!柯林有槍,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安安給弄死,如果安安死了,你要拿命賠我嗎?」
風淮恩聞言眨了眨眼,終於滿意地笑了。
「笑什麼?要你的命很好笑?別以為我不敢!放開我,現在!」該死的!安安的唇角都是血!他非得上去把那個該死的柯林狠狠揍他個十天八天不可,竟然敢打安安。
風淮恩好笑地暗忖,風御海氣急敗壞地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安安死了他要他賠命給他?他是他親弟弟耶,安安卻比他這個親弟弟還重要了,這可是個破天荒的大事!
「噓,等那傢伙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就放開你,現在你先委屈一下吧。」說著,風淮恩不知從哪拿來的膠布竟往風御海的嘴上貼去,一雙手也緊緊地扣住他的手不讓他輕舉妄動。
「這就是對我大吼大叫的下場!於常安。」柯林嗜血地舔了舔唇,笑得一臉得意滿足。
「你這個變態!」
「不必對我惡言相向,這對你沒有好處。現在告訴我晶片在哪兒?」
「我說了不知道。」
柯林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顎,邪惡地一笑,「你都已經看過晶片的內容了,還想騙我說你不知道?我早該猜到你拿了東西,你倒是精明得過頭,明知道黑白兩道都要這片晶片,竟然利用風城財團保護你。說,你的目的何在?要錢嗎?還是打算拿這片晶片去拐個世界級的金龜婿?」
「我什麼都不打算要!」
「那你把它藏起來幹什麼?你該一拿到東西就交給我才是。」
「那種用不當方式控制人的意識的東西根本不該存在這世上,而且真的很不巧,當我拿著晶片去找你的那一晚,我聽見了你跟紐約州州長的談話,包括……你們的協議。」
陰沉的眸子狠狠地瞪視著於常安,柯林捏著她下顎的手也越來越緊,「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你們想利用賣掉晶片後的錢買通殺手刺殺總統,幫州長競選下任總統的協議。」於常安冷靜地說,回想起下著大雨的那一夜,她是多麼震驚恐懼地逃開柯林的寓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後來,她就在大街上遇到了找她許久的風淮恩。
人世間的是是非非誰能搞得清呢?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又該如何辨得明呢?名義上她替政府情治單位工作,實際上她卻差一點成了野心人士的幫凶。
她在黑子身邊當了半年的臥底,名義上是黑子的專屬醫生,得常常看見他們殺人、販賣軍火,她經手的傷患與死人不計其數,看得她作慪,卻為了柯林一句為國為民而忍了下來,後來竟發現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對這世間的一切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她只求平凡安靜地過日子,不要再卷進這些是是非非中,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際,風淮恩提供了她這個完美的僻靜之所。
兩年過去,她原以為可以這樣永遠安寧地過下去,豈料……
「你都聽到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下去?」
「別忘了,晶片還在我手上呢。」
「你不說,我留你也沒用。」說著,柯林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抵住於常安的腦門。
「喀答」一聲,扳機扣下,卻連煙都沒冒,柯林詫異地拿起槍審視一番,發現自己的槍里竟然一顆子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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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我已經請你的兄弟把你的子彈全拿出來了。」風淮恩伸伸懶腰,緩緩地從糙堆里走出來。
他的話才剛落,柯林的臉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揍了好幾拳,每一拳都正中下顎,打得柯林鮮血直淌,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想幹什麼?」柯林撫著吃痛地下顎,身手利落地退了好幾步,警覺地看著他們。
「你在我的地盤上打我二哥的女人,你說我們想幹什麼?」風淮恩懶洋洋地掀唇一笑,雙手交叉在胸前。
風御海揍得自己手都痛了,本想再上前踢他幾腳,但眼角一見到於常安虛弱地躺在一旁,忙不迭朝她奔去。
「安安,你怎麼樣了?」他一把將她扶起,心疼不已地撫摸著她的臉,「都是我不好。」
「這一回不關你的事。」於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把臉垂下。
「每一次都是我的錯。」風御海突然緊緊地抱住她。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擔心,他擔心得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就怕她一個不小心被那畜生給殺了,他要去哪裡再找一個她?
說來說去都是風淮恩的錯!交代他辦的事他倒是盡心盡力做了,可是都不事先告知他,讓他這回當個徹頭徹尾的白痴!為這個女人擔透了心、嚇破了膽。
「風御海……」於常安不解地看著他緊抱住自己的舉動,怯怯地開口:「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風御海抬起她的臉,又是心痛又是自責地道:「唇都破了,也流血了,你還敢跟我說沒事?」
「真的沒事,否則戲怎麼會逼真呢?」
「戲?」
「是啊,風淮恩說要我幫他演一場戲,好把柯林與州長的罪行給揪出來。其實我不會有事的,旁邊埋伏了好多警察及FBI幹員,我們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這回他們肯定要被定罪,我也不必再擔心柯林會對我怎麼樣了……」說到此,於常安發現風御海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禁擔心地皺起眉,「風御海,你怎麼了?頭疼嗎?還是哪裡痛?」
「我沒事。」風御海咬著牙道。
為了演一齣戲,風淮恩竟然拿他的安安當餌?還讓她被柯林打了兩個耳光?該死的!這筆帳他非得找他算不可!
「可是你看起來有事,風御海。」於常安的小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
不一會,她的小手就讓他給包進掌心裡,「你既然這麼關心我,又為什麼捨得離開我?」
「我……」我了半天,她的小嘴裡再也吐不出半個字,倒是淚水像打開的水龍頭般滴滴答答地落。
「安安。」看著她三番兩次被人打的容顏讓不停落下的淚給浸染成一片汪洋,風御海不禁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上她的臉頰,「別哭了,好嗎?你哭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剛剛你很勇敢的,不是嗎?」
她怯怯地搖頭,「才不,其實我好害怕。」
她若真的夠勇敢,早在兩年前就去告發他們,而不是膽小地藏起來,以為自此可以天下太平。
他將她擁進懷中,寬大的胸膛讓她嬌弱的身子緊緊依靠著,「都過去了,以後絕沒有任何人敢傷害你。」